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再理会。
第二天中午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我到了。”
迟沐收拾好带上口罩和帽子过去了。
“久等了,你这行李箱里是?”
“玩具,和换洗衣物。”
迟沐点了点头将苏言带到了一处酒店将房卡拿给苏言“我晚上来找你。”
说完就离开了。
见到真人和隔着屏幕是不一样的,内心激动,毕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迟沐不敢让苏言看到自己的脸,十年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记得自己。
十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但足够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迟沐希望对方记得自己,但又怕对方记得自己。
没有人会想在落魄的时候遇到自己的初恋,更何况是已经消失了十年的初恋。
下午5点,整理了一下自己,用纱布包裹住自己的脸,戴上口罩和帽子。
来到酒店,敲门。
苏言衣不蔽体的将房门打开,然后招呼迟沐进去。
迟沐走进去,看见床头柜上有手机“在直播吗?”
苏言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点哥您想怎么玩?”
因为想不到什么网名,所以直接叫.。
迟沐没有回答“第一次当男主角有点不习惯,把直播关了吧,我不喜欢。”
苏言点点头,将直播关了“好,点哥你想怎么玩?”
迟沐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过程,所以不着急,这几天你先陪我逛逛吧。”
“好”苏言并没有感到意外,这些年各种各样奇怪的要求比比皆是,人类xp的多样性,这不过是又一个普通的奇怪要求罢了。
迟沐坐在凳子上,目光落在苏言身上没有移开过,半晌“睡觉吧。”
迟沐订的的一间三人间,迟沐躺在最小的那张床上。
迟沐很喜欢高岭之花沦落凡尘的故事,但那是沦落凡尘不是摔的尸骨无存。
在迟沐心里,苏言就好像那高不可攀的神明,她优秀,自信,人缘好……在那天的表白之前迟沐从不敢奢求她的目光降临在自己身上。
高一的入学典礼,迟沐只是一眼便被苏言深深的吸引了。
苏言是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自信、张扬……配上那高冷的外表,只是一眼迟沐便沦陷了。
你可能会说,说白了不就是看上人家的脸了吗?
对,就是脸,脸上恋爱的入场券,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但你不好看,有几个人愿意去了解你的灵魂。
那之后迟沐总是默默的注视着苏言,后来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很幸运的分到了一个班。
但可惜这并不是偶像剧,两人没有太多的交集,高中不管怎样,都是以学业为重。
谈恋爱的只是少数,别人的青春卿卿我我,自己的青春朝九晚五,不是说说而已。
不对是早六晚十,高二会提前上高三的课,别人都在努力,迟沐也不例外,寒窗苦读九载,为的就是考个好大学。
毕业或许会没机会了,但现在……好像也没有机会……就算有,又能持续多久?
三天?三周?还是三个月?那还不如不追,虽然会有遗憾吧,但至少没有耽误学业。
左右都会还有遗憾,比起踌躇不前,不如直接放弃,损失总归会少一点。
迟沐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如果不是能让自己失去理智的事情,是不会拿不确定去赌明天。
对于苏言,愧疚,喜欢,后悔,不甘……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掺杂在了一起。
或许是脑子短路了,就信了系统的鬼话。
后悔?不……并不会,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并没有什么用,比起追忆过去,迟沐更喜欢珍惜当下。
梦也好,臆想也罢,我只知道我在这里,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当下。
这一个月,迟沐和苏言做了很多,爬山,看电影,吃冰激凌,逛街……
就像一对情侣一样,苏言问为什么要把脸包的这么严实,迟沐就回因为长得丑不敢见人。
一个月来,迟沐将纱布换成了头套。
本身就是金钱交易,苏言虽然好奇但也从没有要揭开头套一探究竟的意思。
“今晚想怎么玩?”苏言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迟沐有些恍惚,是了最后一天了,明天她就该回去了。
“你想过嫁人吗?”
