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宛若惊雷炸响。
试炼塔外的人群,瞬间将目光看向了出现在试炼塔大门前那道仙风道骨的身影。
身着一身青色长衫,步履稳健,神态从容,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眼神清澈,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身姿挺拔,气质高雅。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哪怕隔着很远也能够闻到。
“不负众望,今日灵厨一脉再创佳绩!”
老者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彻全场。
易牙的声音仿佛打开了一道开关,
刹那间,
人群炸开了锅。
“我就说我就说,易牙大师必定可以突破自己的极限!!”
“灵厨一脉不能没有易牙大师,就像炼器一脉不能没有…”
“不能没有谁你倒是说啊?”
“我淦,草率了,忘记炼器第一人已经换人了。”
“那就灵厨一脉不能没有易牙大师,就像浩然州不能没有书院!!”
感受着欢呼的人群,哪怕是早已不喜形于色的易牙,此刻也是满脸畅快的笑意。
回头看了试炼塔自己的成绩,
第二十七层!
他已经是九阶中位的灵厨了。
听着人群的欢呼声,他那颗早已练就得天塌不惊的心,在这一瞬间都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天不生我易牙,厨道万古如黑夜。”
一时间,这位老人豪气顿生,仰天长笑。
人群被这股豪迈所感染,
“易牙大师天下第一!”
“易牙大师开创了乾源道界灵厨的新高度!”
“乾源道界灵厨后来者,见易牙大师如见神明。”
“……”
各种不要钱的夸奖言语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哪怕是周寻真身旁的沈从简都扯着嗓子大喊着,
“易牙大师天下第一!”
周寻真颇有一股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整个试炼塔之外,真的只有他面无表情,
与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扯了扯沈从简的衣服,
不解的问道:
“老弟,这你们为啥这么激动?”
“周哥,我这不是看大家都这么激动,我这不激动不合适吗?”
“??”
“嘿嘿,不过周哥,易牙大师确实称得上传奇人物,足以在乾源道界的灵厨史上青史留名。”
“在他之前,人们对灵厨的认知只停留在满足口舌之欲,做出让人觉得美味的食物,所以灵厨的地位一直都不是很高,也鲜少有人专攻厨艺,
而易牙大师开创了以食代丹药,不仅不会出现丹毒,口感也更加比丹药更好。
引起了灵厨界的震动,也带动了灵厨一脉的发展。
所以易牙大师真的算乾源道界活着的传奇,是第一位五阶灵厨,第一位六阶七阶八阶九阶下位,也是第一位如今的九阶中位灵厨。
有这种待遇一点也不奇怪。”
周寻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眉头紧皱。
有一说一,这让他对乾源道界的低,有了更深的一种认识。
沈从简则又再次加入到了狂欢的人群之中。
周寻真看向激动的少年,眉头舒展开来。
好像看到了一个可以为很小的事情激动,也会为芝麻大小的事伤心的自己。
那是很久之前的自己,也是几年前的自己。
他好像很上帝视角了,
有一说一,开创一个时代的人物,不论在哪里都应当值得尊重。
“我淦,那我这第一位到达十阶的炼器师,难道不算开创一个时代吗?竟然没能受到相同的待遇,果然流量也是有差距的啊。”
周寻真恶狠狠的看向试炼塔的人群,眉眼带笑。
热闹终会散场,而传奇仍旧会继续。
易牙笑容满面的来到了沈家驻地,微笑着和每一位沈家人打招呼。
但让周寻真没想到的是,
易牙与沈从简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甚至易牙与沈文山的关系,都要好过沈从简。
周寻真这一下是确实惊讶了一下下,按照既定经验,家族的门面供奉,与一位天赋尚佳具有赤子之心的少年。
不应当是青睐有加吗?
看了一眼傻笑着的沈从简,又看了眼与沈文山相谈甚欢的易牙。
周寻真便是真看不懂。
既然看不懂,
那就…
“老弟,怎么你和他看着关系一般啊?”
“周哥,这易牙大师忙着闭关,而我年纪又小,这次试炼塔之行,其实是我和易牙大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这关系一般不挺正常吗?”
“难道不是你展现沈家少家主的逼格,各路大神纷纷拜倒在你的气势之下?”
沈从简白了周寻真一眼,
“周哥,你这怕是话本看多了,别说是我,就算我父亲对易牙大师都是只有尊重。”
周寻真摸了摸脑壳,
“这样子啊。”
“……”
天空中三轮明月渐消,又是新的一个艳阳天。
在这一天,人群中讨论的对象从周寻真变为了易牙,
哪怕周寻真的成绩更好,我更加足够震撼。
可是人群对于他,就好像是下意识的会去忘记。
周寻真摸了摸脑壳。
拒绝了被众人讨论的易牙的拜访,继续与沈从简磕着瓜子。
周寻真瘫坐在椅子之上,翘着二郎腿,口中吐出的瓜子壳每一颗都会准确无误的落在身前的桌子之上。
沈从简看了一眼周寻真,再一次模仿他的动作失败之后,沈从简老实了下来,
选择规规矩矩的坐着,身体板正。
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出声问道:
“周哥,你接下来有啥打算?”
“等着莫成空出来我就会太正宗了。”
“哦。”
周寻真听到这个字,条件反射的弹起了身子,
激动的看向沈从简,开口道:
“不是老弟,谁教你的,你回人你就回个‘哦’到底是谁教你的!!”
“啊?周哥这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这太有问题了,你回个哦哦哦不行吗?”
“哦哦哦。”
“这不就好了。”
沈从简呆呆的看着周寻真前后的变化,是真摸不着头脑。
这‘哦’和‘哦哦哦’有什么区别吗?
他真搞不懂啊。
思索片刻后,仍然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又看向又瘫坐着的周寻真,继续问道:
“周哥为啥要等呢?”
“你又为啥等呢?”
“周哥,我是看热闹就要有始有终呗。”
“那我当然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