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平日里被老爹骂惯了,因此并不太当成一回事,着急忙慌的说道:“父王!出大事了!皇上要收拾咱们了!”
“什么皇上要收拾咱们了?你发什么神经呢?”
七王爷继续骂道。
“父王!骥儿没有发神经!皇上真的要收拾咱们了!”
周骥把手里的一封信递给了七王爷:“父王,您看看这个!”
七王爷是个十分谨慎的人,看到信封上面没有任何字体,便没有接,而是问道:“谁送来的?”
“这封信是成国公和宁国公差人送来的,他们担心泄露了消息,因此便没有在信上署名!”
周骥解释了一下,随即又着急的催促道:“父王,您快看看吧!皇上实在太狠了,简直是不给咱们留活路啊!”
“到底什么事?直接说!”
七王爷还是没有接信,而是瞪着眼睛又训斥了一句!
“皇上要给咱家的土地收田税了!”
“什么?皇上要给咱家的土地收田税?简直就是笑话!咱们大周自开国以来,就没有向勋贵收田税的先例!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流言蜚语?”
“父王,这不是骥儿听来的流言蜚语,而是成国公、宁国公在信上明确写着呢!这一回,皇上不光是要收咱们这些皇亲的田税,而是要收所有勋贵士族的田税!如今,这件事已经在京城吵翻天了!”
周骥急得额头冒汗:“父王,您快想想应对之策吧!”
听了儿子这番话,七王爷也不禁是皱起了眉头,他终于接过来了信封,打开之后,从里面抽出来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展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脸色变得愈加严峻起来!
“父王,您可是皇上的亲叔叔啊,说起来,这大周的天下,也有咱家的一份呢!他竟然要收咱们的田税,这也太狠了吧!父王,您可得想个应对之策啊!”
周骥急吼吼的说道!
“你慌什么?!既然遇到了问题,那就想办法解决!你这么慌里慌张的,能解决什么问题?!我都已经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就一点儿也不长记性是吧?!”
七王爷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是!是!父王教训的是!骥儿记住了,记住了……”
虽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周麟认错的态度很好。
“你派人去通知一下,让那些如今身在陇川的勋贵家主,全都过来见我!”
七王爷吩咐道。
“骥儿遵命!”
周骥拱了拱手,领命而去!
陇川虽然贵为大周的留都,但是规模并不大,只能算是一个中等的城市,大约一个时辰后,那几个身在陇川的勋贵家主便陆续赶到了。
议事厅中,大家分别坐下。
虽然同在陇川,但是他们的消息来源显然比七王爷差得多,皇上准备在全国推行大周新政,并且要对所有勋贵士族收取田税的事,他们还不知道。
因此,他们都很是纳闷,七王爷突然把他们这些人叫了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这时候,周骥走进了议事厅。
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慌里慌张的样子,而是抬头挺胸,面容严肃,一副皇家子弟的气派!
大家纷纷站起来给他打招呼,周骥也微笑着拱手还礼。
“公子,请问七王爷突然把我们叫了过来,是所为何事啊?”
一个平日里跟周骥关系不错的勋贵,开口问道。
“咱们大周要出大事了!”
周骥冷声说道!
“请问公子,咱们大周要出什么大事了?”
另外一个勋贵着急的问道。
“着什么急啊,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周骥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问站在一旁的管家:“人都到齐了吗?”
“回公子,除了玉山候之外,其他人都到了!”
“玉山候去哪了?”
“他……他……”
“他怎么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周骥没好气的训斥道!
“他在金凤楼喝酒,醉得不省人事,小的已经让人帮他醒酒了,可能还没醒过来……”
管家只好说道。
“这才什么时辰啊,就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
周骥皱眉道。
“他已经在金凤楼住了好一阵子了,天天都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堂堂的一个侯爷,竟然把青馆当成了自己家,说不去真是不怕别人笑话啊!”
一个平日里跟玉山候不怎么对付的侯爷,出言讥讽道!
“哼哼,父王马上就要过来了,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把玉山候给骂死!”
周骥幸灾乐祸的说道。
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了唱喏的声音:“王爷驾到!”
话音一落,七王爷便蟒袍滚滚,大步走了进来。
刚刚坐下的众人,立刻又站了起来,拱手行礼!
“大家都坐吧。”
七王爷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朝着大家点头。
“爹,除了玉山候外,大家都已经到了。”
周骥迎上前,殷切的说道。
“玉山候去哪了?”
七王爷问道。
“我不知道啊,好像关内侯知道!”
周骥看向了刚才那个出言讥讽玉山候的勋贵。
被点了名的关内侯立刻说道:“七叔,据小侄所知,玉山候如今身在金凤楼之中,而且他已经待在金凤楼中好一段时间了,天天喝得烂醉如泥,而且是个女人就上,就连匈奴、金国那些蛮夷之地的女人,他也来者不拒!说出去,可真是丢咱们周家的人呐!”
关内侯原本觉得,七王爷听了自己这番话之后,应该会派人去把玉山侯绑过来,当众呵斥一通,甚至打他一通,使玉山侯大大的丢一次脸呢!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七王爷竟然首先向自己发起飙来!
“既然你知道玉山候流连于金凤楼是丢咱们周家的脸,那你为什么不规劝他?如果你劝不了他,之前为什么不来向本王禀报?你现在给本王说这些,是想帮他迷途知返呢,还是想让本王收拾他,好让他大大的出个丑?!”
“额……”
关内侯被骂得身上有些冒汗,连忙解释道:“七叔,小侄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