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日暮处,直至最后一丝昏阳沉入天边列车方才行驶到站。
霍格沃茨古堡静静的矗立在湖中央,即使相隔着好一些距离也仍然能看清周遭的盏盏灯火。
那里和来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去时如此,来时也如此。
少年少女们如同首次来时一般搭乘上了通往霍格沃兹城堡的小船,相比于第一次的懵懂与紧张,现在却是心态平和更多一些。
那些孩子在想家,在短暂的相逢后面对着他们的是更大的分离。
“我总觉得我们不应该这么做,我们大可以把‘她’忽略掉。”几名身穿格兰芬多院袍的女孩与那几名少年擦肩而过去向了格兰芬多长桌所在的方向,“‘她’会告诉教授的。”
“她不敢这么做,除非她想让我们把她的东西都扔到格兰芬多休息室,当然如果这么做的话她会成为格兰芬多最大的笑话。”那个格兰芬多的女孩走到同伴的身旁像是忍不住一般笑了出声,“我们都知道她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她还以为我们不知道。”
像是想起了什么同伴回头看了看站在少年之间的那一名少女,可她没敢看多久便又将视线转了回来,直到在长桌上落座才重新将目光转到了那少女身上。
那名少女一定是个极好的人,即使有时候只是偷偷看上一眼也能看出来,可就算再好那人也是个斯莱特林。
“你在想什么。”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另一名女孩注意到了那人的视线,女孩顺着她得目光望去却也望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在想,‘真的’和‘假的’总是有些区别在的。”那一名格兰芬多有些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中的叉子,她将叉子叉到餐盘上的肉上,抖了一下发现肉块掉不下来又拿餐刀的刀背将那块肉压了下来。
那名女孩的话引来了身旁同伴的嘀咕,同伴们并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女孩并不打算去解释低头开始去用餐。
阿布拉克萨斯为艾薇拉轻轻拂去了长袍上的绒雪,他在那少女之后落座将绅士仪态体现得淋漓尽致。
高年级的纯血统们用指尖叩了叩桌子,低年级们遵循着学院强者至上的规则站起身为那些纯血统们让了位。
有人的脸上泛着忿忿不平的愠色却是敢怒不敢言,站起身离开靠近那金发少年的座位后去到了长桌靠后的位置坐下。
“你们不在的时候这里可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坐在阿布拉克萨斯对面的卡罗慢条斯理的开口,他身旁坐着的是埃德伽,“斯劳曼克似乎并不太受格兰芬多们的欢迎,这个可怜女孩的院友们给她施了石化咒,残忍的格兰芬多们还把这个女孩扔到了雪地里。”
他好像是在为这个可怜的女孩感到‘不公’,可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无法看到丝毫的同情与怜悯。
卡罗的确是在惋惜,可他只是在惋惜那个闹剧主角没有冻死在雪地里。
“我如果是她的‘朋友们’我会选择给那个女孩留上一件袍子——”另一名斯莱特林的高年级讥笑着接过了卡罗的话,“那个女孩的皮肤已经冻得发青,真可怜啊,我想这个圣诞节这个可怜的女孩过得并不快乐。”
受了石化咒的女孩被‘同伴’扔到雪地上,眼看着‘同伴’撕扯去了自己的长袍,在自己身上实施殴打。
女孩无法反抗更不能去躲避,没人给她解咒,到最后浑身青肿身上只穿着一件裤子和衬衣的女孩孤零零的躺在雪地上。
这一出表演起码能值五个加隆,只可惜最后有人把那个女孩带走了。
不然也许能更精彩也说不定。
“你可真残忍啊,你选择了观看这一幕而不是说去拯救那个女孩。”阿德鲁佩斯·帕金森拉长着声调,“我们的那位斯劳曼克小姐一定是痛苦极了,如果有人能帮她了却这一切的话,她一定会非常的感激。”
“我想这并不是个好时候,阿德鲁佩斯。”阿布拉克萨斯的声调轻之又轻却清晰的传入了那些纯血统的耳畔中。
那人话才说了一半便噤了声,金发少年周遭的纯血统们都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到了少年身旁那面色苍白的少女身上。
阿布拉克萨斯的语气令他们心里发怵,他们观察着那名少女生怕这个话题会再次刺激到她。
像这样恐怖的后果他们已经不想再去承受一遍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人低垂着眼眸‘平静’的用餐刀切着餐盘上的食物,直至切至小块后才用叉子将那块食物送入口中。
少女拿出口袋巾轻轻擦拭着唇角沾上的细微污渍,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打扰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