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姐妹的车厢除去了原先的姐妹三人,如今还多上了几名高年级的斯莱特林。
那几人是爱丽丝的‘朋友’,亦或者说是‘盟友’更加合适。
爱丽丝得去巡视车厢走廊,前者身为级长她需要履行级长的职能。
二姐姐温斯顿正抱着一本墨紫色封皮看起来极其厚重的书,她在上面勾勾画画着时不时的会侧过身去询问身旁自己的小妹妹。
当然这些提问难不倒艾薇拉。
高年级们交换了几个眼神,他们的眼中带着赞赏,可更多的是一种‘裸露’。
这种眼神带着极其强烈的侵略意图,年纪尚小的艾薇拉并不明白这种眼神的含义,这种眼神使她觉得极其的不适与反感。
可同为高年级的爱丽丝与温斯顿明白,她们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升腾的怒火在几乎在下一瞬间就要迸发而出,直至侵蚀掉整间车厢都未必能将其平息。
可是……两位姐姐的目光几乎是聚焦在了坐在最里面的那名少女的身上。
温斯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将书合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不知什么时候被拿在手中把玩的魔杖。
爱丽丝与温斯顿的视线在来回间‘碰撞’了下,在这来回的‘碰撞’中姐妹二人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小独角兽,我想你的朋友们还在等你。”方才拉开车厢门时爱丽丝忽而转身向那少女开口道,她朝着自己最是疼爱的小妹妹伸出了手。
“学长,请让一下。”艾薇拉朝着身旁的两名高年级男生点了点头,少女顺着位置走到爱丽丝的身边握住了自己姐姐的手终于得以走出车厢时才算是松下了一口气。
“姐姐,他们……”站在车厢门前,少女抬头望着自己的姐姐神色有些迷惘。
“没事的,小独角兽。”爱丽丝声调柔和的安抚着自己的妹妹,在将艾薇拉送往马尔福等等纯血统们所在的车厢前时,爱丽丝低声的与那少女道了别。
金发女孩转过身那一刻神色上泛起了冷然,爱丽丝加快的步伐走到来时的车厢握着魔杖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力道。
“在肖想并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时难道没想过,有些东西,也是你们能肖想得起的吗”女孩将手放在车厢门把手上,轻轻往旁边拉开红唇微张轻声的说出了那些人的‘判决’。
级长不能伤害学生,这违反了校规。
可假若是在格林德沃的车厢内。
假若是在一间被施了屏蔽咒的车厢内,所有人都‘自愿’对此闭口不提,又有谁会发现呢。
前方就是那间坐着自己朋友们的车厢,可是在车厢前艾薇拉看到了一个与她同样身穿斯莱特林校袍的女孩提着皮箱无措的站在了那。
车厢门应当是被拉开了,站在不远处的艾薇拉能听到那女孩和车厢中人的对话,即使声音很小。
“可是我看到里面还有位置。”那女孩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像是因为提着皮箱的手太过疲惫她将手中的皮箱放了下来,“那里面还有位置不是吗,马尔福先生,莱斯特兰奇先生,冈特先生,请求你们让我进去。”
“罗尔小姐,我想我们已经重复了多次这个位置向来是有主人的,请你不要觉得能用眼泪解决问题。”这一道声音听起来像是奥赖恩的,也许是她的错觉,她首次的在‘奥赖恩·布莱克’的语气中听出不耐。
所以这个座位并不是空的,它是有主的。
“我记得罗尔的车厢就在隔壁,罗尔小姐。”这道独有的,故意拖长着一些声调的声音主人是鲁道夫,可就连鲁道夫都与平时大相径庭。
随后,车厢门被关上了,是当着那女孩的面被关上的,也是当着她的面。
也许是因为难过,又也许是因为被拒绝了多次的难堪,女孩像是在忍着哭泣可是肩膀却不受控制的开始发颤起来。
“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你哥哥好不好。”犹豫片刻艾薇拉最终还是走向了那女孩,少女将手放在那人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安抚着,“跟我走吧。”
