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娜，等一下。”
“尤利娅？”
至冬学院中，行路匆匆的卡莲娜被好友尤利娅喊住了。
对方三两步走到卡莲娜面前，抓着卡莲娜的手，一副有事询问的架势。
卡莲娜隐约间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那当然！现在整个至冬都有很多问题？那个天使是第二次出现了吧？虽然有点不同……上面在搞什么就不能透露一点点吗？”
尤利娅神秘兮兮地瞧了一下左右，竖着食指跟拇指和卡莲娜比划恳求道。
卡莲娜叹了一声，她虽然有参与，但实际上也说不清楚多少。
一切像是盖着一层朦胧的幕布，她也看不清最终的目的。
“怎么？不信我的口风吗？”
“不是，只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而已，去你那里坐坐吧。”
“没关系吗？你刚才很着急的样子。”
“也没什么。就是哪位‘天理小姐’对提琴感兴趣，想让我帮忙看看而已。”
“天理小姐？提琴？这都什么啊？”
看到尤利娅脸上高不懂状况的疑惑，卡莲娜有点恶趣味的祸害快感。
原来大家一样都摸不清状况啊。
去到好友尤利娅的办公室，卡莲娜觉得她自己像是受到供奉般。
在好友的端茶倒水送点心之下，她把能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现在第二次天使降临已经结束，谎言应该很快被戳破。
透露些具体实情，其实也并无大碍。
“……你的意思是，前几天的第二次天使降临是女皇陛下导演的幻像？真有人能驱动这么逼真的幻术吗？”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那位擅长幻术的‘天理小姐’。”
“幻术？天理小姐？这是假的吧？女皇这是想以假乱真？”
“那我们被轻易抹除的记忆，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这……什么啊！记忆平白无故地被谁抹除掉，现在女皇陛下又要重现被被抹除的记忆……为此居然不惜让全城再次体验虚火烧身的感觉！”
尤利娅愤愤地斥责道，她无法理解女皇的所作所为。
尽管有点猜到了女皇想要唤醒众人记忆的目的。
但用这恐慌与痛苦，去唤醒众人忘却的恐慌与痛苦……她还无法认同。
“卡莲娜，学院长那……”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站在女皇的角度来看，要是我们整个至冬把女皇给忘记了，你觉得女皇会怎么做？”
面对好友的质疑，卡莲娜把学院长当时对她的反问当做回应。
卡莲娜当时知情时，跟尤利娅没多少差别。
尤利娅对此沉默了片刻，她在学院里是外交科的负责人。
这样的权力关系她还是知道的。
“到时候女皇就是降临天使，恐怕她会让我们重新记住至冬的女皇是谁。”
尤利娅无奈地说出了这个事实，她对此忽然没了多少质疑。
当再次见到高高在上，遮蔽都城的巨大天使，她就隐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巧还是一种恐惧的感觉。
再加上被虚火入侵烧身的切身体验。
尽管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这次痛入记忆的体验，确确实实唤醒了大家的回忆。
先不说别人，她是察觉到了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但细想之下，她发现她居然忘记了。
紧接着，整座至冬都城都引发起了类似的怀疑。
更因为学院长还对此保持了沉默，学院里的的讨论更是热火朝天。
随后都得到了一个共同的结果：大家在悄无声息中都被抹除了部分记忆。
得知情况后，尤利娅躺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叹息。
“神明还真是为所欲为呢？一位轻易地抹掉世人受伤的记忆，另一位又故意撕开这层忘却的伤口。真是过分呢……”
“轻易抹除他人的记忆，这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事情。女皇只是……”
尤利娅摆摆手，叫停了卡莲娜的话。
她知道卡莲娜想要说什么，知道女皇的做法意图，只是没法认同。
“这确实是我们的女皇该有的姿态，现在记忆还没回复，祂估计还会有所行动吧？”
“应该是，毕竟不止至冬降临了天使。”
“是吗？像是一个谎言去戳破另一个谎言，当两个都破掉的时候……希望吧。”
尤利娅勉强地笑了笑，回复了些精神，应该是明知这一切她无法阻止什么。
卡莲娜是怎么也笑不出来，这也是她的困惑。
当两个谎言都破掉的时候，一切就会变回原样吗？
还是说会有更大的谎言出现呢？
卡莲娜不得而知。
“所以，哪位帮女皇陛下制造谎言的天理小姐，现在还想玩提琴音乐？”
尤利娅很快回复了平常心般，笑眯眯地打听着她感兴趣的事情。
她是个不会把自己跟这些琢磨不透事情牵扯太多的人。
卡莲娜也稍微平复下了心情。
“好像是这样。她原本就很擅长乐理，应该是看到她的搭档所配的小提琴，可能来了兴趣吧。”
“还挺有心思的嘛？这么说事情应该没这么严重咯？”
“难说……她可能是在这些事情中，失去最多的一位，但又纯粹得让我无法理解。”
“什么样的纯粹？”
尤利娅的好奇让卡莲娜又苦笑一声，接着她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可能是爱一人的纯粹吧？”
“诶？真的假的？”
尤利娅睁大眼睛，露出了卡莲娜预料中无法理解的疑惑神态。
这种事情卡莲娜也不知道。
她望向窗外，远处女皇的行宫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