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骑着白马,带领几名心腹,来到城头巡视防御工事。
他忧心忡忡的眺望远方连绵的山峦。
十万胡骑就隐藏在那里,随时可能发动进攻。
公孙瓒沿城墙走一圈,检查箭楼望台,考察护城河与吊桥的状态,确保防御工事万无一失。
他不时对随从吩咐要加固城墙,储备更多的箭矢石块,随时准备应对胡人的攻城进攻。
之后,公孙瓒来到兵器厂。
在经过工匠宿舍时却看到几名工匠正在呼呼大睡。
“大战在即,工期紧迫到此,他们怎敢懈怠偷懒!通通给我起床工作!”
公孙瓒当即唤来负责人田楷质问。
田楷来了,连忙解释道:
“禀主公,他们并非偷懒。而是刘方立下的规定,每个工匠一天最多工作四个时辰,其余时间必须休息,以保证他们的身体状态。所以我们将工匠们分成三个班次,昼夜轮流工作。这白天睡觉的是刚换下夜班的工匠。”
公孙瓒想了想,刘方的规定看起倒也周全。
既可以让工厂日夜不停的生产,也照顾了工匠的辛劳。
比起用鞭子打着工匠连夜加班加点生产,这样效率更高,又能保证质量。
公孙瓒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生产情况吗?”
“当然可以,主公有请。”
说完,田楷便领公孙瓒到各个生产车间参观。
田楷向公孙瓒介绍道,整个兵工厂被分成了几个分工清晰的车间,主要有铸铁、锻造、抛光、组装等车间。
而每个车间及其之间的生产过程均被规划成一条长线。
“流水线?”公孙瓒第一次听这古怪的名词:
熔炉熊熊燃烧,将各种金属和砂石熔成液态。
铁水源源不断从熔炉注入模具,很快便形成一个个零件的雏形。
等钢水彻底冷却固化,有专门工匠从模型上取下成形的钢制零部件。
经过去冒口,打铁,切割后,成为规格合格的铠甲部件。
零件会被送直线送到打磨间,在那里由工匠用砂轮仔细打磨,使其表面光滑平整。
最后零部件会直线送到组装间,装配工按图纸要求,将不同的部件拼接起来,再用铆钉固定牢固。
公孙瓒很快便被这种叫流水线的生产流程所吸引,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流水线上工匠们的操作。
每个工匠只需重复着极为简单的动作:
锻造工匠仿佛变成机械一般,将打好的钢块放入锅炉,然后每隔几分钟就将钢锭翻转一次。
这种单一动作不需要太多技术,但效率却非常高。
再看看切割工匠,手起刀落,快速划分钢板。
每下一刀的位置和力道都恰到好处。
公孙瓒甚至看到有几名工匠闭着眼睛操作,完全是凭肌肉记忆在生产。
装配间里,工匠们进行拼接的动作也毫不拖沓,仿佛生来就该干这活似的。
工厂内的这套流水线就像一个复杂的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源源不断地将熔化的钢水转化为各式坚硬的武器装备。
公孙瓒陶醉地目送着一件件生产钢铁铠甲在生产线上如流水般生成,心里很高兴,但还是严肃下令:
“再加快速度,我要充足的武器!我还要更多!”
在参观完武器装备生产后,公孙瓒一行人沿着城内主道巡逻。
突然一衣衫褴褛拿着一酒壶的中年人从小巷里摇摇晃晃走出来,直接堵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你挡路干什么?还不快让开!”随行侍卫喝道。
那人却浑不在意,自顾自在道上走来走去。
侍卫对着那人吼道:“无礼的匹夫!此乃公孙大人!还不快让开!”
那怪人毫不在意,上下打量了公孙瓒一番,然后冷笑一声说:
“公孙大人?从未听说过。我们只知道这城中有个英明神勇的刘大人,大家都只听他的命令,谁会听你这个什么公孙大人的话!”
公孙瓒听了,面上一热,心中隐隐作痛。
他意识到刘方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已经悄悄超越了他。
公孙瓒愤怒地喝道:“无礼的匹夫!敢在吾面前放肆!来人,把他举出去!”
那人却毫不在意,站定原地,理直气壮地说:
“这是刘方先生定下的军令,只要不是军事禁区,百姓在城内行动是不受干涉的。谁敢违背刘大人的军令!”
士兵们听了犹豫不决,互相使眼色,却没人上前。
“还不快去!”公孙瓒大声催促。
士兵小心解释:“主公,这确实是刘大人定下的规矩......我们不好违反军令啊。”
没想到士兵们对刘方也是言听计从,自己反而沦落至被这个衣衫褴褛百姓羞辱的地步。
公孙瓒脸色通红,跳下马,要亲自动手拿人。
谁知那人身手敏捷, 公孙瓒竟一把扑空。
“你!”公孙瓒勃然大怒。
那人见公孙瓒动怒,哈哈大笑,说道:
“公孙瓒,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公孙瓒勃然大怒,抽出佩剑就向那人斩去。
那人身形一晃,轻松化解了公孙瓒的剑招。
公孙瓒又连刺几剑,但那人像闪电一般弹开了每一剑。
最后那人一招“擒拿手”,锁住了公孙瓒的双臂,让他动弹不得。
公孙瓒的宝剑也被打落在地。
公孙瓒脸色铁青。
对手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这一点无需置疑。
那人大笑道:“哈哈哈!公孙瓒啊公孙瓒,好一个白马将军,武力不过无名小卒,可悲可笑,你这种软蛋子还配做中军主帅吗?”
“士可杀不可辱!”公孙瓒最后倔强。
那人冷笑一声:
“我干嘛要杀你?一个死公孙瓒对我又有何价值?”
“那你想要什么?”
那人压低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很疑惑,疑惑自己为什么武功和力量会急剧下降,为什么有时候会感到头晕,为什么会相信一些自己本来不相信的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孙瓒惊讶万分。
他对自己这几天的种种不同寻常的变化十分的迷惑,但从未向他人透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