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使得整间车厢都开始寂静了下来,接下来的车厢内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像是某样东西砸到了车厢地板而发出来的声响。
“不……不用了,格林德沃小姐。”塞莉纳·罗尔胡乱的擦了擦因委屈或者是不堪而溢出来的泪水,女孩提起箱子越过了几节车厢,最后停留了下来。
女孩的步伐混乱好几次险些要摔倒在车厢走廊,终于在经过一间车厢前她的箱子被人提了进去,随后那女孩也走了进去。
“薇薇安。”身旁的车厢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而车厢中那几名少年的的目光几乎是‘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是阿布的声音。
少女将车厢门关上后从那几名少年让出的空位中走到了那金发少年的身旁,艾薇拉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身旁坐了下来。
“知道吗艾薇拉,塞莉纳·罗尔想要占有你的位置,她不愿意离开一直站在车厢前哭泣。”奥赖恩冷笑着开口,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些未被压抑下去的怒气,“我发誓如果定让沃尔布加和柳克丽霞知道了的话,她们一定会用最恐怖的办法来教训她。”
最开始的少年们在面对着塞莉纳·罗尔时虽然心中在好奇着对方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他们的车厢,可更多的是纯血统少年们还是秉承着礼仪委婉的去拒绝了那个女孩。
他们的车厢的确还有位置,可那个位置是属于‘艾薇拉·格林德沃’的。
纯血统少年们本来以为在被拒绝了几次后罗尔家族的那个女孩能识趣离开,可是那人仍然拉开着车厢门站在车厢前向他们‘请求着’希望能进入车厢。
尽管从头到尾,那时不时翻看着手中的书,时不时观望着车窗外风景的阿布拉克萨斯从没回应过她一句话。
所幸阿布拉克萨斯从头到尾都没应过那个女孩,否则呢,否则那个女孩就会觉得既然已经得到了回应,那也肯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毕竟当得到回应之后谁不会去浮想联翩呢。
很可惜的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从没去回应过她任何一句,甚至都没有去看过她。
到最后那个女孩想要以眼泪来使他们同意这个‘请求’。
无论迫使那个女孩前来他们车厢的原因是什么,那个位置只能是属于艾薇拉的。
如果他们同意那个女孩进来,那艾薇拉呢。
“罗尔小姐似乎害怕我。”少女以最平静温和的语气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实,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塞莉纳·罗尔方才在面对着自己时的反应。
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罗尔小姐似乎很慌乱,很害怕。
她害怕见到她,想要躲着她吗。
可是,为什么。
“薇薇安。”阿布拉克萨斯将手中的魔药学书籍放了下来将另一本书轻轻的推到了艾薇拉的桌前,少年侧过了面旁,蓝灰的眼眸中倒映着那少女的模样。
“去了一下姐姐们在的车厢,途间姐姐的朋友们过来拜访,就被‘耽搁’了一会儿。” 少女抿了抿唇拿起了那少年推过来的书开始翻看着,那是一本黑魔法防御术书籍。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薇薇安。”艾薇拉主动向那少年交代了所发生的变故,可能少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继而说道:“薇薇安,当一个人真正发生变化时,最不容易变的就是他的外貌,最难看透的也是他的外貌。”
