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言灵吗？”
神子仿佛摸索到了谷雨的心思。
在谷雨思索之际，笑眯眯地给出了他想要的回答。
还补充说道。
“你的每一场演出，可能都是一道发给世间的言灵哦。”
听到这话，千歌来了兴致，认真地点头。
她第一次从神子口中得到这么中听的话。
影也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言灵啊……”
回想起自己在至冬埋在书堆中的那段时间。
谷雨承认他确实怀着一丝，想要从书本中找到答案的想法。
想要找到能够指引他的“言灵”。
然而在学院的书海中，见识到的却是缭乱迷人，各呼迥异的历史见闻。
它们是一道道历史风浪在拍打。
而不是能够驶向未知前方的方舟言灵。
“宫司大人有什么头绪吗？”
“我？呵呵，我就算了。你要不要试着创造一条出来呢？”
神子干脆地放弃掉了，像是怕摊上什么麻烦事一样。
反还怂恿着谷雨。
谷雨自己也没什么头绪。
漫步在提瓦特的久远的历史长河中。
其实跟面对前途未知的未来没多大区别。
谷雨下意识地望向了影。
影抬眼眨了一下，倒是给出了些许建议。
“先把你对这世间的认知，慢慢表达出来就可以了。你在至冬不就是专门学这个的吗？”
“也是……像卡莲娜老师的世界树模型……”
“世界树模型？她居然下这么大功夫吗？”
神子听到这件事情，略微诧异地说道。
语气中仿佛还隐隐有些敌意。
感觉还她们还有点不对付的样子。
“那家伙肯定只顾着寻找真理与规律，而没有赋予那棵树灵魂吧？”
神子的话一针见血地戳到了谷雨。
见谷雨如此，神子笑眯眯地得意问道。
“你觉得世界树的灵魂是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谷雨的脑子是很快有了答案。
他扫看了一眼周围，有影，神子，千歌，还有自己……
可以简单地概括说道。
“我们，生灵。”
神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
“这是我给你的建议哦。”
虽然她总是笑眯眯没个正经样子。
但有时候谷雨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可靠。
谷雨是把影和神子的建议记了下来。
在下午的悠闲中。
谷雨和千歌主要是准备晚上的料理。
神子在亭里查看修改着谷雨的剧本。
因为只是一出五幕的短剧，也没用多少时间。
随后的时间中，主要是看着谷雨从至冬借来的书籍。
倒是认真看得津津有味。
而影则是阅览着呈报的公文。
谷雨见她看公文的眼神有些锐利，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春天布置下去的统计审查，现在是完成了大部分。”
注意到谷雨的好奇目光后，影解释说道。
她这么一提，谷雨也想起了春天还未离开稻妻时，影跟他说过这件事情。
要统计审查稻妻当前的现状。
从春天到现在完成了大部分，感觉进行得还比较顺利。
至于影盯着这些汇报会目光锐利，大概是呈报具体情况……不乐观？
谷雨刚回来，没了解多少情况，也不做太多的无用的猜测。
到了晚上宴席。
美食和美酒下肚后，谷雨感觉影的锐利目光才消散下去。
席间，神子貌似也发现了这点事情。
不过她还是那般风凉挖苦打趣道。
“怎么？将军大人遇上事儿？”
影瞄了一眼神子，但也把遇到事情说了出来。
“今年关于土地的收税，还有土地丈量的数据都出来了。田地面积在比五年前多了三成的情况下，田地的收税才比这五年前多了一成。”
“啊。”
听完影的陈述，神子像是呆住了似的，发出简短啊声。
她的语气在谷雨看来，有种知道情况后想要快点溜掉的感觉。
影还强调说，今年的稻妻并没有什么旱涝。
排除了因天气气候影响导致的产量和税收减少。
多出的这三成田地，自然也跟其它田地一样风调雨顺。
但问题是多出了三成田地，才收到多一成的田地税收。
