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怎么了?”
马夔看到自家老头失态模样,也是连忙问道。
“没事。”
执法堂主强制性的在克制自己,之前的时候,他还能以长者在李牧面前自居。
但现在他显得非常拘谨。
因为身旁,可是比肩太清宫主的人啊。
其之强横,就连那位太上宫主都为之败走了。
“原来是他!”
一旁的副宗主不由感慨出声,他也和执法堂主一样发现了这个事实。
曾经被他们恭敬如神的前辈,就在眼前,就是青衣。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们鼠目寸光了。
这一次的副宗主,一股深深的后悔油然而生。
“堂主真乃慧眼。”
副宗主不胜唏嘘,言语里全是艳羡。
“我也不知真神当面,只能说是好运吧。”
堂主苦笑,他哪里是慧眼啊,就像瞎猫碰到死耗子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有他在,你执法堂未来荣光煌煌,也许金鳞复兴,还得看他。”
副宗主由衷的道:
“我现在有点相信南宫长老的话了。”
“你是说天人的事情?”
堂主皱了一下眉头,目光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青衣:
“莫非天人真是他不成?”
遥想昔日,少年以极焱真火而比肩温碧霞,那是何等豪迈?
似乎的确有天人之姿。
“不管是与否,如今的金鳞,也许只有苏慎楼能压他一线,至于未来孰强孰弱,苏慎楼也许不如青衣。”
这一回副宗主倒是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然而堂主也未曾反驳,因为连他也隐隐觉得少年有这份本事。
“此事要不要报给太上长老?”
堂主试探性的问了声副宗主。
因为少年的恐怖,已上升到命师,一时间,堂主也不好抉择了。
毕竟,李牧已有直面太上长老的资格,这样的人,可是不能怠慢啊。
“不可。”
副宗主摇摇头:
“昔日他戴着面具行事,想来应该不想被人认出,我们茫然告知太上长老,可能会开罪与其。
面对这等存在,还是以拉拢交好为上策。
我听说,他的三叔还有表姐,不是都在金鳞么,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切不可得罪。”
副宗主沉吟了一下,给出了妥善法子。
“理当如此。”
执法堂主点点头。
两人至此肃穆,恭敬。
那副模样,让的一旁不知情的几人都是微微侧目。
“老师您怎么了?”
元宋不知所以然,看到自己老师挺直身子的拘谨模样,也是皱眉问道。
“没事。”
副宗主摇摇头,话锋一转,以一种叮嘱的语气,道:
“元宋,记住为师今日给你说的话,以后切记,当敬李执法如敬我,你若敢私自得罪李执法,为师将废你修为,逐出师门。
你可记下?”
“老师,没必要大题小做吧,他不就传法败了谢挽歌么,只能说他掌握的术法厉害。
未来,也许我有可能会超越他的。”
元宋不服气了。
“住嘴。”
副宗主怒了:“你若在有如此念头,便自己滚出师门。”
“老师。”
元宋怕了,他师尊好像真生气了。
‘超越?’
旁边的执法堂瞥了眼元宋,暗暗摇头,一旦青衣露出真身,这话就是苏慎楼都不敢说吧。
“哎,为师也是为你好,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会明白为师今日的苦心。”
在几人攀谈中,宋烟尘羽翼腾空,直接将谢挽歌从云端击落。
“所谓的真凤,也不过如此么?”
宋烟尘羽翼伸展,悬空而立,眼下是鲜血淋漓的谢挽歌。
“这…”
所有人傻眼了。
特别是叫嚣最厉害嗯诸暨和马夔,此时两人一脸懵逼,那僵硬在脸上的表情,可谓一个精彩。
其中尤以诸暨最难堪。
一战落幕,少年的话,似乎还在耳畔回荡。
他,好像就是个井底之蛙啊。
诸暨忍受不了了,从未如此被打脸过,他的身姿都在颤抖。
“噗。”
诸暨直接吐血了。
“可笑我诸暨二十载坐井观天,李牧,但我不会认输。”
诸暨像是疯癫一样,冲出了人群,天狗之力在沸腾,他如同入魔。
“诸暨。”
马夔还想阻拦,却被执法堂主拦住了:
“别管他,让他一个人去冷静冷静。”
“哎,他还是太钻牛角尖了。”
马夔叹息一声。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脸皮厚的跟个城墙似的。”
执法堂主没好气的白了马夔一眼。
他徒弟诸暨,什么都好就是爱钻牛角尖,而他儿子,住打的就是一个没皮没脸。
“老爹,哪有你这么损儿子的,这马有失蹄,人有走眼的时候,看走眼正常。”
马夔没个正形,依然一副没心没肺。
“你不是走眼,你是瞎了,以后切记,万不可得罪李执法。”
堂主也是忍不住叮嘱一声。
“这小子如此恐怖,我岂敢啊。”
马夔倒是想在问剑李牧,却是已经没有了勇气:
“恐怕以后只有苏慎楼能直面他了咯。
真是讨厌。他才十八岁吧,让我这三十出头,像雄鹰一样的男人还怎么活。”
“……”
堂主,副宗主。
虽然早知道马夔的脾性,但还是不免被其聒噪话给整的有些无语。
“我咋觉得姐姐都有可能不敌他了呢,呸,不可能,姐姐那么优秀,已经是命师,绝非是这登徒子能够直面。”
祝红袖都惊呆了,他感觉那个不怜香惜玉的混蛋,好像越来越优秀了。
优秀到连她都有点望而生畏。
传法而败谢挽歌,这简直莫测如神。
开始的时候,谁能想到会是如此结果。
“宋烟尘真是一步登天了。”
“自此以后,她将在真凤谢挽歌之上,武榜第四?”
“我的个娘哩,就因为青衣,便扶摇青云,这造化不要太惊人呐。”
所有人都对宋烟尘的际遇感到艳羡。
同时也对青衣的恐怖,有重新开始认知了。
临阵传法,而败谢挽歌,这可不是凡人能够做到。
那个和他们同龄的青年,当真如龙。
这一次,无数人豁然觉得,他们金鳞宗好像出龙了。
“太强了,如此手段,就是传我也能败谢挽歌了吧。”
“机缘很重要,那宋烟尘是宋长老的女儿,而宋长老和李执法的三叔交好,你细品。”
“确实不是随便选择的,李执法念情,投桃以报李,看来以后还得多做点雪中送炭的事啊。”
很多人唏嘘着,以前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将李牧放在眼里。
而且因为谢挽歌的原因,没少落井下石。
只有宋长老雪中送炭,一直帮衬,也无怪人家的女儿今日能扶龙而上青云了。
这份机缘,人家的确配得上,是艳羡不来的。
毕竟,在这个世间,终归锦上添花的多。
而雪中送炭,确实极少。
“真的,赢了。”
一旁的宋长老感激涕零,到了现在都还跟个做梦一样。
他曾经觉得自家妮子能入内门就不错,那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却让她一步登天。
武榜第四…
这所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
于宋长老来说,就是天大的际遇,他不由自主的就对少年充满了感激。
哒。
而与此同时,在众人愣住中,一袭华丽长袍的齐白,缓缓走来。
强大的气场,压迫在前之人,连连倒退者。
他无视却有人,径直穿过人群,将谢挽歌搀扶了起来。
轰隆。
目光偏转,青衣抬头。
那一刹那,就像雷电交织,无形的眼神交汇,猝然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