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大臣都跪下给周欢行礼,只有贾学道,还是如往日一样,大模大样的端坐在那儿,相比于往日,今日他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倨傲之色,以及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兴奋!
“众卿平身。”
周欢抬了抬手,同时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贾学道,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冷笑。
起身之后,不等周欢发问,郑国泰便走出班列,朗声说道:“启奏皇上,臣有事上奏!”
“说吧。”
周欢面无表情。
“六日之后,便是丞相的五十寿辰。丞相劳苦功高,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操心了半辈子,乃是我们大周的顶梁柱!因此,臣以为,这一次丞相的五十大寿,皇上应该亲赴丞相府,向丞相贺寿!一应礼仪,应等同于王爵!所有花销,应该由户部负责!”
郑国泰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看丞相,想知道丞相对于自己的表现满意不满意!
“郑国泰的这个奏议,谁赞成?谁反对?”
周欢扫视众臣,目光锐利如鹰!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很快,就有十几个大臣站了出来,有文有武,全都是三品以上的重量级官员!
至于丞相贾学道,直接在那儿闭目养神起来。
看着老神在在的贾学道,再看看站成一片的文武大臣,周欢的嘴角不禁是泛起了一抹阴鸷的冷笑!
很好!非常好!简直特么的太好了!
既然都主动跳了出来,那就省去了甄别的功夫,把这些混蛋挨个抓起来就行了!
“丞相,你的意思呢?”
周欢看向贾学道,淡淡的问道。
听到周欢点了自己的名字,贾学道终于睁开了眼睛,在跟周欢对视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心底猛得一寒!
因为周欢的目光实在是太冰寒,太锐利了!
不过,他自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算是撕破了脸,他也稳操胜券!
于是,他没有丝毫躲闪,迎着周欢的目光,说道:“但凭皇上圣裁。”
“既然以郑国泰为首的列为臣工认为,朕应该亲自给丞相贺寿,那好吧,朕同意了!”
听了这话,郑国泰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贾学道却感觉十分狐疑,皇上竟然答应了,我没听错吧?
更让他感到狐疑的是,在郑国泰提议之后,以杨士元为首的那帮子政敌怎么没有跳出来反对呢?
这可不符合他们的性格啊!
就在这时候,却听周欢冷笑着继续说道:“不过,朕不准备去丞相府贺寿,而是准备去昭狱中为劳苦功高的丞相贺寿。”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一片哗然!
几乎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周欢,脸上全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我没听错吧?!皇上竟然当朝说出了这样的话?!
难道,皇上是要跟丞相决裂吗?!
贾学道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同样是一脸错愕的神色,随即,他感觉一股火气从心底升腾而出,直冲头顶!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死死得盯着周欢,眼神几欲喷火,逼问道:“老夫不明白,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是吗?那好,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周欢冷笑一声,朗声道:“杨太尉,贾学道有哪些罪名,你说给大家听听!”
“老臣遵命!”
杨士元应声走了出来,冷眼瞥了一下贾学道,朗声说道:“臣大周太尉杨士元,蒙皇上圣恩,为大周王朝千秋社稷计,弹劾奸相贾学道六大罪!”
“欺君罔上,其罪一!”
“勾结匈奴,其罪二!”
“弄权乱政,其罪三!”
“卖官鬻爵,其罪四!”
“嫉贤妒能,其罪五!”
“陷害忠良,其罪六!”
“自从贾学道秉政以来,朝野上下贪污受贿成风,小人得志,贤能却遭驱逐,但凡有人敢指责贾学道,皆遭到贾学道严酷打压,轻则入狱,重则身死,甚至灭族!国库空虚,赤字连年,兵备不修,军饷不济!想我大周乃物华天宝之上国,如今却连抵御异族入侵的军饷都拿不出来!”
说到这儿,杨士元伸手指向贾学道,怒道:“这一切,全都是奸相贾学道及其党羽之罪!”
“杨士元,在本相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
贾学道怒视着杨士元,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了出来!
“是你放肆才对!贾学道,给朕跪下!”
周欢朗声呵斥!
“呼!”
贾学道猛地把头转向周欢,跟他对视了一会儿,脸上的怒气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鸷冷笑!
“呵呵……呵呵呵……”
贾学道冷笑几声,依然端坐在那儿,直视着周欢,说道:“皇上,老夫不明白,这些年来,我替你看守着大周这个烂摊子,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要不是有老夫撑着,那么大周不知已经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如今,你竟然听信了杨士元的话,要问罪于老夫!”
“老夫有一句谏言,如果皇上幡然悔悟,诛灭杨士元全族,以儆效尤,那么老夫或许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哼哼……”
周欢同样冷笑道:“贾学道,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威胁谈不上,只不过是为皇上指点一条明路罢了!如果皇上坚持听信杨士元的鬼话,非要一条路走到黑……那么,老夫为了大周的千秋社稷着想,就不得不使出断然手段了!”
贾学道阴恻恻的说道。
“朕很想知道,你所谓的‘断然手段’,是指什么呢?”
周欢笑容玩味。
“老夫建议,皇上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要不然,皇上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贾学道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更足了!
“贾学道!你个奸贼!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如此无礼!立刻给皇上跪下!”
杨士元指着贾学道,大声呵斥!
“呵呵,杨士元,其实老夫很佩服你的勇气。满朝文武都对老夫服服帖帖,只有你,一直像块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现在,老夫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归顺于老夫,忠心为老夫效力的话,那么老夫可以保证,给你一个轿夫或者马夫的位子,随你挑选,如何?”
贾学道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