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篮球场上的樱木、湘北的樱木,是天真、是幼稚的樱木,那么此刻的樱木是懵逼的樱木,不敢出声的樱木。
尸体、警察、美术馆里的展品,悬而未决的凶杀,这一切跟他的生活太远了。
他望向李秋生,才发现,“这家伙不慌不忙,居然跟在训练场上、赛场上的他完全没变。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说在湘北队与陵南队练习赛前,樱木只是把李秋生当成是一起训练的同伴,水平不如他这个天才的庸人,勉强会一些灌篮的凡人;
在练习赛上,他已经觉得李秋生是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替赤木报仇的硬汉(他看出来李秋生有几次是故意进行身体对抗),能够相信的队友,默契的防守搭档;
那么现在,他已经对李秋生有了那么一点点靠得住的信任感,因为他临危不惧,处乱不惊……他不知道,后面李秋生还能表演推理能力呢……
他更不知道,李秋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跟木暮公延副队长的亲爹对上了暗号。总之,都是在表面之下的小事情。
来生瞳感叹道,“真的完全一样啊。”
内海俊夫点了点头,“这肯定是计算过的吧。”
“跟什么完全一样?”木暮警官离开了监控操作台,走到了内海面前。
“跟地狱之厅里的那幅画儿构图完全一样。就是挂在被害者面前的标题是「天罚」的那幅画。恐怕凶手也是要模仿那幅画。才使用这种杀人方式的。”内海俊夫说。
木暮警官点了点头,“犯人这么做非常大胆啊,如果这身打扮被别人看到的话,肯定会引起骚乱的,而他自己也根本跑不掉。”
“所以说凶手刚才在通往凶杀案展厅的通道上放置了禁止进入的告示牌。”来生爱把他们是如何发现告示牌的情况讲了讲。
“什么?告示牌?”木暮警官追问。
“嗯,我记得那个时候大概是在4点左右。我进来就躺在沙发上了,那时候那条过道里就有告示牌。但是我后来睡着了,不知道告示牌什么时候被谁撤掉了。”李秋生给来生爱作证,“这一点樱木可以给我作证。”
樱木花道点了点头,“我跟李秋生两个人一直都睡在过道的沙发上。”
“对,大概是的,然后在5点左右我们再过去就发现了那个告示牌已经不见了。”来生爱回忆道,那时候李秋生和樱木都睡在沙发上,还没有醒过来。
“如果你们说的证词都没有错误,那么命案发生的时间应该是在4:30左右。我想那个告示牌应该就是犯人放的。他这样将人们隔开以后,穿着盔甲潜入了那个展厅里面。然后再把被约来的真中老板给杀害了。
这么一来,犯人应该是对美术馆内部很了解的相关人员。也就是说那个犯人就在你们几位当中了。”
木暮警官用合理的推测将犯人的范围缩小了很多。
这也让李秋生看到了案件尽快结束的希望,但是木暮警官好像错过了一些线索。
于是,樱木呆呆地看着李秋生自己走到了监控控制台,坐了下去,开始控制视频后退。
“喂,李秋生,你要干什么去?”樱木不敢大声问,只能小声又焦急地看着李秋生上去「找麻烦」。他哪知道,李秋生是去帮忙的。
“喂,你要干什么?要破坏监控录像吗?”木暮警官立刻呵斥道,“你再碰证据,小心我你逮捕了!”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李秋生玩过手机,玩过抖音,剪过视频,大概能理解监控操纵台的逻辑,又看了刚才木暮警官的操作,所以瞬间上手,将视频时间后退了几十秒。
“你们看,真中老板正在做什么?”
他将视频调整到了盔甲骑士第二次进攻真中老板之前……
「画面上显示,在杀人犯背对着真中老板的时候,曾经想扶着旁边的桌子爬起来,却在无意中发现桌子上面有一张纸,还有一支笔。」
“啊,真中老板拿起了桌子上的纸条!”来生泪指着屏幕道。
“然后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笔!”来生瞳指着屏幕道。
“他似乎写了些什么,然后把笔丢掉了,把纸条抓在了手里。”来生爱指着屏幕道。
三姐妹一打岔,木暮警官就「彻底」忘了要把李秋生逮捕的事情了。
一个问题占据了他的脑海,“难道那张纸条还在珍珠老板的手里?”
“这不是废话么?”李秋生小声回答。
木暮警官瞪了李秋生一眼,然后就请法医根据线索重点查看死者的手里有没有证据。
果然,穿着专业制服的法医在死者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并将纸条放进了档案袋递给了木暮警官。
木暮警官拿着纸条一看,“啊?这……这纸条上的两个字是洼田?”
站在“嫌疑人”队伍里靠后位置的洼田不太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警察在叫他,立刻回答道,“啊,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呀?”
“原来你就是洼田呀。”
木暮警官拿着纸条走到了洼田跟前,“嗯,这身高差不多。可能是为了防止被监控摄影机拍照,你穿了盔甲,却被受害者看到了真实相貌,所以他才会……”
“啊,不是我,不是我呀,怎么可能是我?”洼田惊惧着向后退缩。
“那么你倒是说说看,4:30凶案发生的时候,你在哪里?”木暮警官问道。
“当时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在做馆长叫我做的公事呀。”洼田急忙回答自证清白。
落河馆长出面证实,“是啊,我确实有分配他一些工作让他做。”
“那么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给你作证喽?”木暮警官继续增加压力。
“请请请请请,请等一下。我没有杀掉真中老板的动机呀,我是冤枉的呀!”
“就算你隐隐瞒也没有用的,洼田先生。”饭岛突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