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从脖子上接下一块玉佩，一掰双份，放在了桌上。
“这是一份龙凤玉佩，”赵碧彤轻声道，“能请来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帮忙，阿娘知道你们两人都有离开京华的意思，将来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人帮忙。”
“阿娘！”萧矜北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让我把话说完，”赵碧彤笑了笑，“你知道这是什么是不是？”
“……您和爹的定情信物。”萧矜北声音仔细听上去有几分颤抖。
“不错，”赵碧彤点头，“我从不后悔嫁给他，也不后悔如今的结果，阿北，你明白吗？”
萧矜北眼底红了。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紧咬着牙关，执拗的不肯松开自己的手。
赵碧彤拉开了他的手，把玉佩放进了他掌心。
“你们能互相陪伴，我就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赵碧彤轻声道，“阿北，去给阿娘把北疆抢回来。”
“……好，”萧矜北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好。”
赵碧彤欣慰一笑，起身离开了。
她今日处处透着不对劲，柳清仪看了看垂眸不语的萧矜北，还是不放心，跟了出去。
“母亲……”
赵碧彤回头。
“您……”柳清仪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选了个最妥帖的，“清仪想做个贴身的软甲，您若是不困的话，能不能教教我？”
赵碧彤倏忽笑了起来：“你这性子到底是如何养成这样的？当心些，脾气太软了，以后阿北和你起了争执可怎么好？”
“……不会的，”柳清仪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夫君大部分时间很讲道理……”
“他？讲道理？”赵碧彤笑得更开心了，“那是对你，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整个京华都挑不出一个说他讲道理的了。”
柳清仪有些羞赧，轻轻垂了垂眸。
赵碧彤身上不对劲的感觉散去，看上去反而比前些日子心情好了许多，她心中暗怪自己多心，倒也松了口气。
“回去吧，夜里凉了，”赵碧彤牵了牵她的手，“阿北长大了，能扛起来他该扛的东西了，清仪，你有时候，也该学学按照自己的心意，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
柳清仪乖乖的点了点头，和她道了别，目送赵碧彤的身影离开，才揉了揉手臂，回了屋。
萧矜北还是他们离开时的姿势，垂眸看着手上的玉佩，未曾变过。
“夫君？”柳清仪轻轻叫了一声。
萧矜北抬眼，眼底竟是一片血红。
“您怎么了？”柳清仪惊住了，快步走到他身边，捧起了他的脸，“别动，让我瞧……”
话没说完，她人就被萧矜北拉进了怀里，死死抱住了。
柳清仪心中一突：“夫君……”
“……没事，”萧矜北嗓音粗粝的像揉了一把细沙，“就……这么给我抱一抱……”
柳清仪不再说话，调整了一下姿势，脸颊贴着他的颈侧不动了。
烛火跳跃了一下，慢慢燃尽了。
萧矜北始终没有动。
他不动，柳清仪就这样陪着，她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似乎是被她的动作惊醒，萧矜北终于微微一顿，放开了她。
“您怎么了？”柳清仪担忧道，“我方才去瞧了母亲，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您若是担心，清仪再去看看……”
“别去，”萧矜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在我身边，哪都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