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李观澜坐在地上,背靠一根柱子,浑身瘫软无力。
许青桓笑了笑,算是给自己报仇了。
李观澜垂头丧气道:“你也消气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许青桓微微颔首,重新恢复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李观澜扶着柱子站起来,认真道:“你去矿山之后有什么发现?”
矿山…许青桓神情一滞,脑子里浮现矿山地下传来的那道古怪声音,不禁眉头紧锁。
果然有问题…李观澜观察着许青桓的神色变化。
“与你无关。”许青桓淡淡道。
李观澜一脸无语,虽然许青桓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奇怪的是,她的心声没有任何变化。
“国师…知不知道这件事?”李观澜上前,试探道。
“知道。”
这就奇怪了…国师既然知道,为何对此漠不关心的样子。
按照月露所说,矿山底下,封印着一位兵家开国将军的战意。
只有兵家门人能够吸收,可以从四品直入三品。
不论何种体系,四品与三品之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大周京城卧虎藏龙,四品武夫不说遍地走,也是有一定的数量。
至于三品…一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
“你是不是…兵家门人…”李观澜试着问了一句。
【不!我不是!我与兵家没有任何关系!】
来了…总算是听到她的心声了。
这次明显异常激动…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你就是兵家门人对不对!”李观澜直接拆穿她。
许青桓眼神一横,一寸寸转过僵硬的脖子,眼中绽放杀意。
“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咕噜…李观澜喉头滚动。
这么激动的反应,即使她矢口否认,也已经说明了答案。
许青桓是蜀山弟子,也是兵家门人。
“听闻蜀山弟子进京了…会不会与你有关…”李观澜弱弱的说了一句。
只见许青桓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的事情,你最好闭口不谈,不论谁问都闭好你的嘴。”许青桓冷声道。
李观澜嘿嘿一笑:“好嘞好嘞,我懂。”
朝她挑了挑眉。
许青桓一怔,越看越不顺眼,此人总是一脸讨打的模样。
“你还是关心自己吧,国师与你因果纠缠,再加上你看了她的身子,等她回来…”
“又不是我脱的,是她自己那样的,怪我喽?”
“国师的身子,可不是随便看的。”许青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李观澜浑身起鸡皮疙瘩…对噢,国师之所以光着身子,与她所修炼的方法有关,像是在做某种试验。
可最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如此一来,不就是白白被我看了个遍吗。
我刚才还夸她皮肤白来着…不好,得抓紧时间撤了。
念及此处,李观澜撒腿就跑,再晚免不了一顿暴打。
———
“算命的!滚出来!”
郗凌雪怒气冲天,提着剑,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这里位于京城的西边,乃是天机阁的驻地。
放眼望去,只能看到广阔的空地,没有任何建筑。
只是用了手段,将天机阁的驻地给遮掩起来。
郗凌雪自然看的真切,眼中绽放清气,穿过建筑,看向一位灰袍老者。
此人正是天机阁阁主。
“本座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若是不给个交代,信不信我把你这天机阁拆了!”郗凌雪怒火中烧。
“唉…何必呢…”灰袍老者的声音传来。
郗凌雪剑指天机阁,冷声道:“一!”
灰袍老者揉了揉眉心,一脸苦恼的样子。
“你道门的因果,找我有什么用呢。”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奈。
郗凌雪不信,质问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何来因果纠缠一说,除了你天机阁,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来!”
灰袍老者轻声道:“老天爷喽。”
“臭算命的!耍我是吧!”郗凌雪怒道。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对天机阁有什么好处。”灰袍老者很是无奈的样子。
“那你告诉我,李观澜是怎么回事!”
“李观澜啊…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替你算一算…”
郗凌雪胸腔上下起伏,一头银发随风飘散,怒气已是达到了巅峰。
“当真以为,本座打不过你?!”郗凌雪咬牙怒道。
“嗐,都二十八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儿呢,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没有一点道盟盟主的样子。”
郗凌雪气笑了。
只见她手中长剑绽放一道白芒,转瞬即逝,朝着天机阁斩去。
灰袍老者双手按压,衣袍鼓荡,一道无形的结界将这道剑气给困住。
“你还真打…我老了,早就过了争强好胜的阶段了。”灰袍老者笑了笑。
郗凌雪被他气的近乎抓狂。
灰袍老者突然惊诧道:“哎哟,给你算了算,你刚才说的李观澜,与你颇有缘分呐。”
郗凌雪沉淀心神,长剑在空中颤鸣,周身升腾起千丝万缕的剑气,给此方天地带来恐怖的威压。
一头银发随风飘散,郗凌雪美艳的眸子染上一抹血色。
眼见不妙,灰袍老者赶忙说道:“你们的确有缘…这是你道门的因果…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郗凌雪脸色一沉,咬牙怒道:“所以…还是因为你…”
话音落下,郗凌雪眸中绽放一道血芒,宛如蛟龙出海,裹挟着千丝万缕的剑气,犹如一柄血色巨剑,朝着灰袍老者的背影激射而去。
灰袍老者一怔。
“诶…对你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闻言,郗凌雪收敛锋芒,眸子恢复清澈模样,那道血色剑气也就此消散。
郗凌雪冷哼道:“我算是知道了,跟你不能动嘴皮子,就得来硬的。”
灰袍老者苦笑道:“大可不必。”
郗凌雪:“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灰袍老者:“这不在我能掌握的范围内…但的确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