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晟骁本是想出来给温宛卿带一些家中做的一些糕点果子,让她顺路带回战王府,也能在回去的路上垫垫肚子。
可是却未曾想到,竟撞见了这一幕。
他顿时面露尴尬,看着温宛卿朝自己投来的近乎求救般的目光,干脆抬头望天,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放下了食盒,便转身走了。
自家妹妹的私事,他还是不要参与这些为好。
眼看着自家大哥弃自己于不顾,温宛卿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来个快刀斩乱麻。
可就在她回头想要和清王说清楚之际,就看到战王府的小厮已经赶着马车走到了门前。
“王妃,王爷派我们来接您。”
战夜烬今日在她临出门之前确实说过,会算着时辰让马车过来接自己。
为了避免萧濯今日忽然来找她抽风一事传到战夜烬的耳中,温宛卿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立即提着裙摆,飞也似的跑了,连窜带跳的上了马车。
“回府!快走!”
战夜烬解毒之日即将到来,这一个月内,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刺激到战夜烬。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温宛卿必须要和萧濯保持距离,不能再让战夜烬体内的毒复发!
“哦哦,好!”小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着急忙慌地开始赶车。
可她这边刚上马车,就听到了萧濯不知死活的喊声,从马车的后方传了过来。
“温宛卿!我刚才所说的话一直作数,我对你的心意也都是真的!我绝不骗你!”
此话一出,在前头赶车的小厮下意识的勒紧了缰绳,眼眸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那个人是清王他还是认识的,但他怎会对他家王妃产生这种想法?!
这若是让自家王爷听到了,不得提着刀把这清王给砍了?
温宛卿落荒而逃,多一刻都不想在永安王府的门口停留。
而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萧濯脸上的委屈和不甘一扫而空,随即眯了眯眼睛,勾起了一抹阴险的笑意。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你也别让我失望才是。”
此时的温宛卿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她一边催促着小厮回府,一边出言警告。
“今日之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许跟王爷说,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若是让我知道你跑到王爷跟前胡言乱语,我绝对会把你打出去!”
小厮哪儿敢不听?
他忙不迭的点着头,“王妃,您放心,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战王府,温宛卿的这颗心还是悬着。
她整个人在屋里急躁地踱着步子,越发想不通萧濯是要闹哪样!
就在这时,药婆已经知道了她回府的消息,端着一碗颜色奇怪的汤药,送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今天熬好的补药,你趁热喝。”
温宛卿看都没看那碗汤要一眼,接过来之后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只不过那泛着奇怪颜色的汤药苦涩难耐,让她瞬间皱起了一张小脸。
“这药怎么这么苦?”
药婆眼皮都没抬,“良药苦口,这道理你都不懂?”
“什么良药苦口?”二人交谈之时,药老正好来给温宛卿送治烫伤的药膏,看着药婆手里端着的汤药碗,他暗自皱眉,将那药碗拿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药?”
药老问着,“这药渣让我拿回去研究研究,你这老太婆不安好心的。”
谁知药老这话刚一出口,药婆伸手将那药碗抢了过去。
“哎,你干嘛?看看都不行?”药老也不甘下风,反应过来后也开始抢药碗。
抢夺之间,“啪——”的一声,那药碗被失手打落在地,当场溅了一地的碎瓷片。
药老和温宛卿见此情形,都觉得药婆有些奇怪。
两人探究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药婆的身上,可药婆却在此时狠狠的剜了药老一眼。
“什么时候我做事也轮得到你这个老不死的来插手了?再敢管我的事,我便下药毒哑了你。”
药老眼皮子一抽,“死老太婆,竟敢威胁我?”
就在场面有些剑拔弩张之际,听到温宛卿已经回府的战夜烬也找了过来。
送温宛卿回府的小厮正要退下去,迎面就撞见了赶来见温宛卿的战夜烬。
他顿时难掩心虚,脸上的神色明显变得古怪起来。
“王、王爷!”
战夜烬见他这副表情,心中顿生疑惑。
“怎么了?难不成王妃回府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小厮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注意到了自家王妃那几乎可以杀人的视线。
他连忙低下了头,磕磕绊绊的开了口。
“回…回王爷的话,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王…王妃一切安好。”
战夜烬虽然有些不解,却也不疑有他,很快就将人打发了下去。
而药婆见另一个需要喝药的人也来了,就将托盘里放着的另一碗汤药递了过去。
“战王爷,这是你今天要用的药,趁热喝。”
药婆心中还因为和药老的争执埋着气,对战夜烬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战夜烬拧眉盯着药婆手里的汤药,正想说些什么时温宛卿却一整个扑进了他的怀里。
“战夜烬快喝,这是药婆新准备的补药,可以帮助你恢复内力的。”
听着温宛卿的话,战夜烬也不再犹豫,很快便将碗里的汤药喝了个干净。
药婆就看着他将这些药都喝完,然后收走了药碗,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而在这院中没有了旁人之后,战夜烬顿时身子一垮,整个人都贴在了温宛卿的身上,环住了她的腰身,声音略带委屈。
“我以为赋闲养病在家,又没这么多事情要处理了,我现在倒好,兵部送来的那些东西都快堆成的小山,我忙了一整天。”
战夜烬明显示弱,温宛卿干脆伸手同样抱住了他,小声的安慰着。
“若是觉得太累,就交给别的人去处理,兵部那么多人,总不见得让你这个病人一直操劳吧。”
可就在温宛卿抬手间,战夜烬敏锐的觉察到温宛卿身上的香气有些不大对。
他神情一敛,不着痕迹的站直了身体,上下打量着温宛卿。
温宛卿身上熏香的味道并不是她平时用过的。
这味道倒是和萧濯素日里喜欢用的香料极为相近。
战夜烬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俯下身子,停在温宛卿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瞬时,他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半晌过后,他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扶着温宛卿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你今日去见大哥,可发生了什么事?或遇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