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稻妻带到什么地方!”
稻妻的一处馆阁中。
此时聚集着不少稻妻各地的地方家族。
偌大的馆阁中,按照座位看来,这次聚会大概有十来个家族。
其中有人就站起来,如此喊道,显得义愤填膺。
可在坐的人对这份义愤填膺没多少感觉,默而不语。
背对着天守阁私下集会,议论他人。
这二十来人中,要是有人把今天的聚会捅出去。
说不定还会有个密谋陷害之罪。
在座的大多数都是摸爬过的老油条,自然懂得言谨。
但在场的人对刚才叫嚷的人也目光同情。
毕竟今年自查田地的政令,还有代为管理的默认解决方法。
再加上学堂修缮的事情。
这三件事情如同三拳一样,打在了他们家身上。
直接少了近三成的收益。
这放到谁身上,谁还能忍得住?
“一个个都默不作声的!今天我是豁出去了!只怕你们自己今后也落到像我这样的下场!”
虽然在场人都听出这是在危言怂恿。
但他们也不可否认。
现在稻妻,确实有这么一道乌云笼罩在他们头上。
谁都无法预测头上的乌云,什么时候会劈下一道雷,落到头上。
“还这样一言不语都怕了吗?要不把脸都蒙起来再慢慢聊?搞得好像今后还有什么政令,你们能躲过一样!唇寒齿亡!”
这话前半句嘴上说得要戴上面具。
但后半句听来却像是把在场人的脸都撕下了一层面具来。
也让一些人听得嘴角抽搐。
至此,稍微统一了一下阵线后。
终于有人敢放话了。
不过他却还挺有意思地背过了身去。
“他现在是将军大人的心腹,你又能把他怎么样?他正式出行的架势,衣袍上的纹章,你又不是没看过。他真想做什么大事,恐怕只有将军大人拦得住。不过,好在他知道收敛约束。没做得太绝,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一听这话,带头的人顿时怒气朝心。
“没做太绝!我家……”
“那是你自家的问题!不知收敛!”
但放话的人也不甘示弱地硬怼回去,弄得他也没什么脾气。
他自己不知收敛多少,他自己还是知道些的。
更不用说被同流们骂不知收敛了。
压制住了最为猖獗的一个后。
集会稍微回到了正轨。
又有人背过去说。
“他现在的权力恐怕只在将军大人之下,劝你们不要去碰这个霉头。
被下放到白沙原,明显是要配合天守阁实行政令的。
除非他自己弄出问题来,否则什么小打小闹的污蔑传到将军大人耳中,你们会觉得将军大人会把火发到谁头上?
我在这稍微提醒你们一下,别搞一些小动作害人害己。”
这话有些规劝,还有警告。
听的人也是神态各异,各有想法。
“长他人志气!”
“呵呵,他的志气可轮不到我来涨。一年多前,在鹤观一役筹谋,操盘诸神到来的樱花盛会,早已闻名于世。我倒是挺欣赏的。”
“你!”
“别生气。将军大人会用他,你觉得想祸害稻妻吗?我倒觉得他是个会做蛋糕的人才。上次的樱花盛会,你们别告诉我没有捞到一点东西?就差把老婆的衣服首饰卖出去了。”
周围的人忽然默契地发出一阵哄笑。
这令在场为数不多的两位女家主,眉头皱起。
“你们这帮男人不也有一堆稀奇古怪的收藏吗?”
“你的夫人我还是挺熟悉的。”
“咳咳!!正事,正事。”
忽然暴露了怕老婆的一面,这又引起一阵欢快声。
唯有一开始嚷嚷的哪一位心里苦。
有心情说风凉的几位,都是没受多大影响的家族。
“高木!你怎么也一声不吭的?若今后真要发什么政令,第一个恐怕就是你们白沙原!”
白沙原的高木父子,今天也坐在这大堂一处。
所有人目光看去,他们高木父子却云淡风轻的。
显得有些奇怪。
这时叫喊的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恐道。
“你……你们高木家该不会已经被那小……被他招了吧?”
这一惊一乍地话一出,在场人心头跳了一下。
要真这样的话,不相当有了个卧底在听他们的私聊了吗?
要真是如此,恐怕有他们一阵受怕担心的。
“喂!慎一郎!别装死啊!”
“还死不了,死不了……”
慎一郎悠悠地摇了摇头。
“别装神弄鬼的!他现在可在你的地盘里,就没有什么下一步动作吗?”
“下一步动作?不清楚。但我想哪位大人对田地税的事情,最多会巩固现在的局面,不会大动干戈。”
高木慎一郎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
就在想听他的一番高见时,其子高木相原接话道。
“他前段时间带着当地的星野家渔产品,还有被当成香料用的香荚兰去璃月,参加逐月节期间的商品展销会。可能向外推销稻妻商品,发展经济的事情,才是那位大人的主要任务……”
高木相原这话一出,众人忽然有些默然不语。
过来一会儿后,刚才的一位啪的一声啪了拍了下手。
“我就说他是个做蛋糕的人才!稻妻的这点田地,再怎么榨也就这点油水,是要把目光望向其它国度!”
“哼!你高兴什么?这种事情大伙都知道,你那地方又有什么东西能赚其它国度摩拉的?”
“这……回去看看,回去看看。大不了让那位大人带带!”
笑语又出,但怀疑的人说的话也确实有理。
稻妻这孤悬海外的国度,能对外赚摩拉的东西,相比与其它国度,确实很少。
怀疑者并不对此抱有多少期盼。
他只想找回他失去的田地税款!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行动了吗?”
“这……父亲……”
高木相原有些犹豫地看向父亲高木慎一郎。
看似他还知道些什么,但看场合犹豫要不要说。
最后慎一郎抬手,自己说道。
“除了哪位大人外,神里小姐近段时间也在白沙原。”
周围的人有些诧异地看了看。
其中的两位女家主八卦说话道。
“怎么?他们要订婚了?还是直接成婚了?”
这话让在坐的一些较为年轻的少家主们,目光一滞。
其中另一个女家主对此笑道。
“人家好上也不是一两天了,而是快三年了。要是明天把订婚或成婚的消息发出来,在稻妻也不算什么意外之事吧?”
面对这份事实,空气冒出一些异样气息,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高木相原对此倒却摇了摇头。
“不是婚约的事情。可能还是田地税的事情。”
“田地税?神里小姐?这有什么关系。”
“因为神里小姐在至冬的学院学习时,她的毕业论文正好是田地税改革。里面的主要内容,听说是想把田地估价,然后按照田价比例收税,不论收成如何……”
!!!
这则消息仿佛把气氛炸掉了,然后又莫名地安静下来。
在场众人听得有些瞠目结舌。
“神里小姐……她……怎么会?”
不少人对神里绫华的形象有些难以置信地颠覆。
不过更重要的是这条可能要命的田地税改革。
少了收成如何这个可操作空间。
仿佛在他们身上套了一层枷锁。
“好啊!果然没这么简单!这是要把我们绑起来交税啊!还有吗?”
一时激动的叫嚣者还想继续听高木家透露什么。
但这时高木父子却站起身来。
“我们告辞了。刚才所说跟我们父子无关。”
“抱歉……”
在众人的诧异之下,他们父子二人就真的离开了聚会。
没有谁起身阻拦什么。
但他们能放出这则消息来,对在场其他人来说,或许已经是最有用的消息了。
在场的诸位都各自心怀鬼胎地思索着什么。
才不过两天。
关于神里小姐的田地税改革传闻。
便不知从什么地方流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