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双手箍紧了她的腰将她往他怀里带。
夏橙瞬间清醒,不满地道:“你发什么疯?”
边说边挣扎。
黑暗中,陆以铭眸中染上了腥红,将人拽进怀里,低头就不管不顾地啃了上去。
夏橙不愿意让他亲吻,将头撇向一侧。
陆以铭一口就咬在了她肩颈的嫩肉上。
夏橙疼得“嘶”地一声,声音提高了几个度:“陆以铭,你疯了。”
说着,她的手也往他腰侧的软肉上招呼。
陆以铭闷哼一声,低哑着嗓音道:“对,我就是疯了。”
说完,又不管不顾地啃了上去。
夏橙怒了, 两只手狂往陆以铭身上招呼。
这个男人却是跟没感觉似的,只管啃他自己的。
到最后,夏橙累得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陆以铭这才从她身上抬起头:“玩够了?”
夏橙怒气被激得一涨再涨,低头一言不发地咬在了陆以铭的肩上,死死地不松口,直到有铁锈味在口腔里漫延开来,这才松开。
陆以铭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低头准确的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你来我往的这么久,夏橙早就累了,这会儿也挣扎不动了,任由陆以铭亲。
片刻后,陆以铭感觉到不对,停下了动作,伸手往夏橙脸上摸,果然,濡湿一片。
他心头一紧,低声急促地道:“怎么哭了?”
陆以铭不问还好,这一问,夏橙心里的那些委屈就如雨后的春笋般全数往外冒,再也控制不住,低泣出声。
“你欺负我!”她抽抽噎噎地道。
陆以铭轻叹一声,将人往怀里搂了搂,轻拍着她的背道:“没欺负你。”
夏橙的泪流得更凶了:“你莫名其妙就不理人,现在还使劲咬我,还不是欺负我。”
陆以铭忍不住在她额头又亲了亲:“对不起,没有不理你。”
夏橙不理他。
陆以铭又道:“别哭了,对不起。”
她一哭,他心里跟被针尖扎在心口似的,全是绵绵密密的疼。
夏橙还是不吭声,黑夜里,只有她低低的抽泣声。
陆以铭侧头一遍一遍地吻夏橙的脸,极尽温柔。
哭了一会儿,夏橙情绪缓过来了,她抓着陆以铭的衣服抹了把脸,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陆以铭见她不哭了,将人搂得更紧了几分,迟疑地问:“你很讨厌许老六的媳妇?”
夏橙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陆以铭指的是陈翠娟。
她想起白日里的那凄厉的哭喊声,往陆以铭怀里缩了缩:“嗯,以前很讨厌,但是现在没什么感觉了,反而觉得她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陆以铭攥着她腰的双手,力道似是又加重了几分。
夏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些不可置信。她试探性地道:“你是觉得我讨厌陈翠娟,是对周大发有念想?”
搂着她的男人浑身一僵。
夏橙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一时间又好笑又好气,忍不住又狠狠地掐了一把陆以铭腰上的软肉。
陆以铭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嘶”了一声:“你要谋杀亲夫吗?”
语音里竟然带了丝委屈。
夏橙仔细想了想,开始结婚是因为两个人的约定,她就觉得陆以铭也不会在意周大发这事儿。毕竟,合约一过,两个人就一拍两散了。
到后来,两个人意外成了真夫妻,又生了孩子,前世以及周大发都在她的生活里淡去,夏橙根本就没再想这些事儿。
何况陆以铭从来没表现过嫌弃她,她想着他都能接受她二婚的身份,想来也不把她的以前放心上的。
也是她疏忽了。
想到此,夏橙拍了拍陆以铭的手:“咱们聊聊周大发?”
瞬间,陆以铭身上的肌肉绷得更紧了。
夏橙好笑,也不管他,自顾自地道:“周大发的心上人,从始至终都是陈翠娟。
结婚第一天,他妈就逼着我帮他带孩子,我心里不愿意,闹了一回。他当晚就对我说他心里有人,我和他之间虽然没有约定,但实际上也只担了那个名。
他承认了这事儿,我本来就想离婚的。可他妈以死相逼不让他离,他那个怂货就不敢了,我妈他们也不肯让我离,没得法子,就只能一直耗着。后来出了那些事儿,可算是把婚给离了。”
腰间的手慢慢地松了力道。
陆以铭想起他们第一次的夜晚,心里清楚夏橙并没有与那周大发有过夫妻之实。
一时间心里有欢喜,又觉得自己混账,还心疼自个儿媳妇。只觉得整颗心似是泡在了泡菜水里,又酸又麻还辣。
他怕夏橙生气,闷着声道歉:“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些事儿。是我不好, 是我乱想。”
夏橙心里诡异地冒出一种想法。
她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是那种二婚娶了个头婚的小媳妇的恶霸,将人娶回来了就不在意了。
“我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这辈子真真正正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其实,应该是两辈子。
上辈子她虽然为周大发养了大半辈子的孩子,可也不过是凑凑合合地过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情爱?
陆以铭闷头闷脑就凑过来吻她。
夏橙避过,继续道:“别闹。咱们今儿将话说开,我虽然与周大发无夫妻之实,可毕竟也是结过婚的。如今也算是二婚,我原本以为你不不在意这些,便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你在意,咱们就摊开来说。不然再深的感情,在吵吵闹闹中也淡了。”
陆以铭心里的愧疚如潮涌。
“橙橙,别说了,是我不好,是我一时间鬼迷了心窍。我不是在意你二婚,我是听你说曾经很讨厌那个女人,以为你当初多多少少对周大发有那么几分感情。我想起这个心里就火烧火燎的难受,恨不能将你融进我的骨子里,也恨不能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我恨我为什么没有早些遇上你。”
陆以铭一手捂住眼,脸上净上自厌的情绪。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就是忍不住。他就想将她圈在身旁,只属于他一个人,从始至终。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应该自己处理好这些情绪,不该为难你,更不该因此而跟你置气。”
男人嗓音喑哑而低沉,回荡在黑暗里。
夏橙突然明白香丫那爱喝醋的性子是从哪儿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