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十万年后的我?”
“不对,我十万年前连仙人都可斩落,世人敬我如神明一般,按道理来说,应该越来越强,怎会在十万年后被未婚妻欺骗而打残。”
“这不是我李牧,我乃绝世高手,来自十万年前,这只是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废人而已。”
记忆融合,李牧好像两世为人一样,他既是十万年前的无首,又是当下金鳞宗第一废柴。
“是因为逆天劫吗?”
李牧想起了那一日。
记得那一天他为了向天夺命不惜渡过轮回,走到神明禁区,以无上神通逆转了生死,从而使的神道崩塌,天路尽断,至此白玉京愤而降下天罚。
难道白玉京的逆天劫,他没有接下?
他依稀记得,那八十一道逆天劫在接下最后一道时,突然眼前的时空就出现了扭曲,然后光阴轮转,白虹冲霄,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再次睁眼,已是这十万年之后。
这个人,和他一样也叫李牧。
是青州三宗金鳞宗的外门弟子。
今日他来内门,是为了见一个人——
谢挽歌。
这是他的未婚妻。
却不想不但跟别人走到了一起,而且还出言侮辱李牧,最后甚至还让人将其给打残了。
“好狠的女人,为了上位,不惜将自己的未婚夫踩在脚下,甚至还想杀人灭口。”
随着记忆的慢慢融合,李牧也是不由的揉了揉脑袋。
李牧,卧虎市李家大少爷,因无缘修命,被人夺了继承人的资格,驱逐出了卧虎市,兜兜转转之下,被其任职金鳞宗外门长老的三叔收容。
只是来此十年了,很多和后者同一级的外门弟子,都通过了宗门的考核,从而进入了内门修炼。
而唯独这位李牧,却一直没有破开命海,成为命者。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废柴呐。’
李牧轻叹了一口气。
一个人如果十年都不能破开命海的话,那基本上跟修炼已经算是无缘了。
然而虽说修命不就,但令人羡慕的是,李牧却有个绝色的未婚妻。
那就是谢挽歌。
和李牧一样,谢挽歌也出身名门,她也来自卧虎市。
不一样的是,谢挽歌从小就天资聪颖,她很早就进入内门,拜入了高层门下。
这些年,谢挽歌异军突起,万众瞩目,和齐白并称内门龙凤双骄。
“倒是挺痴情的,可惜爱错了人。”
这谢挽歌其实一直在利用他,根本就不喜欢他。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红尘珠。
可这家伙竟还天真的不但将红尘珠送给了谢挽歌,甚至就连他叔叔想尽办法求来一次进化龙池的机会,也是让给了谢挽歌。
果不其然,谢挽歌进入化龙池后,直接突破命者,成为了一位命玄修士。
可惜,遇人不淑,当那一点仅有的价值被利用尽后,谢挽歌便毫不犹豫的将李牧给抛弃了。
在谢挽歌心里,她自始至终,就根本没有将李牧当回事,她真正喜欢的人是内门第一人齐白。
记得那一日,李牧兴高采烈的去内门找谢挽歌,却是不曾想,看到了令他五雷轰顶的一幕,谢挽歌竟和齐白牵手依偎在一起。
这个曾经他连碰都不让碰的女人,此时竟主动逢迎着齐白。
那一刹那,李牧就像感觉被人戴了绿帽子一样,他怒火中烧而失去理智,直接就冲了过去。
砰。
却不想,与谢挽歌同行的齐白只是轻易抬手,他就像一个蝼蚁一样被按在了地上。
“为什么?”
少年眼睛赤红,他鲜血淋漓,却咆哮着质问了谢挽歌一声:
“我对你不好吗?这些年,你要什么我都尽我所能。
你说你需要红尘珠,我便将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给你了。
你说需要化龙池,我忤逆三叔,偷偷让给了你…
为何如此对我,我们可是有着婚约的啊。”
齐白没有说话,他居高临上的站在高台上,旁边是美丽的女子,女人俯身下来,冷冷的望着蝼蚁一般的李牧,她冷蔑的笑了一声:
“为什么?因为我谢挽歌乃真凤之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你一届废人,也配的上?
我也实话告诉你,我谢挽歌喜欢的人,从来都是齐白。”
“你喜欢齐白,可为何又要跟我玩在一起?”
