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痕正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叶天良一脸郁闷双手提着两大行李袋的东西回到了家。
然而进门的一瞬间,叶天良目光就看向了角落里有些不知所措正东张西望的张云松,不禁眉头紧皱。
在这老年人身上叶天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直觉告诉叶天良这个老人很强,比他这一生遇到的所有敌人都要强大。
一个如此强大的人却是坐在了自己家中的一个角落,脸上更是流露出了一个强者不该有的神色,就好像患有自闭症的儿童到了游乐场一般,这让叶天良隐隐有些担忧对方有所图谋。
仿佛也是察觉到了叶天良的目光,张云松看向叶天良,考虑到在座的都是叶无痕的亲朋好友,张云松对着叶天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展示自己的善意。
然而即便张云松在尽力展示着自己不会对这里所有人造成威胁,可叶天良的目光却是从未从张云松身上移开过。
直到叶无痕将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端上餐桌,顺便给叶天良介绍了一下张云松,这才让叶天良打消了戒心。
十数个人围绕着一张大圆桌坐下有说有笑的,都在说些叶无痕这些年出息了,算得上衣锦还乡之类的话。
叶无痕却仿佛听不见一般,一边给聂紫衣夹着菜一边自顾自的吃着饭。
也不怪叶无痕对这些所谓的亲戚没什么好脸色,这些亲戚都是叶无痕母亲一脉。
在当年的国内动荡里叶天良一家几乎被灭门,只剩下叶天良一人自然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亲戚。
叶无痕出事失踪之后,叶家也倍受打压,这些亲戚躲叶家人就像是躲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同在渝州城之中却从未对叶家伸出援手。
如今叶无痕可以说是衣锦还乡,那些曾经躲着的亲戚却一个接一个的来套亲情,也是应了那一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由于是邓徽因的娘家人,虽然叶天良也不想搭理这些势利的亲戚,也只能逢场作戏应付应付,与这些亲戚互相吹捧着对方。
本来一切也还算和谐,然而却被叶无痕名义上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表舅邓科一句话打破了和谐的局面。
“紫衣啊,不是我说你,年纪轻轻的干嘛要不学好染一头白发呢?咱家无痕这么优秀,你这样和他站在一起让外边的人怎么看咱们家无痕啊?”
邓科的话深深地刺痛了聂紫衣,让聂紫衣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轻轻的咬了咬嘴唇。
青云山的秘法昙花一现聂紫衣动用了两次已经伤及了本源,即便是有莫听命那惊天医术也无法让聂紫衣痊愈,这一头白发也将伴随聂紫衣一生。
叶无痕伸出手握住聂紫衣的手,感受到叶无痕掌心的温度,聂紫衣得到了些许安慰。
霎时间,整个餐桌陷入了沉寂,叶无痕冷冷的看着张科。
先前叶无痕也曾给邓徽因夫妇说过,聂紫衣满头白发是为了救自己而身受重伤导致的后遗症。
如今听到有人当众“教训”自己内定的儿媳,邓徽因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怒意,叶天良双手抱在胸前盯着邓科,一旁的白羽更是轻碎了一声“傻逼”。
这时坐在邓科身旁的妇女也看出来了情况不对,这妇女正是邓科的老婆,也是叶无痕的表舅妈邱惠,伸出手拉了拉邓科示意对方不要再乱说话。
喝醉的邓科却没有理解自己老婆的意思,有些不耐烦的呵斥着。
“吃饭就吃饭,你没事拉我干嘛!”
一声呵斥之后,随后又看向叶无痕。
“无痕啊,不是我说,表舅我外边认识的大老板一大堆,他们家里都有还没有出嫁的闺女,到时候我……”
还未等邓科说完,叶无痕将手中筷子摔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钢化玻璃瞬间碎裂,让餐桌上的一众亲戚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心中一颤。
叶无痕眼睛微微眯神色冷漠起看向邓科。
“说够了吗?”
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寒冷,仿佛一瞬间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好几度,一众人将目光看向叶无痕,眼神中隐隐有一丝畏惧。
从这一刻,这些人才知道如今的叶无痕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能被他们指指点点的小孩儿。
“你们作为长辈我理应敬重,但是也请各位长辈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希望诸位心里有个数。”
叶无痕说话的时候直直的看着邓科,冷漠的眼神让邓科如坠冰窖,身体都忍不住一阵颤抖,酒瞬间醒了一大半。
闹到这个份儿上,叶无痕是吃不下去这饭了,拉着聂紫衣的手起身离开,丝毫不给这些长辈面子。
对于叶无痕做出这样的行为,邓徽因和叶天良并没有觉得难堪,反而心中感到一阵解气。
当年叶无痕得罪了人,整个叶家被针对的差点没有了活路,只能背井离乡十年,那时这些所谓的亲戚可是没有一人对老夫妻俩伸出援手,若不是如今叶无痕有了不小的成就,这些亲戚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来叶家。
叶无痕和聂紫衣离开了饭桌,白羽和张云松也跟着起身。
眼见叶无痕消失在视线中,邓科脸上才浮现一抹怒气。
“你看看,邓徽因,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这桌子上好歹都是他的长辈,就算他有了点成就,也不该……”
邓科还未说完,叶天良再度看向邓科,并未作何言语,然而邓科却再度心中为之一阵颤抖,闭上了嘴。
“说完了?说完了那换我说几句。”
叶天良似笑非笑的看着邓科。
“长辈?呵呵,你们不觉得可笑吗?我儿子当年出事找你们帮忙,你们可都是闭门不见。”
“并且徽因父母离世的时候,为了那屁大点宅基地,当年可是你们统一了口径将徽因逐出了家门,侵占了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我和她被迫来到了这偏僻的地方,你们怎么不提是长辈”
“现在跟我说是长辈?你们有做过一个长辈该做的事吗?”
叶天良眼神微微眯起,极具压迫感的看向邓科。
“天良,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了,何必苦苦咬着不放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露难色的开口劝导,这是邓徽因的大伯邓伦。
“你说得对,过去的就过去了,所以我也懒得去计较,当年那么苦,我们一家四口也扛过来了,更何况是现在”
“我叫你一声大伯,只是因为你是我父亲的哥哥”
“不过我也是我儿子那句话,你们没有做到一个长辈该做的,那么就请你们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不要对我家任何一个人指指点点,你们来做客我欢迎”
“但是你们要是奔着欺负我家里人来的,我可不答应,我儿媳妇儿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来欺负!”
还未等叶天良说话,邓徽因脸上也浮现一抹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