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我只是看一看,真的没有碰您的东西。”茜茜紧张,赶紧解释清楚。
斯内普表情如常,依旧冰冷地开口:“下来,椅子放回去,擦干净。”
茜茜松了口气爬下来,用衣袖使劲地抹去自己的鞋印,可她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手脚并用才将椅子挪了回去,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让斯内普皱起了眉头。
斯内普将袍子“呼”地向后一甩,猛地掏出魔杖,死死地盯着茜茜的眼睛,“我原本认为,以你在课堂上的表现,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来。”
“我是想安慰一下奇洛教授的……”茜茜自知心虚,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呵,”斯内普嘴角歪出个冷笑,“我像是愚蠢到,会相信这种借口了吗?”
茜茜心中一惊,她以为自己装得挺像的,至少周围没有人发觉她的异常。
“还想活命的话,我劝你老老实实待着,别想耍那些低级的花样。”
“我——会死掉?”茜茜惊诧,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茜茜愣在当场,斯内普不像是会开玩笑吓唬人的那种啊,她只觉着眼前景物一转,双腿一软,扑在斯内普腿上,眼泪止不住地涌出。
“教授,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是不是可以截肢,没关系,能活命就行了。”茜茜带着哭腔说道。
比起丢了小命,她还是情愿丢一条胳膊。胳膊以后说不定还能喝药重新长出来,小命丢了就是丢了,轻重缓急还是得拎得清。
斯内普干笑了一声,语气缓和些许:“算了,这次救你,但如果还有下次,自己找块地埋了,别来给我添麻烦。”
茜茜泪眼朦胧中抬头,斯内普的形象在她眼中越发高大,“真的吗?”
“教授,您是世界上最好的教授了,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斯内普生平头一回听人这么说,内心竟有一丝触动,他叹了口气,看着那女娃娃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自己袍子上。
茜茜抹完眼泪破涕为笑,右手托举着没有知觉的左臂,送到斯内普面前,欣喜地询问:“教授您说要我怎么做,我保证乖乖听话的。”
“手放桌上,好生看着,长长记性。”斯内普的神情恢复严肃,目中更是多了些阴霾。
茜茜坐下照做,眼巴巴地望着教授。
斯内普抬手一挥,四周石壁的缝隙一圈接着一圈亮起,将石室照的敞亮。
架子上摆满的药剂在光线照射下显出颜色各异的光芒,整个办公室内犹如宝库般闪闪发亮。其中更有许多道光芒妖异非常,似有摄人心魄之感。
茜茜被深深吸引,这才是魔药该有的样子吗?流淌在人体血管中,能够控制心神,成就荣耀的液体,百闻不如一见。
她自鸣得意的完美作品,在这里都不好意思拿出手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斯内普魔杖轻点退后几步,左侧的一排架子缓缓腾空飞起,后面的石壁上一道门出现。他走进去好一会,出来时手上拿着三小瓶不知名的药水。
茜茜好奇地凑近观察这几个小瓶子。
一个瓶颈处弯曲似蛇,细如发丝,瓶身的墨绿色液体很难倒出;
一个瓶口以滚珠卡住,瓶颈处却是橡胶质地,倒置后一捏就能倒出银色的药液;
另有一个瓶体看起来稀松平常,装着星空般的黑色浓浆。
斯内普一手将茜茜的手臂按住,轻念一句咒语先是从第一个瓶中取出了墨绿色的液体,他并没有让细丝般的液体凝聚成滴,而是直接挥杖让那墨绿的丝线落入伤口之中。
茜茜只是被奇洛的指甲抓伤,浅浅的一道血痕早已凝固,可那药水落入时,凝固的血液突然融化沸腾,在她的手臂上形成小小的血液气泡,接着很快破裂,迸出淡红色的血雾来。
茜茜惊惧不已,下意识地将身体向后靠了靠。
“别动!”斯内普厉声斥责,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按住她的那只手很明显使了使劲。
茜茜稳住心神,坐直了身子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看教授的样子她便知道,这过程中容不得半点差池,她可不想作死试试后果。
渐渐血雾散去,手臂的伤口再次裂开,比起刚被划到时更深,从里面冒出一丝淡淡的黑烟。
“还好。”斯内普见到黑烟只存在一丝,松了一口气。
他取出些许黑色浓浆涂抹覆盖整个伤口,液体中星空般闪耀的光亮顿时暗淡许多。刚刚逃出的黑气和茜茜手臂上的残留都被吸入其中,吸入一分,液体的光亮就暗淡一分。
眼看光亮再无变化,斯内普挥手将浆液取下,逼出其中束缚的烟气,将它收入一个看似空无一物的瓶中。
瓶中若有若无的轻纱将黑烟包拢、收缩,把烟气化作肉眼勉强可见的一小滴黑珠,漂浮在瓶子中央。
茜茜正看得入神,斯内普一把将瓶子收起,在上面加了一个咒语保护。
“接下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斯内普对此不愿多加解释,继续进行最后一步。
茜茜张口正要询问,左手的知觉渐渐恢复,与此同时,伤口处钻心的刺痛席卷而来,这痛感就像被人用锋利的刀片,将她的血肉生生剁成肉泥,尽管伤口不深,痛苦却不减分毫。
“忍住,涂后会好一点。”斯内普对这痛苦感同身受,他曾经使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免于堕落成傀儡,相比茜茜这一点点小伤,他历经的苦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活着扛住。
他看着茜茜的样子,手略有颤抖,银色药液滴落在茜茜手臂上,渗入伤口中,顺着周围破碎的血肉流淌。
药液对此有奇效,虽然无法治愈,但很快像胶水一样粘合血肉,将伤势控制住许多。
茜茜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终于痛感随着药液的作用渐渐退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教授?”茜茜头上满是汗珠,她不甘心受苦受得不明不白。
斯内普深深叹了口气,一改平时阴沉的样子,神情落寞低声说道:“奇洛……离他越远越好,我会把东西交给阿不思,接下来他自会定夺。”
这打哑谜般的回答,茜茜倒也能听明白一些:她被奇洛意外抓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一丝伏地魔的什么东西留在她的伤口中。
且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此前就对这事有了猜测,现在更是从她身上取得了小黑珠,加以研究很快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