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梁岩的感谢电话打醒的:“湉湉,还得是你!我睡一觉起来,红玉就已经到家了!大拇指,没说的!”
这大哥,还当我是三岁呢!
不过,我没打电话找梁红玉啊!她咋回来了?
“喂,红玉,你哥说你回来了?”
“嗯。”
梁红玉的声音听起来蔫头耷脑的,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这是咋了,听起来这么没精神呢?”
“何新立他爸没了。”
“啊?这怎么,这么突然……”我默然。
生老病死是我们没法避免的永恒主题,但是每当在身边发生的时候,还是让人那么难过。
“是啊,说是肾脏排异太严重,没有抢救过来……”
梁红玉声音抽抽:“我昨天陪他一起去医院的。湉湉,看他那么难过,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那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今天要去殡仪馆的,但是我看着他爸爸的尸体,我,我有点害怕……”
“我又安慰他,又觉得什么安慰都没有用。也想帮帮忙,可是我又好害怕……”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我竭力安抚:“你害怕是正常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现在只是他的一个朋友,作为朋友,给他一定的支持是应该的,但不是一定要你去帮忙处理长辈的后事的。”
“不过该有的礼节还是要的,什么时候吊唁,我陪你一起吧。”
梁红玉抽抽搭搭:“嗯,湉湉,有你真好。”
交流一番后挂了电话,我长叹一口气,当初让杨烁转交给了何楚楚50万,不久就听说找到了合适的肾源。
没想到也没有支撑太久,她的爸爸还是去世了。我短暂地感叹了一会儿,还是得如常地起床去公司。
又过了两天,我陪着梁红玉一起去了殡仪馆。
因为何新立他们并不是本地人,所以只能在殡仪馆火化之后,再带回家。也因为不是本地人,自然也没有什么人过来。
我们去的时候只有哭红双眼的何楚楚跪在一旁,看到我们进来,只是神情木然地回了个礼。
“新立呢?”梁红玉问。
“去医院收拾东西了。”何楚楚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且冷硬。
梁红玉马上就要去找他,我连忙拉住:“他去收拾东西,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我们还是就在这儿等他吧。”
“等哥哥过来,我们就回家了!”何楚楚冒出一句话。
然后她抬头望着梁红玉:“红玉姐姐,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梁红玉立刻答应:“当然!我当然跟你们一起……”
我截住她的话头:“你忘了爷爷要过寿了吗?”
梁红玉话语一顿。
这时候何新立从门口走了进来,何楚楚再次问道:“红玉姐姐,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梁红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何新立已经走到了跟前,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们之间一触即发的诡异气氛,动手比划了起来。
然后是三个人的无声交流……
最后以梁红玉的点头告终。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答应跟他们走?”我看着他们的表情猜测。
“嗯……”
“你爷爷的寿辰怎么办?你不怕你哥哥追杀你啊!”
“提前一天再过来……也来得及的吧……”梁红玉吞吞吐吐。
随后她下定决心一般,抬头看着我说:“其实,我和新立已经确定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