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宫。
一座独立的道观建在皇宫内部,四周一片寂静。
美艳动人的国师大人正侧着身子躺在床榻上,双手捂着肚子,脸色十分痛苦。
这几日,宫里也派人前来问候,但无一例外,都被国师给挥退了。
道观内的弟子们也不敢打扰,所有人都是忧心忡忡的。
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国师都会心情烦闷,暴躁易怒,谁要是这个时候招惹到她,免不了一顿毒打。
很多男弟子都吃过闷亏,于是学聪明了,每个月的这几天,都不会靠近国师的寝殿半步,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屋子里一缕缕白烟萦绕,是太医院的高品医者送来的,有助于安定心神,减缓症状。
但实际上到底有没有用,国师心里最清楚了,根本没卵用。
“这帮庸医,枉为医者,医者体系出现多少年了,竟然拿这件事毫无办法,都去死好了!”
国师面容愁苦,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也就七天左右的时间,但对她来说却是无比的煎熬。
俄顷,寝殿大门被缓缓推开,就这点轻微的动静,落在美人国师的耳朵里,整个人暴跳如雷。
呵斥道:“滚蛋!”
站在门口的弟子瑟瑟发抖,喉头上下滚动,双腿一软,有些站不稳。
但还是战战兢兢说道:“师尊,宫里传来消息,说李家长子李观澜有一门秘法,可以大大缓解师尊的症状。”
闻言,美人国师黛眉微蹙,听着李观澜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噢对了,是李家家主的那个倒霉儿子,天生废体,坊间名声也极差。
李家之所以每年献上银子,给她用作炼丹的经费,也有想要让她帮忙挽救一下李观澜的想法。
只是此人天生废体,无法引气入体,再加上奇经八脉紊乱,武夫和炼气士这两条道路都走不通。
彻底废了,她也很明确的告诉了李家家主,你儿子就老老实实继承家业随便挥霍吧。
难不成这小子另辟蹊径,踏上了医者这条道路?
转念一想,国师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周最厉害的医者都聚集在太医院,医者体系建立也有千年之久,对于女子每个月的那点事束手无策。
他能够有什么好办法?
尽管心中保持怀疑,但她还是问道:“宫里传来的消息,难不成哪位公主已经试验过了?”
对此,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态度,倘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可以试一试。
“不是,是李家传的消息,买通宫女太监传到了宫里来,此举太过刻意,明显是冲着师尊来的。”
闻言,国师微微一愣,倒是听闻李家家主身死,李观澜入狱的消息,或许与此有关。
眼下这几日,整个皇宫,只有她一人有如此症状。
国师心中犹豫片刻,还是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打算前去验一验真假。
如果是假的,不用等到斩首之日,她会亲手教训李观澜。
“知道了,你出去吧。”
寝殿大门缓缓关上,听着脚步声远去,美人国师强忍着痛苦,抬手一招,将道袍穿在身上,简单用玉簪将一头银发束起,从后门出去。
深夜,寂静的深宫之中,一道身影快速穿梭,一直出了皇宫,直奔夜巡司而去。
“本座发誓,要是敢骗我,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国师喃喃自语着。
惊讶于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平日里的她根本不这样的。
此时的夜巡司监牢内,李观澜心中焦急,来回踱步,不知道消息到底有没有传到国师的耳朵里。
既然深受折磨,国师一定会心动,本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找他才对。
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还没有一点动静,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也不知道秦如烟到底有没有把消息传进宫里。”李观澜自言自语着。
“话说这位二十八岁的女子国师,道盟盟主,到底长什么样子?”
李观澜心中倒是颇为期待。
众所周知,仙侠世界的仙子,不论是样貌身材,都不会差。
时间又过去一刻钟,李观澜都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叹了口气。
也对,大半夜的,要想把消息传进宫里,的确有些困难。
倘若到明天晚上,美人国师还不来,那可真就是只能等死了。
李观澜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躺下准备睡觉。
这时,耳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子嗓音,李观澜顿时眼前一亮,心中一阵欣喜。
【痛死了!好想找个人给他一拳发泄一下!真的好痛!不行了,先休息一下。】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国师大人了。
李观澜顿时困意全无,猛的从地上坐起来,等待国师大人大驾光临。
【大半夜的还有狱卒看守,真是麻烦。】
紧接着,李观澜便听到监牢外传来轻微的动静,紧接着就是开锁的声音,牢门打开。
李观澜站在铁栅栏后边,看向走廊的石墙上。
下一刻,一道身影从走廊一闪而过,带起一阵狂风,来到了他的面前。
国师面容憔悴,一双妩媚的眸子,纵使面容愁苦也掩盖不住。
一袭干净的道袍包裹着娇躯,腰间一条白玉革带,将盈盈一握的腰肢勾勒得较为明显。
当看到国师那一头银发时,李观澜心头一震。
郗凌雪强忍着痛苦,还要保持自己身为国师的风范,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开,低声道:
“你就是李观澜?”
瞧着眼前浑身脏兮兮,披头散发的年轻男子,很难想象,这就是李家长子李观澜。
李家家主,她是见过的,不说一表人才,却也是风度翩翩,气质卓然。
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儿子?
李观澜嘿嘿一笑:“在下正是,国师大人想必此刻很痛苦,不如让我先为你解决烦恼。”
闻言,郗凌雪暗暗咬了咬牙,她的确很痛苦,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滚儿。
打开牢门,郗凌雪径直走了进去,直勾勾看着李观澜,质问道:“连太医院的顶尖医者都束手无策,你有何办法?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无法缓解本座的痛苦,后果自负!”
李观澜重重点了点头,拍胸脯保证道:“这是自然,只是需要国师大人稍微配合一下,我这方法分两步,首先是按摩,再是以汤药辅助,如此便可缓解症状。”
闻言,国师黛眉微蹙,打量着李观澜,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嫌弃。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暂且相信他。
“别墨迹了,快点来吧!”
李观澜跃跃欲试:“国师大人,得罪了。”
郗凌雪顿时柳眉倒竖:“你说什么?”
李观澜解释道:“还请国师大人躺下,褪去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