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刻晴望着加班狂魔的办公处。
尽管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束灯光了。
但在今晚，刻晴觉得她自己像只飞蛾，被许多事情扰乱心神后。
有点向往这束长明如故的灯光。
甘雨会对天使的事情，产生忧虑吗？
心中的这个想法，下意识间便有了回答。
刻晴感得她不会。
心里会这么想，大概是知道甘雨经历的若干岁月，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
再加上她在政事上怎么不表露主见，只埋头于自己的秘书工作上。
该说古波不惊，还是没多少主见。
刻晴也说不清楚，就是有点羡慕。
“……嗯？刻晴小姐，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吗？”
思索间，刻晴没察觉到甘雨从里面走出来。
淡雅的裙袍仿佛带着缥缈的仙气。
每次站在她旁边，刻晴总感觉身心轻飘飘的。
紫红色的眼眸平静地朝着自己望来。
刻晴发现她还这么站在门口旁边，有点鬼祟或是犹豫的样子。
瞬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是想要回去了。不过路过见到你这边灯还亮着，想到了些事情。”
“事情？”
甘雨微微歪着头，眨着眼睛。
刻晴挠了挠头，也不知要怎么说才好。
她是想知道甘雨是怎么看待天使的事情。
首先甘雨是知道天使的事情。
而且建立船舫澡战舰，还有炮火研究这些事情，甘雨也都知道。
只是她没怎么表露自己的想法，只按照七星的决议执行而已。
难道在她的眼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刻晴越想就越想知道。
“最近是有一点事情在烦恼……若可以的话，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刻晴说完，眼睛朝着房间里瞄了一眼。
不知怎么回事，说出来后心里还有点忐忑。
……像是在聊私事的感觉。
甘雨像是收到请求地眨了下眼睛，微微笑了笑。
“若可以的话，请进来坐一些吧。今晚要忙的，也已经忙完了。”
“……那就打扰了。”
仿佛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走进甘雨的办公处，无论多少次，刻晴看到那堆积整齐的一份份文件，总要感叹一声她的厉害。
看着中间甘雨的首席秘书位置。
刻晴心想若是自己坐上她的位置，肯定不会觉得应付过来。
甘雨出去片刻后，端回了一看就冒着热气的茶盏。
那是她一直喝的养神茶。
刻晴也经常喝过，感觉不像是什么茶，更像是药水。
不过没有草药那么难喝，味道还挺不错。
喝完后感觉舒心惬意，肚里温暖。
趁着这次机会，刻晴把对天使降临的忧虑说了出来。
“……虽然各方面都做好了准备，去面对这件事情，但这种不知何时会降临，又是什么样的能力……感觉就像悬在头上的一把未知武器，所以有些忧虑。”
把内心的忧虑说了出来，刻晴的心情好了许多。
回过神来，这样向甘雨倾吐心里话的行为，又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但看到甘雨都有在认真倾听着，心里松了口气。
“关于天使降临的事情啊……”
对于这种“新鲜出炉”的事情，甘雨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缓慢。
像是一尊平静思索的美丽雕像。
这也是她在认真思考的表现。
“……我觉得你们已经准备得很好了，就算这一天真的到来，也可以像面对魔神那样解决。”
她这样报以信任和勉励的回答，刻晴也早有预料。
并没有说这样不好，只是刻晴觉得这并没有解决掉她的忧虑。
相反这样被信任的感觉，貌似还加重的忧虑。
情况并没有什么变化，还被加以信任和期待。
“你也觉得这样啊……或许真的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吧。”
刻晴揉了揉眉头，想让头脑更加清醒些。
不仅是周围人，连甘雨也给出准备充分的回答。
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自己这边过于忧虑的原因了。
刻晴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啜了口茶。
温热的茶水流进肚里，仿佛也把忧虑稍稍抚去了些。
“面对慢慢迫近的未知危险，能保持警惕是好。我自己不擅长筹谋将来，可能已经习惯了帝君的指令……
刻晴看到甘雨自言自语地说道。
她在谈到帝君时，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最后补充强调。
“……还有你们现七星的决议。”
刻晴知道她这是在照顾自己的心情。
避免跟帝君做对比。
尽管自己要强，但刻晴也晓得她自己是比过帝君的。
单是这座璃月港，帝君已经庇护了三千七百多年。
将来恐怕也不会有谁能比肩于祂。
刻晴深知这一点，但她还是想做得更好，至少要超越现在自己。
这种心情……
刻晴感觉这种心情在刺激着她。
驱使她想要做出什么行动。
“……可能还是我太杞人忧天了，觉得自己需要做出一些行动才行。能想到事情感觉实际上都是在按部就班……甘雨你这么多年来，有遇到什么颠覆性的，令你诧异，觉得出彩的事情或是政令吗？”
慢慢地剥析出自己的这份冲动。
刻晴察觉到是因谁而起……那个昨晚在饭桌上分析局势，给自己上了一课的人。
“颠覆性的事情，或是政令？嗯……除了帝君不在外，貌似没有……”
“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在循循渐进？感觉没有发生多少意外呢？”
“从整个璃月的发展来开，是这样的感觉。有什么问题吗？”
刻晴也说不清，这到底有没有问题。
能循循渐进的发展一切，本就是大家的一致期望。
“……这份期望没有错。问题是现在遇到了超乎我想象和理解事情，我或许也想像他那样，做出跟上这些事情的行动……”
刻晴这自言自语地，像是在进行自我剖析。
坐在她对面的甘雨目光柔和，微微笑笑。
“他是谁呀？”
“就是稻妻的那个谷雨啊！他的事情你也听说过吧？在面对这些棘手且未知的事情，感觉他都能精准地切入到关键点，掌控住主动权。很多情况下，看起来都是势弱的一方，却能巧妙地借势造势，达成想要的目的。上次的赏樱会，连各地执政的神明都被调动了……貌似在三年前的他们来璃月求购锦缎时，他貌似就不动声色地用半数船队提前返航选择，驱使凝光帮忙准备剩下的锦缎，满载后引出骚扰的至冬舰船……”
刻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从谷雨第一次来到璃月，到那片原野上的审判，前往至冬，应对暗海的魔神危机，借至冬女皇造势举办赏樱会……
等等一一复述着他的事迹。
“……尽管看起来都像是在冒险，但应对这些突发事件，他的险冒得恰到好处，还占尽主动。我……我不是在争强好胜，但他确实是做得漂亮。”
说道最后，刻晴有点无法否认她产生的一些比较。
向甘雨坦言出这份心情，她不免得又有了些窘态。
双手转动着茶杯。
目光瞄向倾听者甘雨，见她还是那样神色淡然。
莫名奇怪的感觉，让刻晴有点后悔刚才是不是说太多了。
“呵呵，还是第一次听你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呢。”
“嗯……就只有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