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嵘耳根有些微红,语气仍旧坚决,“乔乔,我知道你的意思。
但这药你不能喝!”
他眼神在苏乔小腹上闪过,坚定的说道:“乔乔,如果昨晚真的有了孩子,我会跟上级申请调整兵种。
我去做后勤,以后不出任务,和你一起照顾孩子!”
苏乔张了张嘴,想说无论是她还是孩子都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上辈子,她毁了他的一生,这辈子,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成为他的绊脚石。
可话到了嘴边,知道这话说出来,男人指定要多想。
又在心里算了算,她的月经差不多要来了,应该也没那么容易中招。
咬了咬牙,对上男人的眸子,答应道:“好,那我不喝了。”
听到这句话,秦峥嵘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他动作非常迅速的把药和药渣全部倒掉,又把药罐子洗干净了。
那防着她背着他喝药的模样,让苏乔哭笑不得。
她忍不住拉着男人的手,满眼无奈,“呐,药渣都倒干净了,峥嵘哥,你可以放心了吧?”
小女人声音娇软,小手柔弱无骨,一双微微上扬的狐狸更是仿佛带了勾子一般,勾得人心里痒痒。
秦峥嵘赶紧移开了视线,稳定了一下心神,低音炮般的嗓音有些沙哑的问道:“那种药,有男人喝的吗?”
苏乔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男人说的是避子药。
“噗嗤!”
她忍不住笑了,“峥嵘哥,那药都是从封建时期的皇宫里流传出来的。
你觉得皇帝老儿会为了不要孩子自己喝药吗?”
苏乔明媚的眼眸冲着男人眨了眨。
男人好不容易稳住的心跳,瞬间又乱了节奏。
“我……我明天去医院问问……”
说完,他快步进了房间,却没发现,自己不仅不自觉的踢了正步,而且还是同手同脚的。
苏乔忍不住捂着嘴笑,男人害羞的模样,好可爱啊!
第二天,苏乔要去医院给彭老太太扎针灸,秦峥嵘也想去医院问那事儿。
所以,吃过早饭后,他就默默的擦起了自行车。
苏乔哪里看不出男人是想跟她一起去,偷偷的笑了笑。
转头把三个孩子叫到跟前,“漾漾、小景、小衍,舅舅和舅妈今天有事要去城里。
你们想跟着舅舅、舅妈去城里玩儿,还是就在村子里跟铁蛋、刚子他们玩儿。”
她刚才已经看见铁蛋、刚子几个小家伙在他们家院外儿探头探脑了,这三个小家伙吃早饭的速度都明显比平时更快。
果然,她话音刚落,大宝和二宝异口同声,“跟铁蛋、刚子玩儿!”
三宝慢吞吞的,但也格外大声的吐了一个字,“玩!”
苏乔摸了摸三个小家伙的小脑袋,说道:“那你们乖乖跟铁蛋、刚子他们玩儿,不可以出生产队。
有事就去叫二婶婆或者小雪姨姨知道吗?”
“舅妈,我们知道啦!”
大宝、二宝又是异口同声,回答得格外大声。
苏乔转头看着三宝,“小衍,你跟舅妈一起去城里好不好?”
三宝太小了,走路不稳当,说话不清楚,跟大孩子一起玩儿不太妥当。
三宝倒是没有多想。
小家伙笑容甜甜的看着苏乔,奶声奶气的答应,“好哒!”
苏乔嘱咐好了大宝、二宝,抱着三宝坐上自行车后座。
三宝虽然说话不清楚,但好奇心却重得很。
一路上无论看见什么,都能问出一大堆的问题来。
苏乔耐心的给他解答,下家伙不时恍然大悟的“哦~~”一声。
或者他觉得苏乔的解释很好笑,就“咯咯咯”的笑得格外欢快。
听着身后的欢声笑语,秦峥嵘嘴角不自觉的飞起,压都压不下去。
到了医院,苏乔要带三宝一起去病房给老太太扎针,秦峥嵘把娃抢了过去。
“你给老太太扎针分不得神,我带着小衍。”
苏乔知道男人今天没什么正事儿,也没跟他争,点头道:“行,那待会儿你来彭大娘的病房找我,或者在医院大厅等我。”
秦峥嵘点了点头。
苏乔走进彭大娘的病房。
彭安国和彭大娘都早已经在等她了。
彭大娘一看见她,就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小姑娘,你就是老苏的孙女吧?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昨天要不是遇见你,我这条老命怕是都痛没了。”
昨天彭大娘被病痛折磨得太久太狠,以至于精神不济。
所以疼痛刚缓解,她就昏睡了过去。
没来及感谢苏乔。
苏乔温和的笑着说道:“大娘,您别客气。
您是我爷爷的病人,他老人家不在了,我替他老人家继续给您医治也是应该的。”
说到这个,彭大娘脸上的激动和感激都收了几分,有些伤感的说道:“老苏身体那么好,说不在就不在了……唉……”
苏乔让彭大娘躺到病床上,她开始给彭大娘扎针。
跟昨天一样,将银针消毒后,快准狠的扎进老人家头部的相应穴位,然后轻轻捻动。
照样是半个小时后,苏乔取针。
昨天她只做了针灸,是因为她没有准备齐全,只能先做针灸替老人家把痛止住。
昨晚回去后,她配了药。
针灸过后,就把捣碎的草药调成糊状,仔细的敷在彭大娘的额头上。
刚才扎针的时候,彭大娘都还感觉头有些木木的痛,这药一敷上去,顿时感觉神清目明。
彭安国作为一个医生,他在旁边自然能看出自己老母亲状态的好坏。
见老母亲一脸舒展的模样,他悬着的那颗心也放了下去。
苏乔给彭大娘敷好药之后嘱咐道:“大娘,等这药干了之后,再用温水洗掉就可以了。”
“好、好,谢谢你,乔乔。”彭大娘额头上敷着药,不敢乱动,就感激的看着苏乔,连声说道。
彭安国昨天没有准备好,等苏乔走了之后,他才想起来没有给苏乔诊金。
今天见苏乔忙完了,他立即把一块帕子包着的东西塞进了苏乔手里,“乔乔,我母亲的病真是多谢你了。”
苏乔也没多推辞,直接收下,“谢谢彭叔。”
收下东西后,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彭安国问道:“彭叔,我爷爷当初没有提过把治疗偏头痛的法子教给您。
由您自己给大娘治疗吗?”
因为偏头痛很难根治,爷爷的方案也只能保证患者十年之内病情不复发。
一般这种情况,爷爷为了图省事,能把医治方法教给患者亲属,都会教给患者亲属。
尤其彭安国本身还是医生,爷爷就更加没有不教的道理。
彭安国脸上有些尴尬,“说来惭愧,不是苏老爷子不教,而是我没学会。
我从医学院毕业后,又留洋深造,都是学的西医。
用手术刀我在行,但咱们国家的针灸技法,需要童子功,下针快准狠,稍有差池便是要命的事情。
我是真没那个水平。”
苏乔听到彭安国这么说,自己脸上倒是有些尴尬了。
她只想着像爷爷一样,把治疗方法教给患者家属会方便一点。
而且彭安国本身是医院医生,他若是学会了治疗方法,也能用这手医术造福更多的人。
只是她忘了针灸的手艺不是依照不惜就能成的,她自己也是三岁就开始跟着爷爷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苏乔跟彭安国母子俩告辞。
彭安国一边送苏乔一边说道:“乔乔,陈桂英同志今早来单位报道的时候,我已经对她做了停薪留职的安排。
并跟街道办那边说了,通知她去进行思想教育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