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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我们是天生一对。(1 / 1)


夜色已然降临,路边的各色霓虹灯透过车窗折射进来,给人的脸上蒙了层斑驳的色块。

后座和驾驶座之间的隔板升起来后,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更显得逼仄,陶漾安静地被驰余吻着,他吻得很浅,在唇上厮磨的力度更近乎于一种温柔的安抚,让陶漾一整天因为疲惫和紧张的情绪完全舒缓下来。

在这种柔和力度的安抚下,陶漾竟然慢慢睡了过去。

驰余轻轻咬了下她唇角,没等到她的回应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哑声失笑,又觉得心疼,她今天确实挺累的。

晚上有点堵,司机把车开到驰余住的小区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陶漾醒来时正被驰余抱着上电梯,她两只胳膊伸进他的西装外套里,连指尖都露不出来。

她打了个呵欠,睡了一会儿后精神头明显好上不少,心情也好,破天荒地主动去亲驰余下巴,跟玩儿似的,不含丝毫的挑逗之意。

驰余任由她亲,只是劲瘦的脖颈上喉结动了两下,有点难耐和享受地轻眯了下眼。

想被她这么亲,又想狠狠地亲回去。

陶漾在他怀里嘟嘟囔囔地讲话,“今天你主动帮我解围,甚至还打了人,会不会被媒体报道呀?”

她自己就是做新闻的,知道有些媒体其实根本没有底线,一篇稿子能有二分之一都是夸大其词的,有点担心驰余会因为这事儿影响名声。

“不会,”驰余轻轻往上颠了下胳膊,将陶漾抱得更实,慢步走出电梯,这一层楼都是他的,自然也不需要担心被别人看到。

“主办方那边会安排好,那些媒体心里也有数。”

他哄着陶漾输密码开门,顺势就吻到她脖颈上,慢条斯理地磨蹭。

陶漾有点痒,抓着他短发将人推开,用有点苦恼的语调说,“我同事都看到你亲我了,她们明天肯定会八卦个不停。”

密码门“滴”地一声开锁,陶漾先摁了玄关灯的开关,一盏暖黄色小灯亮起来,照得人头顶毛茸茸的。

驰余抬了抬胳膊,把她放在玄关柜上坐着,闻言挑了下眉,“怎么,我拿不出手吗?”

陶漾笑眯眯的,丝毫不吝啬她的夸奖。

“是太拿得手了。”

驰余低笑了声,显然是很享受她的甜言蜜语,这世界也就她一个人的好话他怎么听都听不够。

“今天喝了多少酒?”

陶漾坐在玄关柜上,两条细直的小腿荡来荡去,不时地扫到驰余衣摆,她没注意到,驰余也没提醒。

她仔细想了想今晚喝了几杯酒,有些是她主动喝的,有些是和认识的记者朋友应酬和的。

“唔,”她有点心虚,“三、三杯吧。”

也可能是五杯,她记不太清楚了。

这么一算,陶漾有点得意,觉得她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喝了五杯都没有醉,实在是很优秀,她仰着脸,杏眸亮晶晶地跟驰余对视,蛮骄傲地说,“我一点都不醉。”

不醉大概是因为喝得都是些度数低的,也有可能是酒劲儿还没上来。

驰余俯身靠近,双手撑在陶漾身侧,就着这个不高不低的姿势说,“那我尝尝。”

陶漾还没想明白他是怎么个尝法,就已经被握着下巴吻了上来,这次的吻跟车上的蜻蜓点水不同,也不像她的玩笑打闹,撬开齿关一进来就攻城掠地,驰余骨子里的强势和悍然展露无疑,逼得陶漾不能退,不能躲,只能高高地仰着头迎接他,脖颈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来不及吞咽的唾涎在唇角暴露出银丝般的色泽。

偌大的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玄关处啧啧的吞咽声令人脸红心跳,陶漾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西装外套被解开了两颗扣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

驰余细致地吻着她,一直扶在她腰侧的手指染上滚烫的温度,轻巧地挑开衣服下摆,慢慢往更柔软细腻的地方探去。

指尖碰到的却不是衬衫,而是一片温热的柔软,她腰细到一只手掌就能握住大半,此刻细腻的肌肤毫无阻隔地贴着掌心,令驰余后背浮上些许密密麻麻的战栗,呼吸都重了些。

他微微退开些,留出让陶漾喘息的空隙,声音哑得只有陶漾一人能听见。

“……衬衫呢?”

