“小狄,可以守着我吗?想现在就进行融合,也许之后就要忙于寻人,没什么时间了。”
“啊?等等,太快了吧?你已经学会外气化内了?天呐,你这天赋异禀啊。”
见戚珩七点头,白琼狄虽然震撼,但也没有意见,结晶本来就不是直接提升修为的东西,大多数是提升能力与天赋,倒是不影响修炼的稳定性。他还嘱咐了戚珩七别硬撑,有意外及时给信号,他好及时找人帮忙。
呼——
深呼吸一口气,戚珩七今日第三次使用凝神诀。手中握着结晶,学着蓝清涯曾经做的,用外气包裹,同时操纵内气进入结晶内部。
说实话,她只是眼睛学会了,但凡事得多尝试,实践出真知。所以一开始并不熟练,使用外气时,内力总是跟不上,内力跟上的时候,总是忘了用外气包裹,防止外泄。在多试了许多遍后,慢慢掌握了要诀。
一股凉意自手掌传向身体的每一处,仿佛身处湖水之中,驱散了夏日的燥热。紧接着,脑海里出现了一段话:
“外气在于循环,内力在于积累,以外气养内力,是为‘外气化内’的基本。外气来源于身体的又反哺身体,保持生命的活力是气之源。”
语毕,体内刚化的内力开始躁动,随着外气缓慢挪动,顺着经脉的方向游弋一周后,归于丹田。
一开始有些疼,如同针扎一般。逐渐的,这种感觉变得玄妙起来,好像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活了过来”,心情也变得愉悦。
戚珩七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周围的一切变得格外清晰。
“结束了?”
白琼狄神了伸了个懒腰,在桌旁坐了下来。
“对,过了多久?”
“不到半个时辰吧,我见过其他人融合结晶,你这算快的了,可能你的气和蓝清涯比较亲近吧。”
戚珩七点点头,也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差不多该睡了。
“你睡哪儿?”
白琼狄指了指高度较低的那张床。
戚珩七点了点头。本来舟车劳顿,今晚应该好好泡个澡,但暂时不敢去冷玉的房间的住,男女同一间房,还是不能太自由。
她只解了一件外披,脱了鞋后,直接扑倒了床上。白琼狄也差不多,将外衣整齐挂在了架子上,然后懒洋洋地躺下。
终于,睡到床上了。
“谁来灭个灯?”
话音刚落,一阵劲风过后,灯中的火焰就熄灭了。
黑暗中,幽幽地传来一句话:
“下次自己灭。”
戚珩七没忍住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
“你真的是皇子吗?”
“是啊,你有什么不满吗?”
“我有时候,感觉你和普通人家的弟弟没什么区别,没什么脾气,有时候很可靠,有时候需要人帮忙,而且道歉也很熟练。这和我印象中的皇子差距有些大啊。”
“哼,你这么怕人,不也还是等同皇女、公主的身份。”白琼狄撇了撇嘴,似是有些怀念地说了下去,“我母后只是普通人,她从不允许我对人颐指气使,只有尊重别人,才能换来别人的尊重。
白国的人比较少,宫里人的也少,大部分人都抱着‘给皇帝干事’的态度,所以有些皇子、皇女的,和身边服侍的人感情很好。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身体比较弱,父皇一直不太待见我,他觉得我没有成为修炼者的资质,就没有刻意培养过我,所以皇位与我无缘,也从未奢望,什么权利斗争、政治博弈的,完全不明白。后来,来了个新侍女,大我五岁,叫桑娜,是个涵水族人。有一次我不小打翻了二哥的饭,桑娜就替我去道歉,就像我第一次给你道歉一样。二哥也原谅我了。
再后来,教书的先生来了,我调皮,剪了他的胡子。桑娜又去给人道歉,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母后,我被揍了一顿。再接着,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都是桑娜去道歉。终于有一天,桑娜被调离了,我一个人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时,才终于感受到了道歉的重量。”
白琼狄的声音顿了顿。
“这些陈年往事我都不在意了,说给你听也没什么,然后皇子也是人!我睡了!”
戚珩七望向声音的来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定略过了不少东西,但是这是他的过去,既然选择隐瞒,就不必再追问。不如说,他愿意与她分享,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他开始信任她了。
闭上眼,开始享受珍贵的睡眠的时间。
屋内很安静,窗外传来清脆的虫鸣,声音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树影微微荡漾,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这是一个平和的夜晚。
……
“你到白国了?”
“哪有这么快!我还在海上,周围的风很大。对了,那二人相处得怎么样?没有打起来吧?”
“还不错。白琼狄性子有些软,总是容易道歉;蓝衡七怕生,不太愿意和生人交谈。还需要一个改变的契机,让他们放弃维持现状。”
“比如说?”
“你去死一死。”
“哈哈哈哈哈哈,主意不错,可惜还是算了,现在他们和我不熟,死了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哼。”
这一问一答的正是蓝清涯和冷玉。白琼狄上来敲门的时候,她正在通过以气驱动器具,与远在蓝海的蓝清涯说话。
在冷玉看来,他们被迫停留在临西,全是蓝清涯的错。她明知道城主儿子失踪的事,却依旧定下来临西这一条路线,结果正好碰上尸体又失踪了,封城找人。
冷玉调整了一下器具角度,让蓝清涯那边的画面更清晰了一些,然后接着问道:
“白国失踪的那群人,有眉目了吗?和这次的降雪有关系吗?”
另一边的蓝清涯皱了皱眉头。
“很难说,相差半年,联系起来不容易,而且已知情报太少。不提这个了,让小七多参与一些意外,你尽量少出手。就是便宜白国的那小子了,居然能享受到我亲自定制的历练计划。”
“你当初吃人家的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称呼他的。”
“一码归一码!不说了,等会儿可能要下雨。”
蓝清涯刚说完,黄豆大的雨滴就落在了她的肩上。她匆匆告别,收起了手里器具,和其他乘员一起,往船舱跑去,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掀起一阵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