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小鱼，我不想让浩文哥哥来照顾我。”
“怎么啦？浩文哥哥长得那么好看，说话还好听，媛媛为什么不喜欢浩文哥哥？”
女孩模糊的面孔满是挣扎，“小鱼，我跟你说你不能跟别人说好吗。浩文哥哥，他总喜欢摸我。”
“摸你？摸你哪里啊？”
女孩咬着嘴唇，指了指身下，是院长妈妈说过不允许任何人碰的地方。
……
“小鱼，我要走了。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哦，我给你留了糖果。”女孩眼中含泪，有痛苦和不舍。
“媛媛，你要去哪？”
她大声呼喊，女孩只是对她挥手道别。
然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纵身从楼墙上血溅的身影。
又一次死无全尸。
叶榆猛然睁开眼睛，浑身冒着冷汗。
身边的动静没有吵醒睡着的人，她蜷住身体坐在角落。
世界是个危险的地方，危险在于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男人女人，总有人没办法躲过恶心的人。
许多年前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模人样的畜生会对八九岁的小女孩伸出魔爪，羞于启齿的是小女孩，而不是做了错事的混蛋。
直到她看过一本书，就像作者说的，会有人在里面寻找到解答的密码。
她打开了那扇大门，已经太晚了。
她能做的，只有替她活下去，连同她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叶榆起身，走到厕所抽烟。
她第一次觉得，香烟如此能舒缓她的情绪，放松她紧绷的心情。
糖果留在了原来的世界，没人再给她那种糖。
接下来的几天，叶榆拼尽全力融入食堂工作。
她说话好听，工作能力强，脏活累活抢着干，不到三天就获得了员工一致认可。
做饭的勺柄传到她手上，她就能掌勺了。
其余的时间，叶榆获得了从茉莉那得到的地图，一个个地方踩点。
她拿出一兜子罐头，“你分给姐妹们吃着，明天不要接客。也不要去食堂吃饭。”
“你想干嘛？”茉莉担忧地看着她。
“想做好事。”叶榆郑重其事地说明。
她的时间不多了。
“老婆，你就行行好，去陪徐哥一晚吧。女儿好久都没吃饱肚子了。”
叶榆在路上打算回去，乍一听声音很熟悉。
她依稀记得，是那个在房屋办事处看着敦厚老实，护着妻女的男人。
女人挣扎着，被甩了几个耳光，“你不陪也得陪，不然你就让女儿去陪。”
男人恶狠地说着，和那天截然不同。
可真是，讽刺。
叶榆出手废了男人的手，“再让我看到你动手动脚，另一只手也别要了。”
末世，武力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晚上回到宿舍，隔壁传来激烈的争吵。听声音，是孙娇和她的朋友。
哟，一晚上两场好戏，真是绝了。
叶榆出门一看，隔壁门都没关就在客厅吵。
“孙娇，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安安心心找个工作不好吗？”
“有什么好？自然是不用像你们一样每天累死累活还挣不到几个子儿，他还给我找了兑换处的工作呢。听我的劝，你姿色也不错，赶紧找个有能力的男人吧。”
争吵还在继续，她总算明白，势利眼的工作人员的另一个来源。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叶榆自然是尊重祝福。
隔天一早，叶榆照例去上工。
大叔兴奋地告诉她，今天狩猎队获得了好几头大型猎物。晚上可有口福了。
叶榆拎出冷水里的菜，“那我可得多吃一点。”
真是老天都在给她送枕头。
早上和中午处理猎物，叶榆搅和着混入洗菜水的无色药水，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宽厚的大叔教她掌勺，火从灶台直冒，她把菜翻炒得很用力。
在他的指导下大锅菜成功出炉。
打菜、善后，又是几个小时的忙碌。
叶榆看着倒下去的人露出笑容，用绳子把人捆在一起。
还好她现在力气大，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叶榆替换掉身上的装备，陆敏那换到的防弹套装穿上，步枪挂在身上，手枪揣在兜里，消音器一个不落。
带上头盔，夜视仪准备好，她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意。
不管别人，她直接冲往别墅区。
夜色给了她最好的保护，避开路灯叶榆没有惊动守卫。
用万能钥匙破开门，她一家家搜。
“别墅1号，基地长，他表面衣冠禽兽，实际是个喜欢玩弄幼童的变态。”
“别墅3号，基地二把手，他喜欢玩怀孕和离婚的女人，弄死的人数不胜数。”
“进入基地想离开，只有一条路，就是变成尸体。外面的尸骸有女人和小孩，男人的也不少。都是想离开去其他基地的。”
茉莉不清楚的消息，其他姐妹一一补充。
她眸光逐渐变红，被肆虐能量激活的嗜血因子开始狂暴。
叶榆进入暴走状态。
屠掉整个别墅区的男人，把女人全部捆好。
直到她进入居民楼进行同样操作，守卫才发现不对劲。
可他们不是正规部队出来的人，冷兵器也无法与热武器对抗。
特别是子弹无限的叶榆。
她沾着浑身的血迹走到集装箱片区，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
茉莉在片区入口焦急等待，只见叶榆杀红了眼，见到她才冷声道，“说了不要出来不知道吗？”
茉莉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第一次被小这么多的女孩训斥。
她没有任何别扭，“因为想来帮你，无论做什么，我们都可以一起。”
她拿出手帕擦掉叶榆脸上的血迹，干涸在脸上的血迹让她看上去面目可憎。茉莉只觉得，那是她们的英雄。
叶榆愣住，乖乖等她给自己擦脸。
女人们反抗起来，身上的劲头很足。叶榆本想着天亮前她能处理好一切。
有她们的帮助，凌晨三四点，就结束了整个基地的清扫。
叶榆站在内部基地的牌匾下，神情恍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几乎…屠了半个基地的人。
她颤抖着蹲下身子，她第一次杀人就杀了这么多。
如果有地狱的存在，她应该会下地狱。叶榆觉得。
她想着那群女人和被她保护下来的孩子，喃喃自语，“下地狱算什么，只要这儿不再像地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