少年挣扎,却被人踩在脚下死死的,是连话都懒得说的齐白。
“在一起?哈哈,你当给你个笑脸是在一起,真是好笑。
李牧啊李牧,你也太天真了吧,我只是需要红尘珠给你了一点脸而已,你竟有如此妄想。
我告诉你,从始至终,我谢挽歌的眼里,就只有齐白师兄,他天资卓绝,多年前就已成命玄。
听清楚了,至于你,一个废物而已,我从未放在眼里过。”
“至于我们的婚约,其实早已作废了,我乃谢家掌上明珠,天资无双。
而你,废物到连你李家都不想承认你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李家少族长呢?
也不看看今时今日什么情况,就你竟还有非分之想。
真是可笑啊,何时地上蝼蚁一样的角色,也敢觊觎我这云端上的人了?”
“你…”
被谢挽歌当众奚落,以及四周异样的目光和那指指点点声,也顿让少年的眼睛渐渐赤红了起来:
“我的红尘珠还给我啊,那可是我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
李牧咆哮着,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他将自己最贵重的东西,赠给了心里最重要的人。
可惜,女子并没有当回事,她只是为了齐白,因为齐白需要红尘珠破境,所以她就委身了几天。
“你的红尘珠,是个好东西,可惜在你手里简直暴殄天物,如今它成了我和挽歌的定情信物,想要的话,有本事来找我齐白便是。”
齐白说话了,他手掌一翻,有颗绿油油的珠子浮现掌心,他随意的把玩着红尘珠,一手有揽过女子的细腰,女子面色上顿时就布满红晕,娇羞可人。
“记住,从今往后,你是我齐白的女人了,在不要和如此废物来往了,会有失你的身份。”
“嗯,都听师兄的。”
女子重重点头,眼里满是爱意。
哒。
两人翩然离去,完全无视地上满是鲜血的少年。
咯吱。
少年偏过头,望着被众人簇拥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睛都是开始变得赤红了起来。
言语的羞辱,以及这种赤裸裸的蔑视,一时间,愤怒,屈辱……种种情绪交织心头。
砰。
“谢挽歌是吧,很快会在见面的。”
随着记忆的融合,李牧不由攥紧了拳头,这些种种,其实很他亲身经历一样了,他不得不承认,情绪已经被感染。
如果不讨回来的话,他或许将无缘修命。
“好点没?”
李牧的叔叔推门而入,他端来草药:“以后啊,不要再去找谢挽歌了,早跟你说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偏不听。”
“三叔。能不能在给我一枚破海丹。”
喝下草药,可能融合了记忆,彻底共情,他喊起三叔来竟没有半点别扭。
“你有想破命海?”
老人接过碗,劝诫道:
“我知你性子,经过白日的事情,肯定不好受。
但不要在冲动了,你已经用破海丹尝试了三次。
此丹号称不过三,你三次机会用尽,注定是无法修炼了。
如今就好好做事吧,像三叔一样,在外门混个供奉长老,也是极好的。”
“就这一回,红尘珠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让谢挽歌骗走。”
“罢了,三叔还有一枚。”
虽然明知道又是浪费,但谁叫三叔疼李牧,最终还是拗不过,就将仅剩的一枚拿了出来。
“放心吧三叔,我不是我了,这一回,必然破开命海,成为命修。”
少年眼睛里熠熠生辉。
“三叔信你。”
老人看了一眼少年,他很清楚,要是能成,早就成了,不会等到现在,但看到少年信心十足的样子,他也不想在打击少年。
“明天宗内开会,应该是大比的事情,我也要参加,明天我不在的时候,我让阿缘来照顾你。”
“现在你好好休息。”
老人走后,李牧把玩着淡绿色的丹药,那是破海丹。
如今草药服下,他渐渐有了活动之力,却还是全身酸软。
“修炼虽然说是从命者开始,但前提是需要破开命海穴才能容纳元气成为修士。
一般情况下,类似像齐白这种天赋不错之流,他们是不需要依赖破海丹来破命海穴的。
因为类似他们这种存在,一般情况下,穴窍都是生而大开。
这种修士,可笼统唤作为天命修士。”
“而除却这些天命修士外,还有后天修士,所谓的后天,就是利用炼丹师浑练的破海丹来打开命海穴,从而走上修炼之途。”
十万年前的李牧,是天命之人,他对破海丹破命海,确实没有经验。
“李鸢缘好像有经验。”
李牧记得三叔的女儿李鸢缘,就是去年用破海丹破开命海穴,然后一跃成为命者,进入了内门的,如果明天她来的话,或许可以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