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玲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刚才不觉得,如今反应过来脸都红透了,眼神游移了半天,迟疑的落在了魏长风身上。
“好吧,”魏长风无奈一笑,“一会儿让人多准备些被褥,我睡地上。”
“不行,”孟玲蹙眉,“你身上有伤,怎么能睡地上,况且我是来照顾你的,又不是来添乱的……”
“那怎么办?”魏长风抬眉,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你在地上睡,那我整晚不用合眼了。”
“那……那就一起睡,”孟玲红着脸指了指床铺,虚空划分出一个界限,“我在这边……你在那边……”
“我睡相不好,”魏长风不遗余力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睡着了过界,你生气吗?”
孟玲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魏长风本该心满意足,可孟玲突然焦急的跑过来,给他平添了一丝希望,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若是我忍不住做了什么……”
孟玲立刻抬眼瞪了他一眼。
“我是男子,”魏长风坦荡荡的一摊手,“正常男子,又不是柳下惠,同床共枕,就算我说什么都不做,你相信吗?”
“为什么不信?”孟玲狐疑道,“你不是受了重伤吗?方才尊毅王说你行动困难……”
魏长风:“……”
他忘了!
魏小将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一天变本加厉装起了半残,吃饭喝水都要人喂,堪堪稳住了一颗摇摇欲坠的心。
就这样过了几日,谭承启再一次登了王府的门。
他这一次没和七皇子一起,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披着大氅来的,被王伯领进了书房也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就是一句:“你必须出征。”
萧矜北冷冷一扬眉。
谭承启把手中圣旨往桌上一放:“皇上下了旨,若是抗旨不遵,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威胁?”萧矜北冷笑,“这就是这么多天以来,你们商量好的结果?”
他给足了他们时间,如今那些从前的勋贵家眷都在他们掌握之中,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件事在抻着等谁先沉不住气,聪明的人就算能领军也不会出征,如此情况下,皇帝居然选择了派人来威胁他?
“不……”谭承启眼下青黑一片,倦意不减,“我找到了暗害淮安王的人,他的人头,挂在城门送你出征,如此你满意了吗?”
“谁。”萧矜北的声音浸了寒霜,冷的不像在发问。
“晋王李仁,”谭承启淡淡道,“他一直对萧家怀恨在心,在淮安王出征前通了敌,西南部署和北疆的防线都在战前传到了大梁,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打的这么快。”
“李仁……”萧矜北几乎忘了这个人的存在,讽刺一笑,“李仁……”
“我审过了,”谭承启无波无澜道,“晋王殿下供认不讳,供词已经盛在了御案上,皇上已经下旨斩立决,只要你点头,晋王活不过明日午时。”
“谭大人如此上心,”萧矜北不为所动的问,“有什么好处?”
“不劳王爷挂心,”谭承启平静似水,口中吐出的话不带一点温度,像是燃透了的灰烬,“你出城之后,在三镇的驿站等我,等一天,我暗中安排,把清仪送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