艾薇拉低垂下眼眸不知该如何去回应他,阿布指的是罗尔小姐,却也不是罗尔小姐。
她想要去挣扎去反驳,却不知该从何处挣扎,该从何处反驳起,到头来张了张嘴喉间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于桌下握住了那少女纤细的手腕,而后逐渐往上直至将那少女的手与自己的紧紧相扣。
薇薇安啊……始终还是太过于珍惜那份来之不易的‘友情’了,可是你可知道那些人对你的感情可不仅仅想要止步于‘友情’。
“我想我该提前与你们说上一句‘复活节快乐’,我的‘朋友们’,阿布拉克萨斯,我想你该看看这个。”埃德伽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预言家日报’,这份预言家日报被他递给坐于前方的阿布拉克萨斯,“那群老家伙可真有意思。”
“为什么他们不干脆将‘慈善家’这个身份演到底呢,没准演到最后还能得到一个奖。”莱托瑞亚的语气中沾染着些许不解,“他们原先可最拥护那位老部长了不是吗。”
“可是你要知道,那位毕竟只是一位前任部长,从他退位的那一刻起,他的所有利益瓜葛都不在与那些老家伙挂钩。”那黑卷发少年的唇角挂着笑,少年支着下巴随意的翻着放在桌面上的书,“就像是那个一直收买着他们的混血统,若非是那混血统身后的‘人’,那些老家伙可不会愿意多那么一个人来分上一杯羹。”
要知道那一碗羹本来就少之又少,被多分走一杯就意味着自己得少‘喝’一杯。
人呐……从来都是最善变的存在。
当那个从来能给他们带来最大利益的存在忽然无法给他们带来任何利益,那么那些人便会毫无顾忌的将魔杖指向自己曾经的盟友。
毕竟在利益面前,真情尤为可笑。
“他们经常会这么做不是吗,拉拢于自己有益的,再铲除掉那些阻挡了自己的废子,至于剩下的那些,自然就成了踏步而上的阶梯。”阿布拉克萨斯接过了那一份‘预言家日报’淡淡的回应着那些少年,少年只是放到眼前看上了那么一两眼便将其递向了身旁的少女,“薇薇安。”
对那少年而言,那份代表着‘魔法部局势’的‘预言家日报’似乎远远没有手中的那本书重要。
亦或者说他并不需要去看,只光凭周遭人的谈论他便能够猜得出来。
“谢谢,阿布。”少女轻轻点了点头从那少年的手中接过了那一份‘预言家日报’。
最明显的两条头条版面上所报道的除去巫师界近来所发生的事件以外,更多的还是那些魔法部官员所表述的自己的态度与看法。
除去最显眼的那几条头条以外,余下的就是一些不知真假‘感人肺腑’的事迹。
“我记得你也有一份,莱托瑞亚。”埃德伽为手中那方才拿起的书翻了页,出声询问道,“你总不会想要将这些东西带回去铺成地毯。”
“格林格拉斯庄园可不会使用如此廉价的地毯。”那一份‘预言家日报’辗转最后到了莱托瑞亚的手中,“我是想要带给瑟琳娜也看看。”
“可我认为多数女孩不会喜欢看这些东西,女孩们大多喜欢礼服,首饰,而不是这些枯燥的魔法界局势。”奥赖恩尝试着去提醒自己身旁这位‘盟友’,尽管他似乎并不太能听得进去,“你如果想要讨女孩开心,为什么不去送一些漂亮的,女孩会喜欢的东西呢。”
“可是艾薇拉就看得津津有味,不是吗。”莱托瑞亚将自己的和从艾薇拉那里得来的那一份‘预言家日报’细细的整理了下,“瑟琳娜会喜欢的,这上面的东西很有趣,至少我觉得很有趣。”
从霍格沃茨到伦敦的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的车程并不算短,艾薇拉困倦的枕在了身旁少年的肩头上逐渐的沉睡了过去。
阿布拉克萨斯下意识的撑住了依靠在自己肩头的艾薇拉。
金发少年低声轻叹了下,阿布拉克萨斯拿起了放置在身旁的袍子轻轻地遮挡住了椅靠在自己肩头的少女的身躯,少年放轻着动作缓缓倚在了靠背上好让艾薇拉能有个更舒服的姿势去休息。
阿布拉克萨斯将食指放在唇边提醒着车厢中的其他人,那些少年们发现了枕在了阿布拉克萨斯肩头处的少女的异常也下意识的减轻着自己的声量。
他们默契的将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整间车厢中除了那轻缓而规律的呼吸声以外便只剩下那刻意放轻着动作的翻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