他吻得太深太久,陶漾感觉脑袋都因为缺氧而晕乎乎的停止运转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迟钝的感受到了腰间多出来的那只滚烫干燥的手。

“丢掉了。”陶漾哼哼唧唧地往他怀里栽,“都是红酒洗不干净,就脱下来丢掉了。”

她把脸埋进驰余颈窝,驰余便顺势去亲她的侧颈,吻她纤薄的肩胛和锁骨,贴在她腰间许久的手也慢慢挪动起来,够到了一小片薄薄的棉质布料,紧贴在她身上。

他不太懂女孩子的衣服,但很有探索的求知欲,低声在陶漾耳边问,“穿的什么?”

他手指很烫,在腰侧、甚至更往上的地方摩挲打转,弄得陶漾有点难受,又说不出是哪里难受。

她一口咬在驰余肩膀上,没用力,估计连牙印都留不下,但情绪却因为这一口平复许多,红着脸给驰余介绍,“吊带。”

驰余语气平静地“哦”了声,但呼吸声愈发不稳,可见只是装着一副正经样,指尖勾着那块布料往上推,轻轻摸索着到达自己肖想已久的地方。

“嗯……”

陶漾在他怀里动了两下,却被驰余紧紧按住,胸口一片灼烫,烫得她眼里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水雾,又想咬他。

驰余被咬了也不恼,还闷闷地笑出声。

陶漾迷迷糊糊地被抱了起来,她身上软得没有力气,进到客厅才发现自己原本能遮到肚脐的吊带这会儿连最该遮的地方都没完全遮住。

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她揉了揉湿漉漉的眼,被驰余抱进了浴室,水声响起的时候才发现驰余居然在脱自己衣服。

“……你干嘛?”

驰余把她的长裤褪下来,挑了下眉梢,眉眼间隐染绯色,瞧着又风流又不正经。

“伺候你洗澡。”

浴室灯光明亮,陶漾脸一下子红得彻底,把驰余使劲儿往外推,“我自己洗!”

驰余直接被推到门外,不禁失笑,“水温调高点,别感冒了。”

陶漾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子。”

嘱咐得这么多,好像她不能自理似的。

陶漾发现浴室里不知何时添了很多适合女孩子用的东西,连沐浴乳都是花香的,抽屉里还放着一整套的护肤品。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陶漾包着浴巾出来,正撞上也是刚洗完的驰余,他穿了件深灰的睡袍,但带子不好好系,露出了大片胸膛,肌肉薄而漂亮,性张力满满。

陶漾第一反应是红着脸把视线挪开,但反应过来后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可是她男朋友哎!有什么不能看的。

她天人交战的这会儿,驰余已经走近了,摸了摸她差不多干掉的长发,还算满意,接着就把陶漾横抱了起来。

陶漾吓了一跳,被驰余放到卧室的床上后都还是懵懵的状态。

没等她缓过神,驰余已经又吻了下来,这次吻得要温柔许多,带着点小心翼翼,仿佛怕吓到好不容易等到的小动物。

他亲在陶漾眉心,在浓郁的夜色里轻声说,“董经理今天问你是不是我的女朋友,”

陶漾睁开眼睛,有点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驰余揉了揉她耳垂,把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到她耳边,“我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陶漾正愣着,感觉无名指上被推进来一个硬质的圆环,顿时就明白过来。

