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最终，孟恩恩的身体最先疲软了下来，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早已经被冰封在了冰块里，她半跪在地面上，冷眼看着杨毅和莫渠两人。
冰凤凰似乎也没了尖锐的攻势，一点点的化作了虚无，莫渠这才松了口气，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死咬着舌尖，扶着杨毅缓缓落地。
他祭出了一柄长剑，来到了孟恩恩的面前，然后将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还有什么遗言？”
莫渠冷声问道。
孟恩恩的嘴角溢出了大片大片的鲜血，她勉强抬起手，擦掉了血液，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玉寒决第七式，她之前从未使用过，要不是逼不得已之下，也许她也不会使用。
可现在，即便是她拼尽了身上的全力，却依然不能奈何莫渠，这让她心里觉得很是悲哀。
难道，真的像是师父当年所说的，她根本就无法超过莫渠吗？
可是，如果她无法超越她的师兄，那她现在所达到的成就，所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无话可说。”
孟恩恩闭了闭眼睛，有些疲惫，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却倔强的不肯倒下。
“师兄，你杀了我吧。”
孟恩恩笑了笑，“师父的东西，我不会交给你，既然是我的东西，就没有再奉送出去的道理。”
“够了！”
莫渠手上一动，孟恩恩那雪白的脖颈上立刻流淌了一道鲜血，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和莫渠对视。
莫渠的眼眶早已经红了，他看着自己曾经的小师妹，声音有些颤抖。
“你为什么就这么倔强！当年玉寒决根本就不是师父给你的，是你抢走的！”
“这些年，你利用玉寒决得到了那么多利益，现在你都要死了，还不肯把玉寒决交出来吗！”
“我说了，我不会给你的。”
孟恩恩依旧是笑着，她忍不住陷入了回忆中。
当年，她和莫渠在师父的门下是那么快乐，两人一起修行，一起练剑，甚至一起游历...
从很久之前，她就心悦莫渠了，她当时曾经暗暗的发誓，等到他们彼此都足够强大了的时候，她一定要嫁给莫渠。
可是，物是人非，她最后还是被世俗冲昏了头脑，和莫渠背道而驰，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告诉莫渠，其实她一直都喜欢着莫渠呢？
于是，她闭上了眼睛，“杀了我，如果你不杀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能做的，大概就只有这些了，现在玉寒决被她拿去和太多人做了交换，那些人为了运转玉寒决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连她都深受荼毒。
如果真的给了莫渠，她不敢想，莫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如果因为玉寒决导致莫渠命陨，那么她宁愿死在莫渠的剑下。
“孟恩恩！”
莫渠咬着牙，他气的浑身发抖，曾经他很疼惜他的这个小师妹，把她当成亲妹妹来看待，可是到最后，他却要因为遵从师父的遗愿而杀了她。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和孟恩恩走到如今的地步，可是他没有办法。
师恩大于天。
“师兄...”
看着莫渠的脸，孟恩恩终于流下了眼泪，刚刚冷静和坚强的样子荡然无存。
她顿了顿，忽然间笑了，说道：“抱歉，这辈子终究是我对不起你和师父，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偿还，只有我的命。”
“你杀了我吧，我见到师父，再去赔罪。”
说着，孟恩恩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她最想被谁杀死的话，那就只有莫渠了。
她一直深爱着的人。
看着孟恩恩视死如归的样子，莫渠浑身颤抖不已，他的眼里盛满了泪水，最后顺着眼眶滑落。
然后，握着长剑的手缓缓蓄力，眼看着就要一剑割破孟恩恩的喉咙。
“轰！”
这时候，忽然间从孟恩恩的身体里爆发出一股黑气，那黑气夹杂着一丝丝的红光，看上去格外诡异。
孟恩恩原本闭上的眼睛倏然间睁开，她一把握住了莫渠的剑，只是轻轻一下，就将他的剑给扔到了一旁。
“怎么回事？”
杨毅皱了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而这时候，孟恩恩却站了起来，原本虚弱的身体爆发出了强横的力量，掌心弥漫着的黑气朝着莫渠身上砸去。
“躲开啊！”
杨毅厉喝了一声，然后猛然间祭出一条极其细小的盘古符文朝着莫渠而去，成功的将莫渠拉到了他身旁。
“你是傻子吗！”
杨毅都要气死了，这个莫渠这时候发什么愣呢！要不是他刚刚恢复了一点点源量，莫渠早就被一巴掌拍死了！
“抱歉。”
莫渠回过神来，两人仔细看去，孟恩恩的眼睛已经被血红色覆盖，身上散发着的气息也是有些熟悉。
“是杀戮神的气息。”
杨毅一脸的严肃，“看样子，应该是杀戮神在她体内留下的杀戮之气吧。”
“所以说，不要轻易的与虎谋皮，不然下场就会像她一样，现在好了，变成了傀儡，连自己的意识都不存在了。”
杨毅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看着孟恩恩，而此时的孟恩恩已经完全成为了杀戮神的傀儡，她手中的血气弥漫，很快就形成了一把血刃。
那血刃看上去威力巨大，而莫渠和杨毅两人却不断的往后退着。
孟恩恩忽然间变成杀戮傀儡，这是他们两人都没想到的，而现在他们已经耗尽了所有源量，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
孟恩恩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的状态，一点点的朝着两人逼近。
“你这个师妹，可真会惹祸啊！”
杨毅有些无奈的看了莫渠一眼，现在好了，他们两人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抱歉。”
莫渠有些无力的笑了笑，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似乎除了抱歉，他没什么其他可说的。
“如果有下辈子，我再请你喝酒吧，喝一辈子的酒。”
莫渠心里对杨毅是有些愧疚的，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着孟恩恩步步逼近，他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