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闲暇工夫,高宏达和闫高良两人决定去港城和赌城看看热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去过呢。特别是良哥,更是兴奋,也遗憾地表示当时从军的时候没分到驻澳部队,错过了重要的回归时刻。
在港城丽晶大酒店楼下,看着这超级豪华的酒店,良哥神秘兮兮地说:这就是望北楼的一个基地了。
高宏达不解:难道望北楼不是单独的一栋楼吗?
良哥不耐烦地解释说:望北楼是一个组织和驻地的统称,不是啥固定的地址。要是明目张胆的张贴出一个望北楼,那就没人敢跑这里来了。特殊部门肯定会时刻盯着了。
高宏达又提出一个疑问:那些犯事的人为啥不逃亡国外,要在港城逗留?
良哥的答案是:心存侥幸和幻想呗,肯定都希望有机会继续回去作威作福,享受人上人的生活,在国外,可不会把他们当成特权阶级来供着。
澳门的赌场生意很火爆,国内外的富豪们都喜欢来这里找点刺激,当然也不缺怀揣公款的家伙。
两人换了两万块钱的筹码准备小玩几把,心里都清楚,在这里想赢走大钱的机会很渺茫,即使有,也是被叠码仔套路的。那些叠码仔会在国内带一些土豪来这里玩,刚开始让他们赢,甚至还陪他们赌外围,搞一些大赔率的玩法,澳门回归后,国家制止了大金额的赌博活动,这种私下赌外围的就非常流行,比如,玩家在赌桌上赢一万,私下里叠码仔会按照约定倍数赔给玩家,输了也一样。总之就是先引你上钩,等你无法自拔的时候,狠狠宰上一刀,让你倾家荡产。更有甚者,还会把你带到跟他们有合作的金三角地带的赌场去玩,刚开始都会赢,上瘾之后就开始输钱,越输就越想捞回来,最终身上的钱输光了还不罢休,就会向叠码仔借高利贷,最终的结局就是自己的身家全部归了别人。
都是赌徒心态惹的祸:赢了小的想赢大的,输的不甘心。
高宏达了解里面的道道,良哥的意志力坚强,自信可以经得住诱惑,所以不介意来开心一下。
整个赌场走过来,俩人很失望,没几个项目会玩的,只能在赌博机前面消磨时间。良哥输的太惨了,一万块没半个小时全部喂了赌博机,气得吹胡子瞪眼。
高宏达感觉特别好,几乎每次投注都能呼啦啦吐出来很多筹码,良哥就毫不客气得抓一把过来继续往里面喂,逐渐有点失控的感觉了。高宏达免不了埋怨他就是个散财童子,气得后者干脆不玩了,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看美女,那些身材火辣的姑娘们着实让人流口水。
等良哥口水快流干的时候一回头,被吓了一跳,高宏达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小山,服务员小姐很及时地给送来一个托盘,托盘装不下了,就装口袋里,鼓鼓囊囊的。自然引起了赌场工作人员的注意,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走过来给二人打招呼,自我介绍说自己叫王乐,是赌场的工作人员,看兄弟的手气不错,想介绍一下别的玩法给他,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高宏达和良哥对视一眼,明白这是有叠码仔来钓鱼了,反正就只拿出了两万块的本钱,玩玩就玩玩呗。
王乐介绍了百家乐的玩法,他们没兴趣。发牌的荷官别看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那手里的技术绝对是一流的,保证每场无论多少人下注,庄家总会保持赢钱。
又介绍了猜大小的骰子游戏,两人挺有兴趣,决定下场玩玩,身后的王乐一脸始终人畜无害的笑容,也不多说啥,只祝他们玩的愉快,有啥需要招呼一下就行。
高宏达的手气一如既往的好,他也不压太多,仔细观察场上的情况,别人压的多的他绝对不压,自然是自己输的少赢的多。圆筹码变成了大额度的方牌筹码。他发觉自己有个特别的情况,只要一闭上眼睛几秒钟,就能猜到骰子的点数,荷官开钟之后,果然没错。于是他更大胆了一些,就按照脑海中出现的点数下注,赢得越来越凶,身后的王乐笑容更甜,仿佛看到一条大鱼正在咬钩。
不知不觉玩到了晚上十点多,良哥提醒高宏达差不多就行了,他也听劝,果断收手,用赢来的筹码在前台兑换了将近五百万,服务人员开出了纸票双手奉上,着实让两人兴奋了一把。一直陪着他们的王乐笑呵呵地问两位老板明天还继续来玩不,这么好的手气不多玩几天就太浪费了。良哥冷冷地回答:再说吧!