他在求婚。

她不自觉地收拢手指,一并攥住的却还有驰余汗湿的掌心,他远远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镇静。

戒指是早就准备好的,驰余一直在考虑合适的时机,他想过很多种求婚的方案,浪漫的、文艺的、高调的、含蓄的,一样一样都在脑海中仔细排练过。

但此时此刻,他毫无准备地把戒指拿了出来,甚至在陶漾回答之前就已经跟强盗似的不讲理地先用戒指把她套住了。

他毫无章法,心乱如麻,只想让陶漾答应把一辈子都许给她,他们已经错过了很多年,再拖延一分一秒他都觉得难熬。

床头灯光线微弱,陶漾抬起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你跟我求婚呀?”

怎么有人急成这样,还在床上就稀里糊涂地求婚了呀。

陶漾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的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于驰余的问题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纠结。

她忽然想到了十几岁的驰余,想到了前世只能在墓碑上看到的那个驰余,曾经以为错过的、亏欠的,如今终于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陶漾看着驰余漆黑的眼睛,抿唇笑了笑,“驰余,我早就说过,我们是命定的缘分,是天生的一对。”

驰余重重地吻上来,声音却轻得无法再轻,经年过去,终于有勇气给出一个回应。

“是。”

我们是天生一对。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投下一处斑斓的影子,风声和汽车在路上驶过的声音使这个人间无比地真实。

陶漾被驰余抱坐着,额头抵着他汗津津的肩膀,身体软得几乎坐不住,腰上却横了只有力的手,让她怎么也挣脱不了,只能随着他的心意动作。

她戴着无名指的戒指在情动时从驰余的肩膀和后背划过,留下淡淡的红色印记,驰余却不觉得疼,也没有要给她把戒指摘下来的意思。

这一点疼痛更令他清醒,令他无比满足地意识到,此时此刻一切都是真实的。

风声转急,外面似乎下起了小雨,室内的温度也骤然又降低几分,但陶漾却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由内及外的燥热,思考了很久才发觉这股燥热来源于驰余扣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来源于他扑洒在自己心口的呼吸。

她脑袋晕乎乎的,这种晕劲儿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难以分清究竟是想要继续,还是难忍到需要立刻停下,她脑海里的思绪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感觉自己像是在海面上被巨浪裹挟的小舟。

某个时刻,她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抬手抓住了驰余胸前垂下来的铜钱吊坠,那是她曾经送给驰余报平安的,他从此以后便一直随身带着。

她攥得极紧,驰余顺着这力道俯下身来,亲了亲她热腾腾的脸颊。

“怎么了?”

陶漾抱着他脖颈小声啜泣,委屈巴巴地说,“我好像真的喝醉了,我好晕呐。”

驰余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这个“晕”是指什么,闷闷地低笑了声。

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咬了下诱惑他许久的饱满唇瓣,呢喃似的低语从唇缝里溜进去,“漾漾,那不是醉,是舒服。”

——

天边露出第一缕光线的时候,下了小半夜的雨也终于停了,不过温度还是有些低,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感冒。

驰余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抱着陶漾去简单洗了个澡,她这次顾不上害羞了,睡得天昏地暗,白皙的身体上遍布各色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由于驰余昏了头,她脖颈上也有几个吻痕,出去见人的话估计是不行了。

驰余用干燥的浴巾把人裹进怀里,开始思考给陶漾请假的可行性。

“漾漾,”

陶漾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那人好像问了句什么,她只听到了最后三个字“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她懒得去想,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驰余一边把快滚到床边的陶漾捞回来,一边用她的手机联系了同事帮忙请假。

因为用的是她的口吻,对方也没怀疑,爽快地答应了。

“驰余……”

陶漾梦中也在呢喃,驰余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但总归梦里有他。

他愉悦地弯起眸子,把陶漾紧紧抱在怀里。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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