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哦,是的,是我——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戚珩七挂掉了电话,重新躺回了床上。她打开了通话记录,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一通推销电话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号码。
好累啊,今天面试了两个公司,感觉都不太理想,以后该怎么办啊……
迷迷糊糊地,就陷入了睡眠,只是隐约中,又听见了电话铃声响起。也许是推销,也许是面试通过的消息,但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
“该起了。”
“啊?”
再次睁眼时,只听见耳边的女声在提醒她起床。戚珩七猛地坐起,大脑一阵发晕,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嘶,这下是起猛了。
“唉,叫你平时多练练身体,却不愿听姑姑的话,连起个床都犯头晕。”
一旁的女性声音逐渐靠近,很快额头上传来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嗯,还好,这脸上也没发着烧。”
随着那人的远离,视野又重新出现光明。戚珩七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布置,犯了懵。这是哪里?该不会在做梦吧?她试着打了自己一下,响亮的巴掌声带来了意料之外的痛感。
不对,就算是梦也会偶尔出现痛觉。她还在想着用什么办法唤醒自己,一旁的女人又走了上来。
“你这是闹哪出?脑子不对劲了?”
戚珩七被声音吸引,重新看向这个女人。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装饰只有一个金色的竹叶簪,脸上干净,不施粉黛,细长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有神的三角眼;身着蓝色纱质广袖外衣,里面是淡青色的襟衣。
称不上是“美女”,但气质可以帮她跨越这一界限。戚珩七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即使高中已经毕业了许多年,可看到这和政治老师神似的眼睛,还是会令她不由地心虚。细细回想刚才的对话,这好像是她的姑姑?
嘶,这下是真的起猛了。
“姑姑?”
“还记得就好,那你先歇着,姑姑给你端些粥喝。”
自称姑姑的女人看似松了口气,便离开了房间。
戚珩七下了床,才发现自己也一身古装,不过只穿着白衫。她终于开始思考穿越的可能性:按道理说,一般穿越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有睡一觉就穿越的吗?不过按现在的来看,也不是不可能。她摸了摸床头,这是她经常放眼镜的地方,现在眼镜不见了,倒是一块令牌:蓝衡七。
哦天哪,她甚至梦到了自己的名字变成了蓝衡七。不过,也有可能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名字。
所以现在得找找有什么东西能证明她没有穿越,说不定她现在只是在很深的梦境里。周围明显都是木质品,桌子上还摆着果盘,虽然里面的水果……也许是水果的东西,她从来没见过。这床也是木质的,蓝色的床纱被绑在了柱子上,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的味道。她走到另一张桌前,看起来像是化妆桌,上面还摆着铜镜。
戚珩七看着铜镜,里面的脸和自己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同时缓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用眼镜也能看清楚东西了,顿时陷入迷茫。半晌,她点了点头,重新回到了床上。
事已至此,还是先睡吧。
大约过去了五分钟,她重新睁开了眼。
完了,可能是刚刚睡太久,现在完全睡不着。要不打会儿游戏吧……好的,现在连电脑都摸不着,更别说游戏了。啊,好痛苦,好无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端粥去的姑姑怎么还没回来,厨房这么远的吗?
她疑惑地打开了房门,呼啸的风糊了她一脸。她扶着门框,把群魔乱舞的头发理顺了以后,看向外面:
“我超!谁家把门口修到悬崖边啊!”
所以,刚刚那个姑姑是怎么出去的?
正想着,底部而起的另一阵风呼啸而上,再次糊了她一脸。
“小七,你怎么出来了?”