以影的水平，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底下地方的人多少都有点私瞒私报。”
事情大概就是如此。
神子大概是意识到后，才发出啊的一声。
看起来不怎么想理会这种事情。
影没有理她，而是继续说道，主要是对谷雨说的。
“今年已经结束了，我打算放过他们。明年一开始，我会再发令下去。这回先让当地的家族丈量拥有的土地，然后再让耕作的农民自己丈量拥有的耕地。”
影这样的想法和计划。
听得谷雨自己都有点害怕来着。
这样的前后自行丈量，说不定还会出现无人认领的土地。
到时候影是打算分给还有能力耕作的农民。
毕竟，当地家族的土地，也是当地农民以佃农身份耕作的。
除非自己懒惰耕作。
不然，谁都不会拒绝拥有更多的土地。
到了年末之后。
天守阁主要讨论的也是今年的收税与支出问题。
说道这件事情，影的心情貌似好了点。
“今年倒是好些，收支均衡，略有剩余。御前会议上，他们在谈论着用这点剩余做什么呢？”
然后影像是闲聊般，说御前会议上，各方的建议。
天领奉行是打算要维护改进战舰；
社奉行的建议是用来加强教育；
而勘定奉行没有打算要做什么，是继续留着，防备不时之需。
还有剩下的等等……
各方听起来都都很有理有据。
但暴露出的问题还是一件：缺摩拉。
随后影又说了稻妻进出口的贸易逆差。
长时间来看的话，稻妻的进口远大于出口。
而为了保住摩拉的持续外流，稻妻的关税还是那样居高不下。
这也是稻妻存在的客观原因。
毕竟，稻妻确实是没有多少自然资源，以及可出口获利的货物。
她这一国之君当得，也很辛苦。
这也算是某种“内忧外患”了。
“你觉得去办什么好呢？”
影陈述完情况后，看向陪坐位置的谷雨询问道。
谷雨愣了一下。
在他看来，今年的这点剩余放在战舰和教育上可能都有些杯水车薪。
于是回答说。
“我比较倾向勘定奉行的提议吧，暂且留着。其余的方案都有点杯水车薪的样子。”
“你也这么认为吗？这确实有些杯水车薪，现在泼出去，确实没多少实质性的变化。”
影的看法倒也一样。
至此的话，感觉她也是想留下今年的余额，看看明年的情况后再做打算。
想要实现财富的获取。
从某种情况上还是要看商品能否出口盈利。
商品的出口……
谷雨有点好奇地看向神子。
神子一下子就读懂了谷雨的好奇。
“写轻可不赚钱，没亏本就不错了。”
“哦……”
“不过，今年的赏花会纪念册倒是卖得不错。但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杯水车薪中的杯水车薪而已。”
感觉神子创办的八重堂，确实只是为了满足看的兴趣而已。
要完成像影所说的实质性变化，确实还需要不少的智慧。
千歌在一旁没怎么参与讨论。
她只是笑眯眯的满足笑容，静静地听看着。
在一起清理晚宴的过程中，谷雨忽然问道。
“感觉你今晚很满足的样子？在旁边看着。”
“看到你们这样，我是挺满足的。我是想着有你们去思考就好，我也不怎么想烦恼这些事情。要帮忙的话，当然也会帮。”
千歌露出没多少烦恼的温婉笑容。
她这样确实少了很多的烦恼。
“真让人羡慕啊……”
“羡慕什么？这还不是你自己想要操心的吗？”
说着，千歌鼓起了她的脸颊，直勾勾地看着谷雨。
谷雨是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
反正现在是已经不能像她那样没有多少忧虑了。
“算了，反正你就这样。”
最后，千歌也是拿谷雨没办法，恢复了脸上的温婉与柔情。
然后她便开始畅想了接下来新年庆典的事情。
“这可算是跟你第一次过年，我当然期待。”
“哦……抱歉。”
说到这件事情。
谷雨才注意到，这算是认识千歌后的第三个年关。
前两次……
一次是跟影，一次是跟绫华……
想起这两次，谷雨都有点对不起千歌了。
于是心里是有些想法。
不过，还是先问了一下千歌，看看她有什么看法。
“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
