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看那里,好美的花呀。”包厢之中,颦儿甫一看见那悬于半空之中的昙花,便捂住小嘴,发出了惊叹的呼声。
无怪乎小丫鬟这么大惊小怪,只因昙花开放本就短暂,非有缘之人不可得见,因而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曾有诗云‘昙花短暂如晨露,凋零时过往如烟’说得便是如此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过就是一朵小小的昙花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白夭夭慵懒的侧躺在书案前的地毯之上,手里捧着一卷书本,闻言秀眉一挑,白了小丫鬟一眼。
“可是...可是小姐,昙花真的很好看呢。”颦儿挠了挠了脑袋,转头再次看向了悬于半空之中的昙花,觉得漂亮极了。
“颦儿,是不是本小姐有些过于宠你了,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过来,给本小姐捏捏腿。”白夭夭瞪了她一眼,随手将手中的书本扔到了一旁的火炉之中,也不知道这么无聊的书榆木脑袋是怎么看的进去的,自己不过是看了几页,便感觉头晕脑胀,真真如催眠一样。
“小姐,我错了...”颦儿低着头,缓缓走了过来,跪在白夭夭的身旁,缓缓给她捶着修长的小腿。
“这才对嘛,记得用点力哦。”
白夭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玉臂枕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场地之中正襟危坐的杨一鸣,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你瞧这榆木脑袋,刚刚还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让别人给他磕头认错,现在就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真是个坏人。”白夭夭说着似乎想起了刚刚那两个吓的屁滚尿流的妖修,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唉?可是杨公子不是坏人呀,以前还给颦儿带过糖葫芦呢。”颦儿有些不理解,杨公子明明是那么好的人,怎么自家小姐一口一个坏人的叫着呢?
“谁说给你买糖葫芦的就不是坏人了?你忘记那坏人以前给我们讲的怪叔叔看小金鱼的故事了?他这人看起来老实的很,其实一肚子都是坏水,总之可恶的很。”
白夭夭说着似乎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带上了一些情绪,旋即对着颦儿接着道。
“总之我们这次来是看榆木脑袋出丑的,知道吗?以后不准给榆木脑袋说好话了。”
“那杨公子会不会太可怜了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若是换做颦儿,恐怕羞都要羞死了。”
颦儿觉得杨一鸣有些可怜,下意识的朝他看了两眼。
“那又怎样?”
白夭夭翻了个白眼。
“跟我有关系吗?”
“可是这样真的很可怜,到时候杨公子被这么多人看着...”颦儿似乎代入进了杨一鸣的视角,想到周围数百人齐刷刷的用着充满嘲笑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小脸有些发白,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才不会,他的脸皮可厚了,估计比杭城的城墙还厚一点,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上次出门遇见一个书生问路,连话都说不清,你也是个笨蛋。”
白夭夭伸手拿过一只灵果,轻咬一口,一股清香甜美的汁水在口中爆开,随后她眯起了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自家丫鬟。
“既然你这么担心他,那我把你送给榆木脑袋做小妾怎么样?反正你也不小了,一直待在本小姐身边也不是个事。”
白夭夭话音刚落,颦儿’嘤咛’一声用双手捂住了脸,连带着耳朵都红成了一片,连忙摇头道。
“小姐...你怎么...怎么说这样羞人的话...颦儿才不要嫁给杨公子呢...”
小丫头连一句囫囵话也说不清了,害羞的低下了头。
“啧,本小姐不过随口一说,你怎得这么大的反应?莫不是真的喜欢那榆木脑袋,嗯?”
白夭夭伸手捏住了颦儿的下巴,满眼戏谑的看着她,
“瞧你这模样,真就跟怀春的猫妖似的,说吧,打算什么时候嫁过去?”
“哎呀...小姐...你胡说什么呢...”颦儿又羞又恼,看着自家小姐玩味的笑容,干脆嘟起了小嘴,大着胆子道。
“那这样岂不是说,小姐也要嫁给杨公子了?毕竟老夫人说过,颦儿是小姐的陪嫁丫头呢,我看是小姐想嫁给杨公子吧。”
白夭夭闻言俏脸一红,咬牙瞪着颦儿道:“好呀,竟然敢开你家小姐的玩笑,看我怎么教训你!”
言罢伸手去袭颦儿略显饱满的胸部,后者一阵闪躲,一时间包厢内春光一片,娇笑求饶之声萦绕其中,好在包厢算是个独立的空间,到也没人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
......
颜与权见众人皆是了解了此次诗会的风格,随即点了点头,紧接着公布了此次诗会的比试方法。
“呵呵,既然各位才子都已经明了此次诗会的不同之处,那老夫也不多说废话了,诗会既然在登仙阁上举办,只要诸位才子今日所作之诗词带有一个’仙’字,就可以获得花灯承认,两个时辰以后便依照各位才子花灯的上升高度决定最终的排名。”
“敢问颜先生,若是有滥竽充数之徒写下数首打油诗,这才气花灯也会上升吗?”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场内响起,众人寻声看去,却发现是一位人族儒修拱手起身提问,此人虽说长相俊朗,但眉眼间有着一股阴翳,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颜与权见到此人,虽说皱了皱眉,但依旧回答道。
“需知这才气花灯乃老夫诗魂所化,若想要得到它们的认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区区打油诗又岂能引动才气?小友多虑了,只是不知为何小友会有如此疑问?”
那儒修先是拱了拱手,随后叹了口气,眼神却无意间往杨一鸣的方向扫了一眼。
“先生有所不知,此次登仙阁上,落座的各位才子皆是有文名在身,唯有一人近十年来从未传出任何著作,在下也是担心会有滥竽充数之辈利用不光彩的手段和他人竞争,既如此,小子也就放心了。”
在场之人也就唯有杨一鸣是初次参与诗会,看来这位儒修所指的滥竽充数之辈应该就是这位昔年的小杨魁首了。
一时间场内众人纷纷朝着杨一鸣看去,此时果真应了包厢内白夭夭和颦儿的那句戏言。
杨一鸣不得已只能起身拱手道:“敢问这位仁兄,为何如此针对于我?”
那儒修见杨一鸣起身,两手一摊,立刻委屈道:“杨魁首,你可是误会我了,谁不知道杨魁首才高八斗天授之姿,五岁便诗成传世,如今更是三派一宫的客卿长老,年纪轻轻便已前途无量,似我等穷酸书生,又怎敢针对杨魁首呢?在下只是提出疑问罢了,杨魁首反应又何必如此激烈?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杨一鸣冷笑一声道:“你倒是会说话,场中唯有我是第一次参加诗会,你所言的’滥竽充数’之辈,不正是我吗?”
那儒修闻言连忙摆手,摇头道,“我可没说杨魁首是滥竽充数之辈,刚刚可是你自己说的,以杨魁首的才气,我又怎敢放肆?说不得今日杨魁首再做一首传世之诗,日后的史书上还会记住我的名字,也算是值了。”
杨一鸣眉头微皱,忽然耳旁传来颜与权的传音。
“小友,莫要与他争辩,此人乃是臭名昭著的柳圣家族弃子,柳潜元,虽说诗词天赋惊人但为人心胸狭隘,当日因为用诗词镇杀了一位与他发生口角的儒修,这才被赶出了柳家,如今靠着毁人文名为生,怕是有人花了大价钱请他来毁你文名,吾乃诗会举办之人,却是不好出手赶人,小友莫要与之多费口舌,当心中了他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