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浩言的话让向依依一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哪里来的其他女人?”
“当然是我在外面找的了,你不会以为我当初就你一个情人吧,之所以娶你,还不是因为你最年轻,还怀了孕。而且,娶了姐姐又娶妹妹,这不是很刺激吗?”
“祝浩言,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我要死也会拖着你一起,你难道是什么好人吗?你当初主动勾搭我不也是因为我是你姐夫吗?向依依,我们都是烂人,包括你爸妈,都是一类货色。说起来你还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呢,现在你有空跟我吵架,有空去外面找男人,你怎么不去医院照顾你爸妈呢,你就不怕他们哪天死到医院里了?”
祝浩言话音刚落,一个烟灰缸就擦着他头顶飞过,等到烟灰缸落地声响起,才将他被吓走的魂魄给叫回来。
祝浩言看着地上那个又大又重的烟灰缸,想到自己差点就被这个东西给砸中了,心中一阵阵的后怕。
向依依在被祝浩言盯着的时候也是心虚的,她刚才被祝浩言的话给气得失去了理智,没想太多烟灰缸就出手了。
向依依见势不妙,怕祝浩言对她动手,于是转身跑回屋去了。
祝浩言盯着向依依仓皇逃走的样子,倒是冷静了下来。也是,他现在可没有时间跟向依依闹腾,要是公司真的完蛋了,他就什么也没了。
……
云卿这边已经顺利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小公司里面打杂,就是什么事情都要干的那种。
这份工作还是可以做的,工作的辛苦程度跟工资成正比,同事跟老板都很好,尤其是她们那个年轻的老板,确实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虽然不知道她的这份真诚可以保持多久,但给这样的人工作,挺好的。
这天云卿才把手上的资料交出去,回办公室的途中听到圆圆说,向康德要死了。
云卿倒没怎么意外,向康德在医院已经撑了快五个月了,基本上都是昏迷着,醒过来的时间不算多。
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在医院了,只是他也没时间为自己逃出生天感到高兴了。
因为向康德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他早在几天前就住进了重症病房,这里除了医护人员,就只有他自己了。
钟玉兰身体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直躺在病床上,不可能来看他。
祝浩言和向依依都各自忙着,没空来看他,医院这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能将人叫过来。
向康德死的突然,当时也没人在他身边。
不知是死前的幻觉,还是他死后灵魂真的上了天,向康德死后看见了很多的人。
看到了依旧躺在医院的钟玉兰,看到了因为公司出事焦头烂额的祝浩言,看到了跟谢卓义一起逛街的向依依。
等看完他想看见的人之后,向康德又看到了对他难掩失望的向福海,看见向福海的那一瞬,向康德感觉到自己心中有很多说不出来的话。
他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回想起向福海对他的好。
慢慢的,向福海那张带着失望的脸,变成了对他的愤怒……向福海消失了。
向康德想要抓住向福海,可是他找不到向福海了。
就在向康德失望之时,他又看到了疯掉的那个向秋雨,最后他被向秋雨给咬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再也拼不起来了。
向康德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这样的痛苦,感觉到自己被一片一片咬碎时,向康德的整个灵魂都忍不住颤抖。
向康德死亡的消息最先传到了钟玉兰这里,因为祝浩言跟向依依联系不上。
钟玉兰在知道向康德死了之后,抱着被子哭了起来。
她是哭向康德,也是哭自己。
她自从醒来以后没有见到向依依和祝浩言一次,也知道自己被他们给嫌弃了。
钟玉兰想,或许是因为被囚禁起来的那段时间他们发生的矛盾,也或许是他们现在觉得她是拖累。
好在她至少可以住院,不至于被带回去等死。
可是钟玉兰庆幸早了,就在向康德死后第四天,向依依来了医院,她找了人来为向康德处理后事,她则带着钟玉兰回家了。
向依依让钟玉兰把之前的房子卖了,她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新的住处,也给她找了保姆照顾她,需要的费用就用钟玉兰的卖房钱抵。
向依依看着钟玉兰的样子,就知道她好不了了,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跟着向康德去了。
所以向依依也难得给了钟玉兰不少的耐心,她跟钟玉兰将事情一一说明分析,让钟玉兰知道现在不同以往了。
钟玉兰和向康德早些年的钱都给了向依依和祝浩言,他们除了那套房子,存款不算很多,平时都是向依依每个月给他们一笔钱,他们觉得女儿女婿有本事,真有事可以找他们,所以每个月的钱都是花得差不多的。
而他们本来有的存款,在这段时间他们住院时已经用完了。
向依依见钟玉兰还是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将保姆支开,坐到钟玉兰身边,耐心道:“妈,我知道你不满,可是我已经把我能做到的都做了。你看看啊,现在我的情况都这么紧张了,我也没想过打你们那笔存款的主意,那钱都用来给你们住医院了。你们住的这五个月,我还给你们垫过钱呢。还有你这个房子,我也没要啊,只是你需要找保姆照顾,总是需要钱的嘛,那你一个人又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你也不想住这个房子了吧。那把房子换钱,给你找新住处,雇保姆,不是正好。”
钟玉兰还是瞪着向依依。
“你别瞪我了,我有什么办法,你要怪就怪向秋雨那个怪物,或者你怪祝浩言那个废物也成。妈,你养我这么多年,也不是想看着我吃苦的吧。其实你要是也跟爸一起走了,那倒是省事了。”
“畜生,你……”钟玉兰费劲将手里的枕头往前一打。
向依依轻轻松松接过了钟玉兰手中的枕头,“好了,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我就是随便说说,没真想让你死,你别气了,别真把自己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