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德太妃在宴席上给了柳清仪两个选择,如今萧矜北有样学样,也给了她两条路。
唯一不同的是柳清仪只需要孤注一掷,总能等到人来解围,可萧矜北找上门之前,就先断了德太妃的退路。
“你休要危言耸听!”德太妃怒道,“光凭这么个小玩意,就说人在你手里,哀家凭什么相信!”
“德太妃大可不信,”萧矜北并不勉强,“等明日山崖底下收了尸,你就知道为何这些年爷混账事做了个遍,京华却从没人说过爷不守信用了。”
孔赛一口气提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两条路,”萧矜北耐心耗尽,“你选哪一条?”
“哀家……”
“太妃!”孔赛大叫一声,打断了她,“太妃三思啊!”
孔家人丁不旺,如今孔赛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连个孙子都没有,如果萧矜北说的是真的,那他手里捏着的不是一条人命,那是孔氏的命脉!
“什么意思?”德太妃怒目圆睁,“难不成你当真想让哀家在那垫子上下跪?!”
孔赛瞥了萧矜北一眼,压低了声音:“太妃,先皇已经去了,如今皇上肯给几分面子,全是看在我们背后的孔家,您好好想想,若是有朝一日孔氏没落,太妃又当如何?”
这哪里是劝解,根本就是威胁,德太妃没想到自己亲弟弟如此轻易就放弃了自己,不可置信道:“你坐到如今位置,是哀家一手提拔,你怎敢……”
“太妃不过是剃度出家!”孔赛一脸阴沉,“先皇驾崩,太妃就算不去殉葬,也该躲在宫里深入不出,如今招来如此祸事,您不扛起责任,让谁来扛?!”
“你做梦!”德太妃再也顾不上许多了,不管不顾的骂道,“哀家要去见皇上!你们一个个欺人太甚!”
萧矜北冷笑了一声。
他什么都没说,只招了招手,奉鞭低头领命,从外面带进来一个尼姑。
“你们两个,讨论完了没有?”
“太妃!”孔赛低声道,“就算是剃度那也是权宜之计,若往后当家做主的换了那些虎视眈眈的旁支,恐怕连今日的日子都没了!”
“我不……”
孔赛面上狠厉之色一闪,一掌劈在了她后颈!
德太妃白眼一翻,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萧矜北嗤笑:“不愧是当家做主的人,反应就是快上不少。”
“我儿子当真在你手上?”孔赛扶住瘫倒的德太妃,盯着萧矜北的目光十分犀利,“萧世子,你如今这般做法,就是与我孔氏全族为敌,若我是你,就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孔氏会赠与世子妃珍宝数件,权当赔罪,你意下如何?”
“爷稀罕你那几个物件?”
萧矜北翻身下马,长枪像是活物,在掌中灵活一转,抬了抬下巴,“把她绑了,叫醒,堵嘴,爷要她清醒的看着她是如何变成光头的!”
孔赛怫然,又担忧儿子不敢多言,只能给下人们打了个眼色,让他们按照萧矜北说的做。
“还有孔大人,”萧矜北勾起一抹冷笑,“太妃自请出家,总要在皇上那儿留个说法,写个陈情书,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