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卷子成为压死李书末的最后一根稻草，化悲愤为食欲，李书末现在急需一包超高热量的薯片来缓解内心的难受。
沈白欣听见声儿抬眼看：“乐哥，啥事让你这么难受啊。”
李书末恶狠狠地嚼巴：“没有，能有什么事，你乐哥我好的很。”鬼都能听出这话里全是炮仗。
沈白欣从他手里把包装袋抢过来：“你生气就喜欢吃东西的习惯从来没改过，我又不瞎。”
想把薯片抢回来，沈白欣不给，李书末又不好生扑，只好作罢。在沈白欣循循善诱的开导下，李书末向沈白欣全盘托出。
听完，沈白欣一脸蔑视的看着李书末：“这还是我认识的乐哥吗？之前比这个忙的时候多了去了，这次怎么就不行了？”
李书末伸手偷摸挑选一片十分完整的薯片放嘴里，打开电视，轻声嘀咕了一句：“说的倒轻巧。”
压垮李书末的哪里是工作量，明明是匮乏的自信心。
见到的人越多，越发觉得自己弱小，觉得自己没本事。当所有人都看好他，但是自认为难以胜任的时候，内心才最纠结难受。
为了防止他偷吃，沈白欣干脆用夹子把薯片封起来：“晚会串词我帮你写吧，我最近不太忙。”
听到这话，李书末恹恹的哦了一声，还是不太开心。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响起，他马上抓起手机看，是顾若回复了他发的信息。
【乐崽】：压榨童工啊！
【乐崽】：（这什么人间疾苦.jpg）
【Dreamboat】：请多指教，李老师。
李书末瞬间充满电，自己给自己打气，加油！李老师！
周六，顾若再次来到舞蹈室时，心境完全不一样。
李书末听见门开，他快速关闭漫画APP，从桌子上拿起一杯没有喝过的奶茶：“不知道你喝什么，随便买的，不好喝就放那儿重新点吧。”
顾若把包放在一旁，点都不客气，接过就喝，居然是自己最近常喝的那一款。
啧，还说不知道我喜欢喝什么，口是心非。
“你舞练会了？”
“质疑我？”
顾若挑眉，示意他来一次。
在跳舞这件事情上，李书末向来喜欢打脸所有对他的质疑，不多说什么，直接打开音乐。
虽然没系统学过舞蹈，但顾若可以感受到李书末的气场变化。
短短的时间内，李书末就已经把整支舞学会了，每一动作都卡在节拍上，每一个表情都拿捏到位，该媚就媚，该帅就帅。
其中有几个比较复杂的动作他做出来也毫无障碍，完全不像才练了几次的样子。
李书末跳完，大气都没喘几下，冲顾若扬起下巴：“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
顾若面对镜子站定，李书末再一次打开音乐，他对着镜子跳了一次。
得亏高中的时候顾若学过，社团活动时没有出丑，昨天顾若也只是抽空偷摸在办公室里练了一会儿。
幸好一般没啥人去他办公室，不然别人肯定以为高高在上的顾总是神经病。
“总体来说还是挺好的，动作之间有停顿，估计是记得不熟，还有就是有几个动作不太标准。”
李书末站到他前方，同样面对镜子：“比如那个wave的动作，你做的太刻意。”
“手放在胸口，胸往前顶，头往后撤，沉肩，然后这样……”
一个很漂亮的wave。
顾若跟着他的指示再来一遍，还是不对。
李书末看两眼就找出了问题：“放开点，动作怎么放不开啊，手。”说着说着就开始上手帮他纠正。
面对跳舞这件事李书末可以说是可以忘乎所以，不管你是谁，只要是在他手下学舞，哪怕是一个小问题也会被揪出来纠正。
李书末握上顾若的手，连他自己都不注意此刻离顾若有多近。
“放这儿”，顾若的手被掰到正确的位置，“肩放松，后撤”，李书末边说，双手边放上他的肩向后用力。
李书末手覆上他的小腹：“收。”
顾若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没站稳，脚往后退了一步，直接贴在李书末身上。
李书末能感受到少年的温度，甚至能听见有力的心跳，抬头看向顾若。
突然觉得这姿势不对，手还在顾若的腹部，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整个人都在自己怀里。
李书末马上把怀里的人推开，怀里的人向前走两步站好。
耳朵烧的厉害，李书末用手摸了两下：“先休息吧，你自己悟会儿。”他摸索着手指，脑子变成一团浆糊。
我丢，顾若居然有腹肌，四块……六块……。
李书末心虚的瞥了眼顾若，似乎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可能只是感觉有些尴尬，松了口气。
顾若还没坐下，就被李书末拉住：“刚运动完不能坐，委屈一下您金贵的肉体，先站一会儿再坐。”
李书末打开邮箱，点开工作室发来的歌曲demo。忘记自己的手机还连着音箱，下一秒，马上按了暂停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知道刚才那个demo是不带伴奏的纯清唱啊。
“挺好听的。”
屁嘞，明明只放了一两秒，怎么就知道好听了。
李书末感叹着这个男人的虚伪，男人又说话了：“可以听吗？”
显然没反应过来，李书末愣了一瞬，说：“可以，当然。”
音乐重新从音响里放出。
公开处刑，还是面对顾若这样的毒舌，虽然知道顾若不知道这是自己唱的，但是还是很羞耻。
顾若嘬了口奶茶，说：“这是熙唱的？”李书末一时语塞：“你……你怎么知道？”
对方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上次和小莞去了见面会，你知道的。那天熙唱了歌，听着很像她的声音。”
李书末尴尬的笑笑，不知所措，思绪乱成一团麻，他是知道了什么，在套我话吗？
接下来，李书末用实力证明，跳舞的时候一定要集中注意力。
因为顾若的一席话，李书末在后半段排练时都心不在焉，练了很多次，本来就很消耗体力，再一个不专心，很成功的扭到脚。 “嘶！”李书末直接跌坐在地，不敢动他的脚。
顾若马上停下：“没事吧？”
李书末摇摇头：“放心，摔不死。”他双手撑地，单脚站了起来。
顾若把椅子端过来让他坐，蹲下解他的鞋带，李书末赶忙制止：“诶诶诶，别弄了，我回去用红花油揉揉就好。”
见顾若并没有停下动作，就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别麻烦了。我没事，能蹦能跑的。”
“你不想痛就给我坐好。”
语气略显严厉的一句话刺得李书末不敢再吱声。顾若先松了松鞋带，当鞋子可以很轻松取下时，才把它慢慢脱下。
在李书末看来，顾若的一系列动作，像是在对易碎的玻璃杯一样。李书末被搞得不好意思：“我没这么金贵，都是男的，怎么会这么痛都受不了。”
听这话，顾若抚摸脚踝红肿的那一块，然后狠狠戳下去，李书末愣是没吭声。
顾若没有再给他来一下，放轻力道揉着。
绯红重新爬回李书末的耳朵，也不知是不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