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她不知萧矜北最近为什么总躲着她，只看他如今还肯这样对自己说话，先前的委屈便一股脑涌了上来。
“走吧……”萧矜北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摸了摸柳清仪的脸，低声道，“我们先不吵架，去把这件事解决了，嗯？”
柳清仪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萧矜北心软成了一片，捏了捏她的耳朵。
帝王帐前亮如白昼，打扮成丫鬟模样的柳香和郑岩都跪在地上，皇上坐在上方，面色难辨。
“这么说，你是抚远将军带进来的了？”
这话显然是问柳香，柳香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面见天颜，吞了吞口水，看向了旁边的玲珑公主。
玲珑在心底骂了一句窝囊废，抬头回道：“父皇，儿臣已经询问过了，这柳家二姑娘与抚远将军早早相识，这次跟来，也是因为对将军思慕不已，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甘白氏捂嘴笑道，“这丫头还尚未出阁，怎么说的出这样的话？”
“柳通，”皇帝一摆手，“你怎么说？”
柳通根本不知道柳香跟来的事，脸色惨白的站在一旁，听到皇上唤自己，连滚带爬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向来谨慎，这样的场合，除了带着长子柳瑾瑜过来见见世面，女眷从来一个都不带，如今柳香兀自出现，还进了抚远将军的帐子，对他而言不外乎当头一棒，骇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柳大人怎么不说话？”玲珑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萧矜北与柳清仪，冷笑一声，抬高了声音，“你柳家的女儿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柳大人莫非不觉得羞耻吗？”
“公主说的什么？”郑岩直起了腰，“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伤风败俗了？”
有人看不下去，躲在人群里骂道：“无媒苟合，皇上眼皮底下暗度陈仓，将军不惑之年，还真是不知羞耻。”
“谁说的？！”郑岩猛地站了起来，“有种给老子站出来！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郑岩！”隆安帝怒斥：“你给朕跪下！”
郑岩收了手，不服不忿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的目光落在了刚来的萧矜北和柳清仪身上。
“阿北，你们来得正好，”隆安帝一抬头，“此事也算是世子妃家事，朕且问，抚远将军与这女子的事，你们可知情？”
“不知，”萧矜北冷淡道，“来的路上才听说。”
皇上眸色动了动，没说话。
“实在荒唐，”皇后摇了摇头，“柳大人，你平日里是如何教导的女儿，怎能做出这样的事？”
柳通哆嗦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亏你养出世子妃那样德才兼备的女儿，怎到了二女儿身上，就变成了这样？”
“母后此言差矣，”玲珑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依我看，柳家的女儿当真是不负盛名，世子妃当日与皇叔晋王的妾室当街争抢一只簪子，后来又不服德太妃管教，致使太妃出家休养，一桩桩一件件，又比她这庶妹，高尚到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