那王乐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礼貌性地说了句:两位慢走!
走出赌场,外面灯火通明,夜景绚丽,两人却警惕万分,他们都明白,赢了这么多钱想轻松带走怕不是太容易。
有出租车招呼客人要不要打车,两人钻进最前面的出租车,奔酒店而去。司机说带他们走一条近路的时候,良哥下意识摸了摸袖口里的飞刀和拐子,那是从罗建强那里骗来的,进赌场之前,他就把这些玩意藏在门口的草丛里过了赌场的安检。出门后又偷偷取回来绑在袖口里。同时也是给高宏达释放一个信号:情况不对。
果然,司机在经过一个灰暗的街道时,突然熄火下车跑没影了,车上的两人赶紧下车躲进墙角一处阴影里观察动静,也就几秒钟的功夫,从两边的房子里窜出来十几个拎着砍刀和钢管的人四下寻摸,带头的显然是那个王乐。高宏达看了一圈周围,没有找到任何趁手的家伙,良哥把两根拐递给他,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压根没把这帮喽啰看在眼里。他按着高宏达的肩膀,示意他呆在原地别动,自己走出阴影,帅气地甩了一下风衣下摆,豪气地对那群人说:“各位兄弟是找我的吧?”
王乐一挥手,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良哥毫无顾忌地点了一根烟,指着王乐平静地说:“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看来今天得把你屁股眼给堵上了。”
王乐哈哈一笑,嚣张地说:“大陆仔,识相的,把钱留下滚蛋,不然。小命留下!”
闫高良更嚣张,对这群人勾勾手指,又一翻手,两把飞刀攥在双手迎着冲过来的一把砍刀冲过去,反倒把刀客吓得不轻,赶紧一刀斜着劈过来,只听当的一声,刀被闫高良的小臂挡住,然后弹飞了,接着一个飞刀被狠狠插进对方肩膀里又立刻拔了出来,这人躺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再趁第二个人冲过来的时候身子一低,飞刀插进对方的大腿,那人一刀落空,一把飞刀插进他的胳膊肘内,整条胳膊一下子垂了下来。他的刀刚掉到地上,就被良哥一脚踢出去,插进第三个人的肚子上。
果然是侦察兵出身,人又年轻力壮,比起李杰的老胳膊老腿灵活多了。高宏达哪里甘心在后面看热闹,攥着拐子就加入了战斗,良哥表现够了,懒得继续近战,连续甩出几把飞刀,都准确地扎进敌人的大腿上,高宏达手里的拐前头带尖,捅在对方身上,就会让对手瞬间失去战斗力,甚至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来。不到两分钟,能站着的只有王乐一个人,还吓得不敢动,因为良哥的飞刀正架在他脖子上。
良哥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收起飞刀,把他推了一个趔趄:“去拿把武器来,我不打手无寸铁的人,那样有损我的荣誉!”
那王乐倒是挺光棍,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说:“算了,打不过你,要手要腿还是要命,您老大随意!”
高宏达冷笑一声说:“小伙子挺硬气呀,你说你为了挣点钱,至于要人家的命么?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也搭进来了!”
