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李观澜一脸愕然的转头看向秦淮,一阵心肝乱颤。
裴敏是九扇门指挥使的千金…难怪这里的人见到裴敏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要是能泡到裴敏,今后不是可以在京城横着走了。
不行…这姑娘脾气太火爆,还比我高一个境界,有点把握不住。
李观澜甩了甩头,将这些歪心思全都倒进垃圾桶。
离开夜巡司衙门,李观澜径直朝着顺河街的方向走去。
“这案子背后有天机阁的影子…又与青楼女子有关…”李观澜心中猜测着。
闵素月不可能是凶手吧,天机阁阁主的亲传弟子,怎么会是猫妖呢。
李观澜很快就排除了这个想法。
但方向是对的:猫妖想在京城安身,又须得在发情期进行交配,要么嫁给老实人,要么就只能藏身烟花柳巷。
再加上贺管家身上残留的气味,可以断定,猫妖藏身青楼之中。
“猫妖能够避开天机阁的察觉···说明背后有天机阁的人相助。”李观澜摩挲着下巴。
这件事情越来越古怪了,天机阁为何会帮助猫妖杀人,杀的还是朝廷命官,对局势有着极大影响的胡侍郎。
这一点说不通…李观澜陷入沉思。
来到浮艳楼,李观澜马不停蹄地登楼,来到闵素月的房间外,抬起手打算敲门。
这时,房门轻轻打开,李观澜愣了一下。
之前说还不想见我…现在又主动开门。
所以…是到了该面对面的时候了?
李观澜深呼吸一口气,看来自己还处在天机阁的算计之中,难以抽身。
一声不吭的走入房间,房门缓缓紧闭。
一道迷人的芳香飘荡在房间内,李观澜轻轻闻了闻,当即有些迷醉。
“不知道是香料的味道,还是闵素月自带的香味。”李观澜心中猜测着。
走到桌旁坐下,透过屏风,依稀可以看到一道倩影,但是完全看不清面容。
“素月姑娘,为何不露出真容?”李观澜笑了笑。
“李观澜。”闵素月轻柔的嗓音从屏风后飘了出来。
李观澜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声音真好听。
“天机阁要对我做些什么,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废话,还请素月姑娘直说。”李观澜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
一直被推着往前走,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如今已经踏入修炼一途,自身有了力量,也该打破这种被动的局面了。
“天机阁…是在保护你。”闵素月飘渺的嗓音传来。
保护我…李观澜一怔,旋即面露困惑。
闵素月轻声笑道:“说来话长,你慢慢的都会知道的,我替阁主给你带一句话,顺势而为,切莫逆水行舟。”
李观澜猛的起身,看准屏风后那道身影,快速冲了过去。
神神秘秘的是吧,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一步踏出,李观澜猛然发觉,根本无法运转体内气息,低头一看,只见脚底亮起一道阵法,将他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
“姑娘…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把我当棋子任意摆布,还不让我见一见你的真面目。”李观澜冷笑道。
闵素月淡淡道:“众生皆为棋子,我也一样。”
李观澜眼神一横,冷哼道:“让我猜猜看…你们天机阁内部出了大问题吧?”
天机阁在京城布下秩序,没人能够躲过天机阁的视线…但是这样的事情的确发生了,由此反过来证明有天机阁的人参与其中。
闵素月没有反驳:“的确是个大问题…”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观澜苦涩的笑了笑。
果然猜的没错,猫妖将胡侍郎杀人灭口,背后有天机阁的人相助。
所以…这是天机阁与天机阁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
俄顷,闵素月缓缓开口:“来我这里找不到线索,去教坊司看看吧,我能说的就这么多,阁主的话也已经传达给你。”
话音落下,李观澜脚底阵法点亮,绽放一道刺眼的白芒。
待到这道白芒散去,李观澜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教坊司外边。
“天机阁还能传送?”李观澜大吃一惊。
顺势而为,切莫逆水行舟…老子偏要逆水行舟,顺风局赢了没感觉,逆风局翻盘能吹一辈子。
李观澜很快就将与闵素月的对话抛到脑后。
正准备进入教坊司打探消息,一只脚刚刚抬起来,很快又缩了回去。
李观澜嘴角勾起:“又想推着我走,我偏不!”
于是,他调转方向,离开教坊司。
主打一个叛逆。
———
李府。
得知胡侍郎与贺管家惨遭杀害的消息,胡昌海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李观澜坐在一旁,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一脸嫌弃的样子。
若非胡昌海与他那个坏透了的爹有本质的区别,李观澜早就将胡昌海一巴掌拍死了。
“你之前不还希望你爹死的吗,现在如你所愿了,怎么还哭起来了?”李观澜忍不住多嘴一句。
胡昌海止住哭声,抹了抹泪痕,哽咽道:“贺叔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呃…是我误会了,他关心的只是贺管家。
“你爹死了,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李观澜纳闷儿道。
胡昌海看着天,长叹一声:“罪有应得罢了,虽然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我娘就是因为他才死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李观澜嘴角抽了抽,对此不予评价,但极为震惊。
“李观澜,你会不会因为你爹的死与我爹有关,而对我产生厌恶。”胡昌海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李观澜笑了笑:“在这样乌烟瘴气的环境下成长,你还能不受其污染,已经很难得了。”
有这么一个干尽坏事的爹,胡昌海却没有受影响,他对那些事情也毫不知情。
李观澜时常也很矛盾,仇人的儿子,如今竟然可以坐在一起,俨然已经成为了朋友。
想了很久,李观澜明白了,这与前世的善恶观有很大的关系。
在这个世界,动不动就是连坐,甚至诛九族之类的,是这个时代的弊端,造成了不知多少冤假错案,有多少无辜之人丧命。
倘若将仇恨迁怒到一个毫无关联,仅仅是有点血缘关系的人身上,未免有些太过荒唐。
胡昌海默默靠在李观澜的肩膀上,抽噎道:“李观澜,我没看错你,只有你懂我。”
李观澜一把将他推开。
“给你脸了是吧,一个大男人往我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