“嫁人?干这一行的这么可能会想嫁人?再说了,怎么嫁?嫁给谁?老实人吗?别闹了,哪来那么多老实人,要换你你也不会愿意……”
“那如果我说我愿意呢?”
那一刻苏言愣住了,片刻缓过来“这是冷笑话吗?嗯~好冷!”
没有解释“江北有一间庙听说很灵我们去那吧!”说罢将头套拿了下来。
迟沐期待着,期待着苏言说愿意,期待着苏言扑进自己的怀里倾述这些年的不易。
期待着取到年少梦寐以求的少女,期待着苏言穿婚纱的样子……
可是迟沐忘了已经过了十年,忘了两人的关系只是情侣……
“江北什么时候有寺庙了?”
对啊,江北什么时候有寺庙了。
怎么会有人记得十年前说的话,怎么会有人等一个人十年,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重要到让一个人十年都恋恋不忘……
“不知道,只是听说那里的玉很灵所以顺口提了一嘴,是我唐突了……”
就好像一场梦,梦突然醒了一切又回到了现实。
“这样啊……我觉得你长的挺帅的啊,不用一直蒙着脸的。”
“你回去吧,我不想玩了……就当……就当……就当我花钱让你陪我旅游吧。”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可能是错气氛变的沉默。
到酒店退了房变分道扬镳了。
不想娶了?不,迟沐很想娶,但用什么身份呢,人家都已经忘了自己。
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吗?万一人家不愿意去回忆呢?
再说了,能忘记的人,不就证明不是那么重要吗?
不去回忆,用什么身份呢?
一见钟情?日久生情?还是说以一个嫖客的身份去求娶……
再迟沐的印象中,第一次和苏言见面是高中的开学典礼,那个站在台上熠熠生辉的人。
但在苏言记忆中,第一次见面自己是不堪的。
那是初二的时候,那之前苏言与迟沐并没有交集。
毕竟一个混混,和一个透明人能有什么交集。
那天没有下雨,相反天气很好。
一切都很平常,那时候的苏言,成绩不好也不差,没什么朋友,在学校有几个算是朋友的人。
每次体育课,课间什么的就跟在她们身后,无聊但不会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没有去惹过什么人,也没有遭遇过霸凌,苏言安于现状,也很满意现状。
虽然每天会经过的那条小黑巷有些可怕,走的时候总会在脑海中想鬼在后面追,如果多久多久走出去就会被鬼抓住。
其实想象不止有鬼,有时候也会把鬼换成杀人犯,电影里的恐怖角色什么的。
像往常一样,走在小巷,一边想着鬼在后面追,一边看着表掐着时间还有多久就会被鬼抓住。
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昏暗的小巷,路灯年久失修,看不清对面的脸。
“小妹妹陪叔叔玩玩吧”但能清楚的闻到对方身上的酒味,对方的声音并不难听,相反有些好听。
恐惧在心中蔓延,苏言第一反应是跑,跑的越快越好,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声音好听更不可能是好人。
那些虐文,脑残黑道文哪个声音不好听,这绝对是个禽兽。
但很可惜,即便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想要挣脱束缚。
但并没有什么用,手被死死的按住,恐惧,无助苏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一个劲的哭诉。
“大哥,我钱在包里,我给你拿你别杀我。”
“我不要钱我不杀你”男人声音低沉,浑身萦绕着酒味和烟味,一看就是喝高了。
喝高了还出来祸害人,真特么不是人。
“大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男人没再说话,将苏言按在墙上吻了上去。
苏言拼命的挣扎,吾命修已,先奸后杀分尸案,苏言在上看过的。
在绝望的时候迟沐出现了,就好像看到黎明的曙光,苏言开始拼命的叫救命。
迟沐犹豫了一下,检了块石头,向禽兽走去,毫不犹豫的往禽兽头上砸了一下。
禽兽捂着头,迟沐手疾眼快将苏言拉来出来。
跑了一会没甩掉,迟沐准备反打就像电视里英雄救美一样,然后再出言安慰。
结果根本打不过,只能继续拉着苏言跑。
跑到一间黑网吧,没错迟沐是来上网的,因为是未成年就只能去黑网吧。
因为长来点原因和老板很熟,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苏言躲到的杂物间。
躲过一劫,在灯光下,看清了苏言的面容,是一个学校的。
为什么知道是一个学校的?因为苏言穿的是校服。
苏言长得无功无过,所以迟沐并没有什么印象,而且谁会去回想自己当精神小伙的那些年。
借着灯光,苏言也看清了迟沐的脸。
中分刘海豆豆鞋,长像清秀,这张脸印在了苏言的脑海中。
过后迟沐很装逼的说了句“不必留名,有缘自会再见!”