戚珩七抬头望去,她的姑姑正优雅地站在剑上,手里还捧着一碗粥,好一个轻松自得的姿态。
小七……看来蓝衡七就真的是她的名字了。
“姑姑,我,我就是想,想透透气。”
“好吧,快些进去,吹久了风对你这小身板可不好。”女人一边收剑入鞘,一边将戚珩七带回了屋里。
戚珩七看着女人很自然就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心里有一丝尴尬:对不起了这位姑姑,我们好像不是很熟。虽然这样的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
之后,两人就在桌边坐下,戚珩七僵硬地拿过那碗粥,小心翼翼地喝了起来。
救命啊,她是真的不擅长和人相处,这种情况她要说些什么吗?要不然,还是微笑吧。
这么想着,戚珩七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友善而礼貌的微笑,可惜对面不吃这一套。
“想说什么就说吧,姑姑拐你来这儿好久了,你倒也不必客气,不如说来点反抗才有年轻人的冲劲儿。”
女人也还她了一个微笑。
呵呵,这个姑姑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还有,她该说什么?戚珩七硬是憋不出一个字,有关这里的一切都是空白的,甚至刚知道自己的名字,能问什么?终于,她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
“姑姑,我的眼睛好像能看清很多东西了……”
“啊,这就对了,你小时候啊,你爹说你看东西糊,而且越来越糊,我就找了个神医把你眼睛医好了,你不记得也正常,这些治疗都是暗中循序渐进进行的,要是让蓝家知道了,又得赖上我。”
“哦,这样啊,谢谢姑姑。”
嘶——怎么感觉在做人体实验……总之眼睛的问题,好像问不出有效的信息,不过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没事没事,不用谢,只要你愿意继承姑姑的一身本领,你想做什么,姑姑都会帮你的。”
女人吃了一块果盘里的水果,微笑地看着她,可这笑好像意味深长。戚珩七回想刚刚御剑而行的那场景,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可惜啊,她有点恐高。不过,既然她说什么都能做的话……
“姑姑,我看到我床头的令牌了,能不能——让我你的?”
“呃……这有什么好看的?”女人刚想拒绝,又想起刚刚的一番话,只好拿出了自己的令牌,“算了,给你看吧,回去以后别告状,不然那几个长老又得找我麻烦。”
“咚”地一声,令牌掉在了桌上,戚珩七拿过令牌,上面也刻着一个名字:蓝清涯。只不过,背面怎么有这么多颜色?掉进颜料桶了吗?她倒是还没见过自己那块的背面。所以告状又是为什么?
“嘿嘿,谢谢姑姑。”
“好啦,令牌也看了,不如明天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练功!”
蓝清涯收好令牌,期待地看着戚珩七,仿佛在看一只到嘴的鸭子。
呃,代价有点大,但是别怕,只要自己足够愚钝,这个蓝清涯姑姑一定会放弃的。戚珩七只是这样坚信着。
很快,一碗粥就被解决了。蓝清涯声称自己有些事,就离开了,只留下戚珩七一人在屋内,也没说有仆人什么的。不过,看了看外面的悬崖,也不可能有吧,她甚至不清楚这碗粥是哪里端出来的。
不过,这里的名字和之前的有一定的关联性,比如她叫戚珩七,这里叫蓝衡七,她姑姑叫戚梅娟,在这里叫蓝清涯……好像暂时没什么关联性,也许只是巧合。但她爸叫戚泉建,那这里会叫啥?蓝泉建?蓝清泉?
戚珩七晃了晃脑袋,想起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绝不是天马行空的时候。趁着有充足的时间,再仔细寻找一下没有穿越的证据吧。
很快,她在床边趴了下来,企图从床底下找到信息,可惜没有手电筒的帮助,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伸手去摸。戚珩七先从左边开始捞,摸了半天,只有一手的灰,接着往中间靠一些。只是摸着摸着,戚珩七瞥见了靠在墙角的扫把,懊恼地爬了起来,后悔没用扫把去扫,还白沾了一手的灰。
不过最后还真有收获。她从床底下扫出来了一副眼镜,正是之前一直戴着的眼镜。可惜,现在眼睛好了,暂时用不上。
这能证明她没穿越吗?戚珩七仔细观察这副眼镜,镜片上有少许刮痕,架子也有些松,明显不是新配的,很符合自己的那副眼镜。
好迷茫,如同自己找不到工作的未来一样。虽然现在暂时也不用找了。
等等!戚珩七隐隐约约想起蓝清涯说的话——姑姑拐你来这儿好久了……
她猛然睁大了眼,此刻特别想揪着这个“姑姑”的领子,大声问她:您到底是从哪里把我拐过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