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差点回不到村子?!小静,你快告诉娘,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遇到坏人了吗?!”
林母听了女儿的话,大惊失色,忙不迭的询问。
林婉静把自己差点儿被泥儿会的人掳走,幸好被周欢所救的事,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一遍。
“吭!”
黑脸汉子气得把手中的锄头用力砸在了地上,咬着牙说道:“泥儿会的人如此无法无天,官府却一点儿也不管!世道如此黑暗,还给咱们这些老百姓留一点儿活路吗?!”
林母则直接跪在了周欢面前:“多谢先生救了小静,老妪给您磕头了……”
“夫人不必如此!”
周欢连忙把林母扶了起来,看向黑脸汉子,沉声道:“如今的世道确实黑暗,但是请你们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在下林四,乃是小静的四叔,敢问先生是何方人氏?”
黑脸汉子曾经当过近十年的兵,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他感觉周欢的气质与常人不同,便拱手相问,想要打探打探周欢的底细。
“呵呵,周某不过就是一寻常商贾而已。”
周欢有些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林四是个明白人,听得出来周欢不想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先生救了小静,便是我们林家的救命恩人,请先生随我们进村子吧!”
“那就叨扰了!”
周欢拱了拱手,随他们往林山村走去。
进了村子之后,林四张罗着先把周欢他们安顿了下来,随后又安排人去准备饭食。
“四叔,咱们村子里的人都没啥吃的了,拿什么来招待这些客人啊?”
一个长得虎头虎脑,同样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小声问道。
“人家远来是客,而且还救了小静,无论如何,咱们都得好好招待一番!这样吧,你把我家那只老母鸡杀了,顿一锅汤!另外,我家米缸里还有些谷子,全都煮了吧,你再去弄点儿野菜,无论如何,都得先把这一顿饭对付过去!”
林四想了想,说道。
“啊?!把你家那只老母鸡杀了炖汤?!四叔,我没听错吧?!那只老母鸡可是四婶子的宝贝啊!平日里,那只老母鸡生下一颗鸡蛋,她都宝贝的不行,谁都不舍得给吃,必须得留着换粮食!你现在要把她的老母鸡给杀了,她不得发疯啊!”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四婶子要是知道我杀了她的鸡,那她肯定要把我杀了!四叔,你还是让别人去吧,我没这个胆子啊!”
“哟呵!虎子,你现在真是出息了啊,竟然连四叔的话都敢不听了!你怕把那只鸡杀了,四婶子会收拾你,是吧?”
“难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收拾了你?”
林四一边说着,一边去摸锄头!
“好!好!好!你别摸了,我去杀鸡还不成吗?我就发现了,四叔你就会欺负我!”
虎子一脸郁闷的说道。
林四嘿嘿一笑:“臭小子,你是我的侄子,我是你的半个爹,我不欺负你,欺负谁?”
“哎,四叔,你说杀鸡这事要不要给大伯说一声啊?四婶子向来最敬重大伯了,要是四婶子知道这是大伯安排的,可能她就不会发飙了。”
虎子还是胆怯,便小心翼翼的建议了一句。
“算了!”
林四叹气道:“先不要告诉你大伯了!你大伯生了病,都已经卧床不起了,还是别让他操心了!不过,你想着点儿,一会儿把鸡汤煮好了,给你大伯留个鸡腿,再留一大碗汤,让他好好补补身子!”
“四叔,你最近带着我们没日没夜的挖排水渠,也累坏了!我给你也留一个鸡腿,让你也好好补补!”
“滚蛋!一只鸡总共就两只鸡腿,要是咱们全都留下了,那给客人还吃什么呀?”
“那我就给你留下一个鸡翅膀!”
“扯犊子!赶紧杀鸡去!记住,趁着你四婶子没注意的时候,赶紧把鸡杀了,出手利索着点儿!要是被你四婶子看见,这只鸡就杀不了啦!”
“知道啦!”
……
在林四和虎子商量着如何杀鸡的时候,周欢带着随行的太医,去看望了林婉静的父亲。
这个随行的太医名叫李万成,此人虽是太医,年龄却不大,只有二十七八岁而已,李家世代行医,其祖父还曾做过大周的太医令!
李万成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天赋异禀,被认为李家三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子弟,尽得家族之所学,医术十分高明!
这次外出巡视,周欢把李万成带在身边,也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
听闻林婉静的父亲病重,卧床不起,他便让李万成去给林父瞧瞧,或许能有什么好的法子。
“爹,这位是周先生,他过来看您了!”
林婉静走到父亲床边,小声说道。
由于担心父亲知道了自己今天遇到的危险之后,会加重病情,因此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全都隐而不谈。
“周……周先生……”
林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给周欢行个礼,但他在重病之下,身上没有一丁点儿力气,纵使咬了咬牙,却还是没能坐起来分毫。
“大叔躺着就好,不必起身!”
周欢连忙说道。
随即,他又询问林婉静:“小静姑娘,大叔他得的是什么病?”
“大约半个月前,我爹带着大家去挖水渠,回来之后便病倒了,当时我们也没在意,还以为是我爹起早贪黑的连续劳作了这么多天,太累了,休息两天应该就能好了。结果,我爹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不但还是起不了床,反而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后来,我们用车子把我爹推到了城里的一个医馆,请郎中给看了看,但是那个郎中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开了几副药,让拿回来给我爹煎服。”
“可是,我爹吃了几副药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好转!”
“尤其是这几天,我爹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说着说着,林婉静不禁是一阵悲从中来,忍不住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