别问问就是,看多了,觉得这样很帅。
是完就走了,迟沐当时挺自我良好的觉得自己帅呆了。
苏言因为被救的原因,觉得迟沐是相当的帅气。
但换一个视角就是,精神小伙和不正常小妹。
那之后苏言回家告诉了父母,然后报了警,去迟沐家道了谢,不过因为人迟迟没有找到,也就不了了之了。
迟沐永远也不会知道,苏言找了他三年,如果不是家里出的那件是……苏言或许现在还在找。
苏言永远也不会忘记迟沐,就像迟沐永远不会把别人当初苏言的影子。
苏言是苏言,世界上只有一个的苏言。
即便有人,声音习惯爱好名字……一切的一切都一模一样,但不是就不是。
你很像她,但你不是她,我不可能把你当成她,你也不可能取代她,即便所有人都把你当成她,我也不会!
如果知道有一天,我告诉你,让你当他的影子,那么就证明我不是那爱她,她在我的心中是独一无二。
是无可替代的,让人当了她的影子,那是对他的亵渎!她回来了我还在你们之中左摇右摆,不要怀疑,你们对于我都不重要。
能被取代的,能被忘记的,能被丢下,对于人的潜意识来说,这并不是喜欢,而是对你的有恃无恐。
你的离开并不是我察觉到我对你的喜欢,我去追你不过是得不到的不甘。
那之后迟沐换了个将软件卸载重装,该了个名字。
本身也不是什么正经软件,上面是不需要实名和任何权限的,可以登陆也可以不登陆。
不需要登陆也可以正常使用功能,和正经软件相比,他不需要登陆实名,以及一大堆摸不着头脑条款权限。
当然部分机型安装会显示高危病毒,该软件涉利用成人诱导消费。
进去的时候会有一个,你是否已满18岁。
是 否
就这么简单。
因为是重开,数据全都没了,名字变成了游客395454340,迟沐将名字改成:江北的庙不灵。
每天守苏言开直播,然后给她刷礼物。
从没有发过一句弹幕,不知道发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发。
生活也还是要过,迟沐开了家超市过得还算悠闲。
手里的钱也没有引来别人的注意,可能是系统的缘故吧,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听见系统的声音了。
但除了系统,迟沐想不到凭空出现如此巨大的数额,居然一点都没有引起不必要的注视。
这也挺好乐得清闲,超市有收银员,自己完全就是甩手掌柜。
迟沐id改成江北的庙不灵,不是没有私心……但那又怎样……
后来迟沐了解到苏言的父亲在七年前在工地上发生意外,走了。
按理来说应该有一笔抚恤金的,不过被各种踢皮球,想在网上曝光,但根本没热度。
打官司途中,苏母病了,她们耗不起了。
苏言开始筹钱给自己母亲治病,但架不住苏母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虽然有亲人朋友的接济,但花出去的钱如流水般,病却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在网上也发起了公益活动,但效果甚微,没有钱,没有热度根本不会有人关注。
全世界70多亿人,华夏14多亿人能得到曝光的又有几个?
太渺茫了,能曝光的几乎都是钱砸出来的,运气?不如希望下辈子投个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