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都没有下过山,但名字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声名远扬。
毕竟20岁的金丹是什么概念?那跟高考市前十的差不多。
迟沐来到这里一直没有下过山,没筑基之前莫言会给辟谷丹,筑基后会时不时的在修炼上指教。
整座山虽然就两个人,但灵草灵植却有很多,偶尔也会有别的峰的弟子来此白嫖……额不是是奉命前来寻找灵草。
当然这都是经过师父或者掌门许可的。
宗门体系挺全的,有灵田,炼丹……什么的地方都一应俱全。
至于为什么要到这里,因为这里就两个人,平时没什么人来,自然也没有人打理。
灵草都是野生的,还有不少低阶灵兽,为什么是低阶?
再怎么不管,也不会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养虎为患。
当然这里也会作为外门升内门的试炼场,三年一次
与看的不同,进内门不是不是靠拳头,而是运气,为什么这么说?
大前年有个欧皇,直接捡到唯一一块内门弟子的令牌,直接苟到最后,成功进到内门。
不要说这个几率很大,一场试炼或者积分最前十者可入内门。
老祖->宗主->长老->护法->峰主->各大佬后代->亲传->内门->榜上以上任何一位的狗腿子->外门->杂役
以此类推,可想而知外门有多少人,三年一次的大比有多少人趋之若鹜想要挤进内门。
这么多人,最后只有十个人可以进去,外门和内门,期待不一样,资源也更不可能一样,为了利益,即便是死也值得去争一争。
每次参加的人不下百人,获得积分的方式有两种。
一种是拿到对方的身份牌将积分掠夺,另一种是直接杀掉对方然后积分就是自己的了。
当然你人缘好有钱,也可以请托,让对方把积分转给你然后退赛,钱货两讫,又无死伤。
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对吗?完全没有,你情我愿,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运气是实力的一种,背景当然也是,没办法谁让你没钱,没钱就算了人缘还不好,人缘不好就算了天赋也不好,天赋不好就算了你运气还不好……
那能怪别人吗?不能,只能怪你自己什么都没有还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积分前十者可入内门,当然在里面有一个绝对的bug,那就是每次大比都会随机放置一块代表着身份的内门弟子牌。
无名的,只要你到最后,把弟子牌送到监考者面前,你就可以无视积分,直接将第十名挤下去,成为内门弟子。
至于为什么说是欧皇,那就不得不提,杀人越货了,平时宗门是不允许内斗的。
下挑战书,一般也只是点到即止。
当然这是对普通弟子,点到即止违者必究,不死就行。
要是打死了人,对于天才或者有后台的人来说,那就是难免会有意外,失手罢了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呢。
对于普通弟子,对面也很普通,那就是思过崖十年游,如果对面有天赋,那应该在思过崖崖底,当然各大佬都很人性化,怕报复,所以都会碾碎神魂再丢,以绝后患。
但这里杀人是合规的,所以一旦拿到那必是群起而攻之,除了前年那个,基本都死的老惨了。
“随我下山一趟。”
迟沐看着突然闪到自己面前的莫言,很是平静“下山干嘛?不去我在这里乐的清闲。”
“断尘缘,本来筑基的时候就该去,当时忘了跟你说,我正好要下山寻一寻突破的契机,就一起正好顺路。”
迟沐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山到离村子还有几百米的地方莫言开口“你有什么事自己去解决,之后到幽都皇城来找我就行。”
迟沐对着莫言道别后,就各奔东西了。
回到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贫,十年没回来了,一时间还有些紧张。
走进村子,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唢呐声,往前走正对的是一个男子头顶白布站在人前,后面跟着一群人在哭,还有4个年轻的小伙抬着长方形的木……那不是棺材吗?
白布唢呐,纸钱,白事?
为免冲撞,迟沐掩去气息绕路回家。
到家门前,发现挂满了白绫,家中门是大开的,只要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灶台上忙碌。
迟沐走进去“你好,我想请问我家有什么人离逝了吗?”
“你家?你是小弟?”
“在下迟沐,幼时便离家,不知道姑娘是?”
女人擦了擦手显得有些局促“我叫王翠芬,你哥哥的妻子,公公昨没了,你哥在料理后事。”
“原来如此,嫂嫂你怎么不去?”