千歌眼睛瞄到了一边乱飘，感觉在想某些事情。
谷雨看得也脸上有些发热。
但又见到千歌微微地摇了摇头。
“和大家一起在清晨去鸣神大社参拜怎么样？”
谷雨想到清晨后，便下意识地说道。
“清晨在鸣神大社参拜？一起看日出吗？”
“嗯！一起看日出！”
千歌从开始提议，然后一下子转到认真起来。
她那乌黑的眼眸带上了几分认真的肯定。
谷雨好像已经能看透她的脑袋瓜子。
貌似已经开始筹备到时候准备什么点心。
或是新年新一天的第一份早餐之类的。
“感觉挺好的……”
“就这么定了哦！”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也避免了谷雨会偏心的尴尬。
关于新年的第一天前去鸣神大社参拜的事情。
便这么定在了谷雨的今后的计划中。
待神子和千歌离开后。
一切又恢复到了谷雨和影的日常中。
御汤奉行温热的温泉池中。
算是忙了一天的谷雨闭上惬意地泡着。
不过，这点惬意没过多久。
便被隐约的一丝锐利目光戳破掉了。
谷雨用力地眨了眨眼，望向旁边同浴的影。
只见她那双紫色的眼眸，不止朝这边看来，还上下打量思索着什么。
“有什么问题在思考吗？将军大人。”
只剩下彼此的私下后，谷雨觉得她的想法会有许多。
但像这样直勾勾地认真打量。
谷雨还是有点受不了她的目光。
谷雨见影双手抱起了胸脯，像是得出了思考的结论。
“我打算几天后的御前会议，让你出席旁听政事。”
“欸……御前会议？”
“是，御前会议。裟罗前段时间也有提议。她说你在御前会议虽未有明确的职务，不能发言议事，但可以旁听政事，私下参谋。”
大概就是垂帘听政的意思。
谷雨是这么理解的。
说实话，关于稻妻具体的政务，谷雨也没有多少概念。
他很多时候，就确实如裟罗所说那样，可以私下参谋议论。
谷雨说实话也没多热衷于这些政事。
但若是能为影出份心力，他自然愿意。
只不过，凭他现在的年轻身份……
“应该没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吗？”
影继续双手抱胸。
温热的温泉水在双肩平面微微晃动。
她的紫色长发盘起，从中露出的几丝略显妩媚。
泡着温泉的她，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雪白。
不过，却又有几分被打湿的美感。
她的紫色眼眸微眯，貌似扑捉到了谷雨关于身份的敏感。
像是还有些不快的样子。
被她这么盯着，谷雨自然没有坦言说什么身份问题。
而是有点拐弯抹角地说道。
“问题……大概是将军大人您能保持公平公正的问题。”
“公平公正？”
听出了谷雨言外之意的拐弯抹角。
影的嘴角微微翘起。
随后依旧霸道如故的宣布道。
“你若进不了这御前会议，倒是会让我不公平公正来着。”
“……”
被影这么一说，谷雨自然无话可说。
“这回没问题了吧？”
“是，将军大人。”
“哼……”
见到谷雨认下了这件事情。
影满意地哼笑一声。
谷雨让影选自己喜欢的口味，所以影选择了酒糟腌渍的。
是一直用小火煮的原因么，酒精成分没有完全挥发干净。
在吃完晚餐休息了一会之后。
影就静静地靠了过来。
影什么都没说就直接依偎过来。
导致谷雨雨僵住了，可她接着又把脸往谷雨雨的肩膀上蹭。
影幽紫的色的眼神变得软塌塌的。
她用一种非常慵懒的眼神抬头看着谷雨，双颊浸染红霞。
“……歌？”
“……好热。”
“热、热的话，那就松开一点吧。”
“虽然很热，但是我很冷。”
这样说着，影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了谷雨雨身上。
虽然不重，但非常让人困扰。
尽管对方明显神志不清醒，但对谷雨而言现在多少有点不妙
怎么可能不动摇。
香甜的气味和温润的柔软，让谷雨的脸庞迅速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