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笑了一声。
德太妃脸色骤变：“你笑什么？”
“妾身原以为太妃是明事理之人，没想到竟也会公报私仇，”柳清仪淡淡的说，“倒是让清仪开了眼。”
“你说什么？”德太妃大怒，“你当自己是什么身份？普天之下，就连皇上同哀家说话都要礼让三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皇上礼待太妃，是因为太妃年事已高，又曾经服侍过先皇，”柳清仪冷漠道，“太妃如此举动，又何曾想过皇上，想过公主名誉？”
德太妃僵了一瞬。
萧矜北数次拒绝玲珑公主，在京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她敢开口提这两个要求，原本是想卖皇后一个面子，却忽略了如果被拒绝，玲珑这名声是彻底不用要了。
“好一个嘴尖牙利的！”德太妃一挥手，“来人，给哀家把跪垫拿过来，哀家今日就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她身边的丫鬟立刻抱来了一个巨大的软垫。
“母妃……”皇后看到那垫子，蹙了蹙眉，“萧世子那性子……恐怕……”
“怎么？你是一国之母，也怕了他不成？”德太妃一声冷哼，“还不把垫子放下！”
丫鬟们在柳清仪面前放下了垫子。
“萧世子妃，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德太妃沉下了声音，“你若是肯在这里认错，哀家便网开一面，饶了你这一次。”
“敢问太妃，想逼清仪认下什么错？”
“怂恿世子之错，”德太妃居高临下看着她，“与吾儿晋王针锋相对，你们最好掂量掂量。”
柳清仪眼底一片冷然。
德太妃绕了这许多圈子，最终目地就是为了给晋王出这一口气，她今日若是低头，便是给萧矜北平添了一道罪责。
“妾身无错，”柳清仪声音清朗，字字掷地有声，“太妃若执意仗势欺人，妾身也只能回太妃这一句话，是非对错，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得清楚！”
“来人！”德太妃怒吼一声，“给她一点教训！”
她身边的两个婢女立刻走到了柳清仪身后。
皇后别开了眼睛。
孟玲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一咬牙，悄无声息的站起来，朝着外面跑去。
德太妃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人，清仪不肯低头，她跪在地上求情也是无用。
为今之计，她只能先去搬救兵。
甘白氏站在太妃身后，看孟玲从人群后绕出，心思动了动，没有开口。
德太妃和淮安王府不一定谁能笑到最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需再观望些时日。
“请世子妃跪听教诲。”
两个丫鬟在柳清仪身后同时开了口。
“快跪啊！”玲珑哼笑一声，一脸得意，“方才不是还很威风吗？如今太妃让你跪，你还敢反抗？”
柳清仪没动。
“太妃……”
刚才一直替柳清仪说话的夫人犹豫着开了口。
“有人求情，以同罪论处，”德太妃回身落座，冷冷的一声砸了下来，“今日哀家教训世子妃，也是给你们众人提个醒，先皇虽去了，但哀家如今还活着，谁让我儿晋王不快，就是找哀家不快，找我孔氏不快！你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