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徐戒是国医圣手，或许他与师国泰有很深的交集，若是如此，我若此刻报出师国泰的名字，会不会使他为难。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徐老。您有什么顾虑么？”
徐老说，“你这神力，举国上下鲜有人有，但也不是仅你一人。这北京城能人异士多得很，我怕你吃亏。而且这可是皇城脚下，我也不想看惹大祸，有些人，你是不能碰的。”
“哪些人？”
“诸侯将相，公子王臣。你若动这些人，那将会面临惨痛的代价。”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哎，一然，看来你果然是想与他们作对？”
我默然不语，想到殷梦缘被师国泰的魔掌控制着，我的心就骤然难受起来。
“一然，他们是一个利益集团，你动一个，不但对他们无关痛痒，但是你会遭到疯狂的报复。你有神力，能躲一二，你身边的人呢，吴昊呢？你的那几个女朋友呢？”
徐老这样说，吴昊的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我会一步步来，不会鲁莽的。”
“一然，有些人，能不动尽量不要动，在相应的阶段做相应的事，不然你会栽跟头的。”
“徐老，你……”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跟师国泰怎么样？”
我这一问，徐巧和吴昊的脸色都变了又变，但他们都没有说话。
徐老捋着胡须说，“他与我是亲家关系。我的儿媳，也就是徐巧的妈妈，就是师国泰的女儿。”
我操，徐戒这样一说，我彻底傻眼。
整个屋子的气氛分外静谧，安静地叫人恐惧。
如果说徐巧的妈妈是师国泰的女儿。
那么……徐巧就是师国泰的外孙女了？
我看着徐巧，徐巧也瞪着大眼睛看向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提她外公的名字。
“你和师老，有什么过节吗？”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怎么会有，我一介草民，只是随便问问。”
徐巧插嘴道，“我看你可不像随便问问，刚才说要找他们报仇，然后就问我外公的名字，难道，你要打我外公的主意不成？”
“巧巧，不得无礼！”
徐戒一声呵斥，徐巧虽然不再说话，但一张脸仍然紧绷着，等待着我的回答。
“不错，我是打你外公的主意，那是因为他有错在先，有个仇我不得不报。”
徐巧听我这样说，拉开了泰拳的架势，“我若不让你报呢？”
我看向徐老，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隐隐有些担忧，我退后一步，伸出手说道，“徐小姐，有些事情没水落石出前，我希望我们不要站在对立面上。”
徐巧冷冷地说，“我只讲战队，不讲道理。”
“如果你支持的人，错在先呢？你也要随着他一起错么？”
徐巧愣了一愣，“你含血喷人！”
“够了，巧巧，住手！”
徐戒向前走了一步，为了不让事态进一步失控，他拦在中间，对我抱了抱拳说道，“一然小兄弟，你我初识就投缘，很多事情，我相信你有难言之隐，但师老是国之大臣，对这个国家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你可不要冲动行事，很多事情，不能只看一面。”
徐戒拉着我的手，缓缓回到茶桌前坐下，继续说，“一个国家，大事小情，总有人牺牲，总有人委屈，不是你牺牲就是我牺牲，不是你委屈，就是我委屈。事情不到自己的身上，都不知道难处，我能理解你，一然，你经历的事情，或许让你倍感痛苦，或者深陷屈辱，但是，师老也许在别的地方，也忍受着相当的痛苦与压力。我不是劝你放下仇恨，我只是想对你说，做事情前，要三思。”
徐戒的话已经说的太明白了，在我与师国泰之间，无事最好，有事的话，他也一定会像徐巧一样，站在师国泰那边。
而我这边，呵呵，我侧头看了看吴昊，这个上午刚跟我结拜过的人，他是否会背叛我呢？
吴昊见我看他，他微微清了清喉咙，笑着说道，“本来就是看徐老，怎么聊到师老那儿去了。”
他怼了怼我的胳膊说，“一然是急性子，有话直说，但不是坏人，徐老说的话也在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办事之前三思而行。”
呵，这是，连我的兄弟也要背叛我了么？
“但，我觉得一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如果一然三思之后还是觉得该做的，那就干，干就完了！”
吴昊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感受到他的目光，以及他递给我的力量。
徐巧则愣在一旁，她缓缓说道，“宣一然，我外公到底怎样你了？”
我沉默不语，想起身告辞。
徐巧拦在我的身前，“今天，话不说清楚，你是走不出去这个院子了。”
我看了看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想起了殷梦缘。
我心想，你外公师国泰玩弄殷梦缘的时候，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