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图书馆后艾薇拉都没能看到罗尔利斯的身影。
少年们对于罗尔利斯从来都是一副避而不谈的态度,起码在圣诞节过后在她的面前是这样。
圣诞节过后少女与少年们仍然是待在一起的,在外界看来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即使人人心知“朋友”这个词汇用在斯莱特林的身上时显得极其可笑。
也是从那之后她所能见到罗尔利斯的次数屈指可数,就像是那人一直在找机会躲开她。
返程的列车上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
‘如果可以,请您一定要救救“塞莉纳”,只有您才能阻止那个“冈特”。’
萝茜尔·特拉弗斯与早晨对她说的那一段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脑海之中,尤其是其中的两个人名。
‘罗尔利斯·冈特’与‘塞莉纳·罗尔’。
当初罗尔家的小姐将那只小白猫带到自己面前所露出的那副恐惧而又小心的模样,以及不能说的原因,还有——
罗尔小姐话中所指代的那个‘他’。
特拉弗斯所说的这些难道真与罗尔利斯有牵扯吗。
这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就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线,当以为即将要理清一头时却发现另一端已经被打上了死结。
趋于出神中的艾薇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了少年们好一段距离,没能听到那些少年在前方的不远处呼唤她。
也没能发觉有一名深棕发色,戴着眼镜的女孩抱着几乎能遮挡住她的脸的书籍和纸张匆匆忙忙的跑向她的方向。
那是一名拉文克劳。
艾薇拉被她撞的踉跄几步,应当庆幸她的身侧是墙这才避免了要被撞倒在地的结果,可随之的是肩膀与后背传来了砸到重物后的阵阵疼痛。
“薇薇安!”少年那难掩急促的呼唤声传来,少年步履匆忙,素来一丝不苟的金发随着那人的动作也凌乱了几分。
其余少年跟在阿布拉克萨斯之后纷纷往回走到了艾薇拉的身边,似乎是因为方才撞击所导致的疼痛被金发少年所扶着的那少女蹙着眉紧紧捂住了肩头。
“对……对不起!我太着急了真的很抱歉!”被摔落了眼镜的拉文克劳女孩蹲下身慌乱的收拾着那散落一地的纸张与书本,双手不断的在地上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着自己的眼镜。
少女轻微的挣脱了扶着自己的少年,抿着唇弯腰捡起了那副掉落在自己皮鞋旁的眼镜,艾薇拉将那副眼镜放到了那名拉文克劳女孩的手上。
“谢谢!真的很对不起!”那名女生手忙脚乱的戴起了眼镜口中不停重复着感激与道歉,“你……你是小格林德沃小姐,我认得你!我是‘桃金娘·沃伦’,我……”
当她抬起头时站在自己眼前的赫然是一名身穿斯莱特林院服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少女,最吸引她视线的是那趋近于白发的金发少女所拥有的那一双蓝灰眼睛。
这双眼睛漂亮而温和,和她在动物园所看见的小鹿的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
“薇薇安,我带你去校医院。”阿布拉克萨斯带着艾薇拉离开了那段只差一点距离便到了一楼楼梯的走廊,离开前金发少年向留在原地的几名少年投去了一个余光。
直到艾薇拉和阿布拉克萨斯的身影愈来愈远,他们不再能听清那少年与少女的谈话声。
鲁道夫将目光转到眼前这名好不容易把书和纸张摞整齐抱在怀中站起来的女孩,黑卷发少年的唇角勾起漫不经心可那股笑却是令人发寒。
那是讥笑,那其中带着厌恶,也带着反感。
“我记得沃伦貌似并不属于纯血统的范畴,对吗。”鲁道夫的声音有些突兀,分明是个极其断定的语句他却加上了反问的声调。
少年的嗓音足以令一名花季女孩春心萌动,可桃金娘却是感觉眼前少年的语调带上了尖刺,被淬上了剧毒,听着让她感觉极其的不适。
她太过熟悉这种风雨欲来前的攻击性语调了,这让她抱紧怀中的东西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们!”
“她说她知道我们,鲁道夫。”奥赖恩从口袋中抽出了魔杖,嗓音言语中不乏带着冷笑,“如果沃尔布加和柳克丽霞知道我居然站在一个泥巴种面前她们会疯的。”
“你可以学学你的姐姐们是怎么对这些泥巴种的。”莱托瑞亚抬手捂起了鼻子,眉头紧紧皱起:“我要受不了她身上的恶臭了。”
“一道清水如泉?不过我想就算一千道清水如泉也无法把她身为泥巴种的那些恶臭给冲刷干净。”开口的是埃德伽,此时的埃德伽已经抽出了放在衬衣口袋的方巾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毕竟那些是她的身体里自带的,或许得像法里克说的那样把身上的血放干净。”
“你可真残忍啊诺特先生。”黑卷发少年短促的轻笑出了声,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那根榆木魔杖,直到这根魔杖的杖尾在‘无意间’对准了眼前的女孩。
既然是个泥巴种,那就别怪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