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主宗。
八人全部到齐。
让李牧意外的是,苏慎楼竟然没来,据说是在闭关冲击二品命师。
这让前者有些愕然,以弱冠之年而成命师,苏慎楼倒是无愧麒麟儿的称号。
“老师,他们?”
宋烟尘望着簇拥在齐白身旁的众弟子,也是有点担忧的瞥了一袭青衣。
此时,阵营渐渐拉开。
齐白和谢挽歌深受主宗长老们的青睐,所有人都围着两人。
反观李牧这边,只有宋烟尘和公羊静,勉强算是同心同德。
“不用在意,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李牧毫不在乎,他的眼神落在了太上长老身上。
此刻,这位金鳞宗第一高手,屈指弹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虹掠出,直射主宗大殿雄伟石像。
轰隆。
魁梧的神像扭转,露出身后深邃涡旋。
“这是?”
李牧微微眯起眼眸:
“咫尺物么?!”
公羊静瞥了眼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黑洞,茫然道:
“咫尺物是什么东西?!”
“你出生于卧龙湖公羊家,传承酒剑仙,族中应该有记载空间虫洞的典籍吧。”
“有,但我对于空间虫洞也不是很清楚。”
公羊静点点头,她公羊家虽传承酒剑仙,可终归年代久远,很多古籍并没有流传下来。
“炼丹至于巅峰,号神师。
神师者,可掌控时间和空间,而空间虫洞,便是炼丹师以神力贯通空间,从而逆转时间,使虫洞具有传送之能。
你可以理解为通往现实的虚空捷径。
而咫尺物便是空间虫洞的精简版,一个呼吸能咫尺天涯,可随意带在身上。
只是这种东西,大多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此地的咫尺物倒是有点意思,竟可以无止尽循环使用,不过想来效果应该差很多,只是用以化龙池来回传送。”
李牧大致的瞥了一眼,就是看出了问题:
“而且由于年代久远,当世有无人可以检修,致使此咫尺物濒临崩坏边缘,恐怕传送人也顶多一次一个罢了。”
“齐白,你先来。”
太上长老四下扫了一眼,按照他心里的重视程度,齐白第一,谢挽歌第二。
然后是筑基,公羊静。
至于李牧,则在中下游。
李牧虽然不在乎先后顺序,但太上长老的做派,明显代表了金鳞宗对每个人的重视程度。
显然,在主宗人心里,李牧还比不上齐白。
“等等再去。”
仅剩下公羊静和宋烟尘时,李牧拦住了公羊静的去路,他的目光望向了太上长老:
“咫尺物已经崩坏,要是在传送人的话,恐怕会被卷入时空裂缝之中的。”
“你懂什么?”
宗主不乐意:“别不懂装懂,刚刚传送几人,尔难道看不见?”
李牧微微抬眼,瞥了眼金鳞宗主: “不要用你的无知来评判我。”
话未落,他随意的收回目光,落到了太上长老身上:
“咫尺物的阵基,早已经损坏,阁下作为八品命师,不会不清楚吧?”
李牧突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苏慎楼没有来,原来是这样。”
苏慎楼闭关是假。
其真正的目的,是规避风险。
这咫尺物阵基损坏,太上长老定然早就清楚,所以他才没有让苏慎楼参与宗门大比。
他是怕传送中出现意外。
空间虫洞的意外,那可是时空夹缝,就是神人都无能为力。
所以,不见苏慎楼。
“你这是拿我们的命在赌。”
李牧有点不喜了,这金鳞高层,果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金鳞化龙不容有失,而今只有一次机会。”
龙门的开启,在于化龙池。
而通往化龙池的通道,只有一条,那便是咫尺物。
眼下咫尺物只能动用一次,太上长老不得不放手一搏。
怪不得他好心的给齐白馈赠了金鳞化龙,原来打的是这算盘?
“说的真好听,那你为何不让苏慎楼来参加,他是金鳞麒麟儿,按道理来说,他最有可能会撞开龙门。”
李牧冷哼一声:“还不是自私自利,将我们当作炮灰,不想苏慎楼以身犯险。”
“苏慎楼乃我金鳞天人,为了我金鳞宗,绝不能有失。
如果你如苏慎楼一般,我也会偏袒于你。
可说到底,你还是没本事,不能压一头苏慎楼。”
明人不说暗话,太上长老也是不想藏着掖着了:
“所以,别觉得不公平,这个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有些时候,也得多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
“这便是金鳞在你手上没落的原因。”
李牧缓缓走上前去,如果执法以情掌权,那便注定有失偏颇。
太上长老的做派,就很让人不喜。
“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太上长老毫无兴致和眼前青衣攀谈,少年虽然惊艳,但距离苏慎楼还差的很远。
所以对于李牧,他并未上心留意。
“不想入化龙池便退下吧,反正这一次,你们也只是陪跑而已。
齐白明悟金鳞化龙筑基篇,我们开启化龙池,只是希望他能撞开龙门而已。”
“老师,我们不行就撤吧。”
“时空裂缝已经出现,确实不适合去冒险了,传送五人,怕是到了极限啊。”
知道得失利弊以后,公羊静也准备撤走。
“等我修复好咫尺物,我们一起去化龙池。”
化龙池是个好地方,李牧不会错过。
所以他准备修复咫尺物。
这一幕落在太上长老眼中,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小子,别得寸进尺,本长老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若在不知好歹,可别怪本长老不客气了。”
“这咫尺物乃神人之物,有岂是你这等凡人可以修复。”
“试试不就行了。”
李牧漠然的说道。
“试试?你当咫尺物是什么,这东西一旦有丁点问题。刚刚被传送化龙池的几人,将无可能返回。”
太上长老不信李牧,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不知天高地厚。”
宗主本来还对少年有点忌惮,以为可动齐白之威,却不想此人如此狂妄无知。
这样的人,对齐白造不成任何压力。
他真是白替齐白瞎操心了。
“就算我不碰。他们传送回来的可能性也为零。”
李牧径直的坐在主宗的客桌旁,他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我等你们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