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二晚了王晓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写着写着作业然后就开始痴痴地傻笑了起来。
王睿坐在自家的车上，想着今天王晓航帮自己搬了书箱的事情，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得快了一点。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手。
车在红绿灯前面停了下来，突然她爸爸看着后视镜里傻笑着的的女儿，奇怪的问道“你在傻笑什么？”
王睿心虚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心虚的说道“没有啊？”
等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王睿偷偷摸摸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竟然有些发烫。
等回到了家，王睿看到了正在正在玩手机的妈妈。高兴地说道“妈妈，我回来了。”
王睿妈妈惊奇地抬起头奇怪的看着王睿，也喜悦地问道“你今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王睿的脸红了一下“没有啊？”
妈妈打量着王睿“那我看你今天心情还挺好。”
王睿看着笑盈盈的妈妈，心情也变得更好了起来，玩笑道“就是看到你心情就好了不行啊？”
王睿的妈妈也笑出了声“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一样，但是学习也不能荒废。”
妈妈今天的劝告适可而止，而王睿也听了好心情也没有被影响。一边朝着自己的卧室一边说道“那我去看看弟弟和奶奶就去睡觉了。”
王睿先是去弟弟的屋子里，但是弟弟今天玩了一天已经睡着了。王睿看着弟弟恬静的面容，蹲下身子看着弟弟长长的睫毛正随着呼吸将阴影投在白白胖胖的脸上。感觉自己上学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了。
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奶奶的房间门前，正要敲门结果就听见了里面拖得很长的咳嗽声，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声带着喘鸣声的沉重呼吸声。
犹豫了很久，她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奶奶，因为就算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和奶奶见面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奶奶自从去年冬天生了一场大病，就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床上了。
她将自己眼眶中已经蓄积的泪水用纸巾擦掉，正在调整自己的呼吸，结果屋内传来了奶奶的声音“是瑞瑞吗？怎么不进来。”
王睿本来已经快要平息的情绪在听到了奶奶专属的小名的时候泪水还是流了出来，推开门她扑到了奶奶的床上，她怕将奶奶的床弄湿，一直用校服袖子擦着泪水。
奶奶轻柔地拍着王睿的背，轻柔地说着“好了，瑞瑞不哭了，是不是你妈又欺负你了？你给奶奶说，奶奶给你撑腰。”
王睿哽咽着说着“没有，爸爸妈妈都对我可好了，弟弟也很可爱。”
“那我那天还听到了咚的一声？”
王睿想起了在地上滑行的白夜行，笑着说道“那个呀，是我妈给我的苹果我没有拿稳掉到地上了。”
奶奶用力地说道“那就好，瑞瑞学习也别太累着自己，还是身子要紧，你的身子打小就弱……”
话还没有说完，奶奶就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王睿心疼地拍着奶奶的肩膀，强忍着泪水说道“奶奶那您先休息吧。”
奶奶仿佛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不舍地看着王睿点了点头。
王睿走出了奶奶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泪水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止也止不住。
王睿是是十一月二十一号，那一年正好在下雪。奶奶就说要叫王瑞，瑞雪兆丰年。
但是爸爸妈妈却都觉得叫睿智的睿将来才会有出息，奶奶知道拗不过王睿的爸爸妈妈，但是在小时候带着王睿玩的时候，就在沙地上，把瑞瑞写给了王睿。
笑着说道“瑞瑞，奶奶的好瑞瑞。
王睿记得那时候奶奶就在拿着一个绣绷忙忙碌碌地绣着什么东西，当时不懂事的王睿看着奶奶手里深蓝色的布料说着“奶奶，怎么不用粉色。”
平时对王睿百依百顺的奶奶就那一件事没有顺了王睿的心愿，到了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奶奶在给自己绣寿衣。
在初一的时候奶奶拄着拐杖来到王睿房间，说奶奶的寿衣已经绣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王睿看着奶奶还挂着笑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生气，也许还是有些青春期的叛逆，她尖叫着说道“我才不要。”
王睿到现在还是忘不了，奶奶当时从自己房间出去的时候，那落寞的眼神。
现在想起来，王睿依旧没有勇气去看奶奶的寿衣，而且她希望永远都不要有那一天。
二晚结束之后，复习累了的王晓航和张嘉欣又去了操场。
两个人躺着，王晓航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一阵缝出来，王晓航发现月亮旁边那云彩有些像曾经看到的外婆遗像上面的照片。
王晓航想到了自己素未谋面的外婆。外婆是在妈妈高二的时候走的，妈妈也因为伤心过度而念不进去书。她是他们村里唯一一个考上高中的孩子，当她辍学回到村子的时候，曾经令家里都感到骄傲的身份却成了众人耻笑的对象。
后来因为外公嫌丢人所以一直想把她嫁出去了事，就用绝食来威胁妈妈。所以妈妈就在去相亲的对象里面随便选择了王晓航的爸爸。
虽然如果没有爸爸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但是每天看着忍气吞声的妈妈，王晓航还是希望宁可没有自己。就算是现在想起那天因为抢夺电视频道而引发的大战，王晓航还是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们两个人才打了起来。
王晓航回到了宿舍，看着满宿舍的几个人好像家庭都有或多或少的致命缺点。突然开始怀疑起，婚姻这项延续了几百年的传统习俗的合理性。
看着旁边正有说有笑地几个人，总感觉这些笑容背后都有着来自家庭的牵强。
突然听到了旁边孙乐的床上传出了一阵猿啼，王晓航回过神来，仔细听了听那边的动静，发现几个人正在孙乐的床上玩着惊险刺激的真心话大冒险。
王晓航穿上了自己的拖鞋朝着孙乐的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