王乐无奈一笑说:“混口饭吃而已。”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顶在良哥的脑门上,让两个人措手不及。高宏达按着拐子上的飞刀开关正要发射,良哥呵呵一笑说:“兄弟,保险还没开呢!”说时迟那时快,趁王乐一愣神的功夫,他把食指插进对方手枪的扳机后面,反应过来的王乐赶忙扣动扳机,却根本扣不动,被对方直接抢过去,三下两下就拆成了零件扔在地上,弹夹被撇了很远。这下这哥们彻底慌神了,扑通跪在地上求饶。
良哥彻底怒了,低声说:“还没人敢用这玩意顶我脑门,还敢扣扳机,今天我得给你一个教训,十个指头就都别留了!”
忽然一个厚重的声音传过来:“兄弟住手!”
循声看去,一个穿唐装的中年人快步走开,后面跟着几十个壮汉,不过手里没拿任何武器。
来人靠近后双手抱拳说:“兄弟手下留情,致公堂双花红棍杜司龙在此给两位好汉致歉。这王乐是我们堂口大哥的小儿子,跟家里人闹翻了,出来单混。给堂口丢了大人了,今天总算找到他了,还请兄弟让我把他带回去接受堂口的处理。”
良哥收起飞刀,示意来人随意。杜司龙一摆手,后面来上来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抓住王乐的胳膊架走了。
良哥懒得搭理来人,自顾自去收拾自己的飞刀,轮流从那些被扎中的人腿上硬拽出来,还在人家的衣服上擦干净血。
高宏达也拱手对来人说:“原来是洪门大哥,在大陆就听说你们是爱国团体,今天有幸认识,果不其然,人呢,你们带走吧,反正我们也没啥损失。”这个马屁不拍不行呀,几十号人可不好对付,看这帮人地气势真够吓人的。你说你找你家公子,早不来晚不来,打完架了你来要人。难道想让我们帮你们教育孩子是不?
杜司龙掏出一个木头牌子丢给他说:“算是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在港澳地区有啥麻烦可以报我的名号。”
也不再废话,众人押着王乐转身走了,良哥收拾完,问了一句:“双花红棍是啥东西?”
高宏达手一摊:“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一个躺在地上受伤不太重的家伙说:“双花红棍就是他们堂口里最能打的人!”
高宏达一拍大腿,后悔地说:“哎呀,真该跟他比划两下子!可惜了!”
地上的人带着哭腔说:“大哥们,我们也是混口饭吃的,帮忙叫个救护车吧!”
良哥踹他一脚说:“自己爬着去吧,老子不知道电话!你也别告诉我,我手机没电了。”
说完,示意高宏达走人。
回到宾馆,高宏达仔细看了看木牌子,正面就刻着清风两个字,背后刻着浅浅的洪字。不禁感慨一声:得!李鬼碰见李逵了!
良哥嬉皮笑脸的说:“赌神先生,要不咱们转战拉斯维加斯吧?”
高宏达切了一声说:“快拉倒吧,赢了这点小钱就被人路上围追堵截的,去了拉斯维加斯还不得让人用冲锋枪堵门了?”
良哥忽然好像意识到什么问题一样,拉开窗帘往楼下看了看,然后大手一挥,急声说道:“你个乌鸦嘴!这是开光了!收拾东西走人!”
不用问,又有人来找麻烦了, 看来这个小赌场有点不守规矩。
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两人很快出门,出门前,良哥从卫生间里面扯出一块毛巾,从包里掏出打火机油,拧开盖子全部倒在毛巾上,在通往安全出口的一处落地窗前,他把毛巾点着,扔在窗帘下面,两人随即钻进安全通道,从楼梯往下走。
没一会儿,整栋酒店都发出消防警报声,随后嘈杂的喧闹的人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也很快响起,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安全楼梯,上百号人呼啦啦地往楼下冲去,两个人被裹在人群中,轻轻松松在门口留守的一帮可疑人群眼皮底下混了出去。
打了一辆夜班出租车,连夜折回港城,次日一早也顾不上休息,着急忙慌地返回了深圳。
两人的港澳之行纯属与老鼠舔猫逼,拼命找刺激。好在有惊无险,只是后来给李光头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因为他们登记住宿都用的是光头的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