“都去了,家里没人做饭所以我就留了下来……听你哥说你现在是仙人了……”
迟沐微愣,仙人?也对,在这里练气便是手眼通天,筑基便是无所不能,以前自己也是叫的仙人。
“不是不是,我就是个二愣子,没学到什么本事,现在混不下去了所以回来了。”
“啊?这样啊,没关系尽管在家中住下,多一双筷子的事。”
说完便继续做饭,迟沐看了着忙里忙外的王翠芬,索性坐在照台口,帮忙添材。
“使不得使不得,你刚回来怎么可以做这些粗活呢,我自己来就好。”
“没事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拗不过迟沐,只能作罢。
差不多快正午的时候,屋外传来交谈和脚步声,是刚才那个头戴白布的少年。
十年不见,样子和从前大不一样了,迟沐家中有二子,长子比次大2岁。
迟沐走的时候迟安也才8岁,迟安这个名字没有别的寓意,只是希望他平安喜乐。
如今不过弱冠,脸上已有岁月摧残的痕迹。
虽然闲着天天要毁灭世界的大能没有那么多,但天灾人祸,妖物横行……被宗门庇佑的还算好,虽然清贫但不会但心随时丧命。
王翠芬,迎了上去,在迟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迟安面色复杂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
随后招呼着吧饭吃了,酒足饭饱过后,众人也分分离去。
王翠芬将碗筷都收拾了。
迟安走到迟沐旁边坐下“你嫂嫂刚才跟我说了,以后就好好在家,仙人没留下你是他们的损失,以后哥养你。”
长兄如父,这句话在古代,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父亲走了,家中重担便回落到长子头上,姊妹嫁娶都由兄长操办。
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被仙人带去之时,仙人留下了两枚叫灵石的东西,本想等你回来给你的……但家中清贫,我娶亲时用了一枚,本想最后一枚怎么也要等你回来亲手交给你,但父亲突发恶疾,去逝了,家中实在拿不出钱财……”
迟沐点了点头“没事,家中急用理应救急。”
灵石迟沐是知道的,一枚上品灵石=十枚中品=一百下品
而一枚下品灵石=十两银子
一两黄金=十两银子=十吊铜钱
灵石的没变过,不过凡俗的钱币到是像,国外汇率一样,时高时低,最高一两银子跳到过一千四左右,一两黄金也跳到过最高十二两银子。
时高时低,像做过山车一样,不过这对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大影响,毕竟生产力也就那样,物价也不会太高,除了天灾……
有影响的基本是那些商人,心情跟过山车一样,也有人靠着这拥有一笔不小的财富。
对于普通人来说,菜又没长价,米又没得吃,关我屁事。
多年未见,好像没了话题,迟沐对这个家本身就没有什么归属感。
话题戛然而止,似乎是因为尴尬,彼此都开始没话找话。
从村长村短,到国家大事……尽管聊的如此之多,可终究还是离不开对生活抱怨,村子很小,不够富足。
迟沐不知道什么是断尘缘,以前看的也没有过明确的解释,师傅也没告诉应该干什么。
就这样呆了几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脸朝黄土背朝天。
晨起落日,不见菜,杂草丛生,日更高,颗粒难收,生计愁。
一日两餐,不见荤,米缸空空,食野草,苦涩难咽,唯饱腹。
迟沐始终没有理解,尘缘怎么断,在迟沐的理解中。
断有两种,一是简单粗暴,全杀了,但这会沾上莫大的因果,得不偿失,更何况……自己的家人怎么可能下得去手,那些仙二代,难道要杀了自己的父母亲人吗。
第二个就是断绝关系,但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要,只为了追求长生,那么这样的长生又有什么意义?
没等迟沐想清楚,村里来了一个,一看就很有钱的人。
锦衣华服,面带玉冠,腰间还别着一块令牌,当然只是这样并不能张显他的身价。
身后跟着随从若干,前面骑马的,后面跟着跑的,还有待女贴身服侍,就差吧有钱写脸上了。
官府那边刚到进去接待了,听说好像是个皇子,啧啧,真有钱。
没等迟沐在心里默默想着,看太阳位置一个正午了,迟安收起锄头“走回去吃饭了!”
迟沐点了点头,扛起锄头,跟着迟安往家里走,边走边盘算着今天中午吃的是个啥。
清水野菜,水煎鸟蛋……还是说会有点鱼肉啥的……想到肉还有点小兴奋。
走到家门口,迟沐愣住了“哥,家里……借贷了吗?”
迟安也有些慌,这么多人,还有人拿着刀“应该……没有……吧……”
迟安装着胆子往里面走,门口看门瞬间拔出刀“此地不是你等鼠辈可来之地,速速离去否则……”
没等那看门的说完,迟安便识像的退了回来“老弟,我觉得我们可能今晚要露宿荒野了。”
迟沐看了眼,不大却被人为的水泄不通的茅草屋“你真借高利贷?”
“没……我又不赌,也没欠款怎么可能借那玩意……我们还是先去找翠芬吧。”
“糊涂啊,嫂子在家做饭,万一就在里面呢?”
听到万一就在里面迟安皱起了眉,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迟沐摇了摇头,准备走上去交涉一番,不就是钱吗?我储物戒指来随便一颗灵草都可值万金,实在不行我还有灵石可以付。
却被迟安拉住“我去,万一真的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跑。”
“我去吧,我知道该怎么交涉,在山上那些年,全靠一张嘴才赖了十年。”
迟安半信半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走上钱,迟沐递出一枚灵石“小哥能问一下这家出了什么事吗?”
小哥,尽职尽责的一动不动,并没有收下“别打听了,我家殿下奉仙师之命来请迟公子进京。”
“请我?”
“想啥呢?做梦呢?你也姓迟?建议你洗洗睡吧,我一个世家公子都没走待遇,你还想?
我都只能当看大门的,你算了吧,我们请的是修士,会仙法的那种,跟你没关系。”
迟沐顿了顿看着身上的粗布麻衣,手上全是土,浑身上下算不得干净,除了脸比别人白一点以外,没有别的不同。
默默的掐了个清洁术,“这样有关系了吧。”
小哥还是有些不信“嗯……除非你给我变出一定金子。”
以普遍理性而论可以,但就算是修仙也不可能点石成金,除非有特定的功法,其他只能算是幻术,石头还是石头,只不过用了贴了贴纸。
就像易容,你还是你,不可能变成别人,除非夺舍。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在下迟沐,师承剑宗懒得想名峰,峰主莫言座下亲传弟子。”
“原来如此,是我有眼无珠了,快请进。”
迟沐回头“哥,走吧。”
走进去里面倒是还算空旷,三个待女,一个皇子,还有一个是嫂子。
靠3个,也不怕肾虚。
看门那小哥率先替迟沐表达身份都,留下一些钱财便跟着那皇子去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仙凡有别,不能一起往前走,那就停在分岔路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皇子名叫皇浦云,排第三,在路上,殷勤的解释了一番风土人情,还说他父皇有要事与我商议。
迟沐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点头,也插不进话,这斯话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