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大吉之日,举国同庆。
权倾天下,备受天子宠爱的战王正在迎娶他未来的王妃。
整座京城,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红色的绸缎迎风飞扬,一片喜气洋洋的气象。
十里红毯铺满地,从皇宫直接通往街道,奢华而又庄重。
皇宫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侍卫宫女们都忙成了一团。
未到卯时,温宛卿就已被拉起来。
她困得要死,在看见满宫殿的人以后,困意立马不翼而飞。
一觉醒来,自己被里三圈外三圈的贵妇小姐们包围了?
“那个……”温宛卿望着宫殿内的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你出嫁,怕你孤单,特地叫了这些姊妹长辈来陪你。”说话的是皇帝。
可以说皇帝叫了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们来观礼,从宫妃到命妇到贵族千金小姐们。
离她最近的就是太后,身旁站着一脸不情愿的皇后,以及假笑的贵妃娘娘沈萧璧。
沈萧璧有些震惊,没想到皇上对这个温宛卿如此重视,皇上的亲生女儿都没有这种待遇呢!
说话暗藏玄机,“是呢,陛下是真的疼你!大伙都等好一会儿了,陛下看你睡着不忍心,不然早早就叫起来了。”
她看着这番热闹景象也不禁嫉妒起来,神色也要佯装祝福的模样,可眼神却还是透着一股阴狠。
这时候才卯时,温宛卿已经困得不行了,这些人只怕是早早地起来梳妆打扮了,仍旧有些睡眼惺忪。
面对这明夸暗贬的挑拨,不少贵女怒目相向。
她们起早贪黑被叫到宫里,温宛卿睡得倒香!
“这有什么的,哀家腿脚老了都站得,你们年轻人反倒等不起了?”率先反驳的,是皱眉的太后。
沈萧璧瞬间噤声。
温宛卿笑了。
太后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都不累,你们有什么资格说累?
最让温宛卿吃惊的是,太后居然还想给她举行三梳礼!
所有人都十分嫉妒,这种小事怎么能劳动太后?
啧!这个温宛卿怎么能如此得皇上喜爱?她给皇帝灌迷魂汤了吧!真是红颜祸水!
太后在她身后,缓缓地为温宛卿梳着头,“一梳梳到尾,夫妻恩爱两不疑。二梳梳到尾,夫妻无病更无忧。三梳梳到尾,前世今生共白头。”
梳好后,一头的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信起,配上凤冠。
礼成。
全京城的贵女都在观礼,眼中都是羡慕嫉妒之情。
“喷啧啧,”一位贵女算是开了眼界,连连咂舌,感概万千:“什么时候,我的婚礼也有这种阵仗啊……”
这会儿全京都的女人们都狠狠地羡慕温宛卿了。她这婚礼绝对是大梁头一份的,这荣宠也是没谁了。
看到温宛卿风光的模样,沈萧珠在旁,默默地捏紧了拳头。
沈萧珠眼底,闪过无数嫉恨。
沈萧珠恶狠狠地盯着温宛卿,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尖细的指甲,钻入手心里,几乎抓破了皮肉。
凭什么?所有好的恩赐封赏都是她温宛卿的?真正的公主都没她那么风光!
她在这里受万人艳羡,可她的女儿月眉现在在西宫禁足,再过几天就要去西北那个破地方了!
想到自己的女儿,沈萧珠不住地哽咽,两行悔恨的泪从充满恨意的眼中滑落。
不知道她的女儿现在到底怎样了。
西宫中。江月眉听到两个宫女说话。
“外面人声鼎沸的,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
另一个宫女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今日是战王和王妃大婚的日子,当然热闹了!别人都在庆祝,就我们这些人还要帮那两个狗男……收拾东西!”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怕什么。再过几日就要去西北,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倒希望她把我赶出去!”宫女继续嫌弃地说,“主子和主子还是不一样呢……”
江月眉听得心头火起,正想起身大骂,忽然只听两声咚的声音。
她追过去,发现两个宫女倒地,身下是一大摊血,没了气息。
江月眉见状,脸色唰的一下全白了,她怔愣地坐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恐怖的萧衍。
只见萧衍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脸色铁青,咬紧着牙关,恶狠狠地瞪着西宫门外。
萧衍原先还以为那个钦天监有点用能让他留在宫中,没想到也是个废物,到头来他还是要去西北!
看来还是要早做筹谋,只要有绝对的权力在手,他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
萧衍也感受到身后害怕的眼神,但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一瞬间,全部宫女都跪倒在地,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这个因为恨意狰狞可怖的萧衍。
重华殿中。
三梳礼过后,温宛卿正式盛装穿戴。
她今日的婚服倒也不用挑,从里到外,一身鲜亮的正红色。火红的嫁衣,用的是上等的流光锦,由金色丝线所刺绣而成的鸳鸯栩栩如生,抖动着翅膀遨游于水中。金色滚边的波纹裙角,绣的是百子百福的是石榴花,寓意多子多福。
穿戴完毕,再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浓妆艳抹之下的温宛卿并无丝毫庸脂俗粉之感,反倒淡然幽静,高雅清洁,明艳不可方物。
她的眸光清澈见底,眼底的喜悦与紧张展现无遗。
白雪在旁惊叹出声:“小姐,您真好看!”
连太后都不住感叹,“到底是凤凰将军的女儿,真真是美人胚子……”
正在此时,迎亲队伍刚刚好赶到皇宫。
“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