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月光下,有道白袍身影,从天掠过,她仿佛从月光里走出,虽戴着白色斗笠,看不清真容,却掩盖不住绝世风华。
“我的辟魔灵雷,还差一线就能大乘,希望此次陨落谷之行,能将那极焱真火吞噬了。”
霹雳。
陨落谷外围,神秘的身影从天而降,她漫步走过之处,隐约竟有细微的雷霆闪烁。
那番模样,就好像她全身带雷一般。
黑夜里,神秘身影闪烁如电,一个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山洞里,李牧吃饱喝足便安逸的躺了下来,耳畔吹着寒风,他的目光却是悠悠远去。
十万年前,他进步神速,十几岁就威震天下,被世人敬畏如神,号称无首,直至遇上白玉京。
对于白玉京,李牧也不甚清楚,只听谣传,修命尽头,白玉京,可白玉京,究竟是什么东西,无人能道一二三。
传闻天下之法,皆传自于白玉京,有白玉仙人抚顶,指授长生之说,上一世的时候,李牧距离长生只有一步之遥,他虽号称一人可敌白玉京,但终归水分很大。
这一世,不能在像十万年前一样了,十万年前的时候,他一味追逐破境,从而导致根基不稳,以至于在向天夺命的时候出现了心魔,一身玄法,溃于天罚之下。
这一次修炼,一定要稳步前行,指扣长生才行。
呼。
心思收回,李牧准备休憩,却看到灰头土脸的公羊静还在尝试真气散的炼制。
对此,李牧漠然的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既然不听劝,那他也没兴趣在去浪费唇舌。
这真气散凝练中,土属性需求很大,其中一味药材,可能因为年份的问题,自带的属性明显不足,而这就需要外补充了,而很显然,那乞怜黑土里蕴含的些许土属性,最合适不过。
可惜女子不懂,偏执的不听劝诫,她要是不提炼乞怜黑土的话,这真气散早就可成了。
深夜里,李牧鼾声如雷,女子柳眉倒竖,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神经大条的家伙,不都说外门第一废物喜欢女色的吗,这家伙跟自己在一起,可半点贼眉鼠眼都没有,没事就是吃,吃饱了就睡。
“真是一头牛。”
公羊静头疼般的揉了揉太阳穴,她一边克制如雷的鼾声,一边思考着真气散的问题,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她已经尝试了很多种窍门了,可总是有种临门差一脚的感觉。
“试试这头牛说的。”
女子美眸微抬,少年呼噜声是此起彼伏,她颇有些无语的收回视线,旋即准备再试一次,
这一次,她没有提炼乞怜黑土。
呲。
神识化火,灼烧着各种灵草,在火焰的焚烧下,精华露珠一样的东西,颗颗晶莹剔透,悬浮半空。
“给我融。”
公羊静一声敕令,神识如飓风扑了过去,它卷着乞怜黑土,包裹起了所有的露珠精华。
呲!呲!
随即便有宛如一阵阵水渍溅到通红铁板上的呲呲声不断响彻起来。
有失败了吗?
公羊静见此一幕,不由暗暗叹息一声,她也是愚蠢,明知道眼前的家伙是废人一个,却还偏偏心有希冀的听了他胡扯的见解,这真是浪费灵草不说,还浪费她的精气神啊。
公羊静暗暗摇头,已经接受了失败的结果,却不料,那呲呲冒白烟的融汇精华,竟一直不散,它们竟真的在慢慢靠拢,相聚一起。
那是凝丹的前奏…
“怎么可能?!”
原本黯然的女人,此时美眸里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她微微瞪大美眸,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在再三确定已经开始凝丹以后,她的视线也是不由的渐渐下移,落到了那青衣少年的身上。
此时,少年的鼾声是一声比一声响亮,她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眼里唯有疑惑不解。
“竟真如他所说。”
公羊静喃喃失声,她怎么都是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
“难道他也是炼丹师?”
一念这般,公羊静又突然哑然失笑了起来,她真是懵逼过头了,眼前的青年明明没有成为修命者,怎可能是炼丹师呢。
只是她对于李牧点破真气散的事情,却还是想不明白,因为就连她老师,对于真气散的凝练也并不是很熟练。
“对了,他好像来自卧虎市李家,似乎家族势力也不弱,定然也有些炼丹师存在,恐怕是族内上乘炼丹师对真气散的见解。”
对于这种猜测,公羊静很是信服,她觉得,应该理当如此了。
轰。
突然,一道惊虹炸开,如黑夜里一瞬流星掠过长空,恍惚间,惊起了陨落谷所有人和兽,他们纷纷的抬头,打量着突兀闪现而过的光华。
“完美的真气散,倒也不错了。”
两人的山洞在半山腰,此时山腰半空,一位戴着白色斗笠的神秘身影,凌空而立。
“还给我,那是我炼制的真气散。”
公羊静还想抢夺,却不料,对方只是一个弹指,公羊静就被击飞了出去。
“你是公羊家的人?”
“知道还敢动我公羊静的东西?”
“那你就更该死了。”来人似乎半点面子都不给公羊世家,本来还想夺丹留活口的,但现在,杀意毕露。
“青州大地上,和我公羊家是世仇的,唯有太清宫,你,难道是太清宫的人?”
公羊静美眸微微瞪圆:“你好大的胆子,即便是太清宫,也不该私闯金鳞宗后山。”
“杀了你们,不就没有人知道我太清宫不守规矩了吗?”
神秘身影动手了。
她直接没有留手,至少是命师境的力量,完全的将公羊静给压制住了,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是没有,真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阁下堂堂半步大命师的强者,真是将修炼修到脸皮上去了,竟如此的欺辱一个后辈子弟,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何方高人,可敢一现?”
戴着白色斗笠的神秘身影,被突兀回荡四周的声音给震了一下子,她皱着眉头,四面八方的扫量了一下。
“神识传音,阁下可是炼丹师?”
炼丹师?
公羊静一怔,一双美丽的眸子也是四下搜寻着神秘高人,视线扫过李牧,她一点都没有停留,找遍所有,却不见神踪。
“滚吧,在金鳞宗的地盘上,还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来人态度很强硬,似乎一点都不惧怕戴着白色斗笠的神秘人。
这让神秘人一时间拿捏不住了,对方如此说话,要么就是虚张声势,要么就真的不怕他。
‘金鳞宗落魄山门,最强的炼丹师也就是那妇人白莲,据宫内消息说,此老妇也不过是准二品,显然来人不是此妇人,那刚刚神识传音,深厚无比,极有可能是二品中乘甚至是大乘的炼丹师…’
神秘人思忖半天。
‘如此炼丹师,就是我太清宫也不敢轻易得罪,而且我还有正事要紧,没必要徒生事端了。’
“告辞。”
戴着斗笠的神秘人,没有将真气散还回来,微微转身时,人已如奔雷而去。
呼。
“太恐怖了,恐怕是命师强者啊。”
公羊静心有余悸的长吁了一口气,旋即她格外神圣的四下张望半天,语气带着敬畏,如斯说道:
“多谢前辈出手助我,不知公羊静有没有这个殊荣,可见前辈神容呢。”
说完,公羊静满脸期盼的等候着回音,可四周回答他的唯有冷嗖嗖的寒风。
“走了么?”
公羊静遗憾的叹了口气,却不知那位在她心里的高人,此时就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