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庆典的热闹过去。
校园的生活恢复了平时的节奏。
冰岩曜日。
虽说谷雨已经是研究员的身份，不需要继续上课。
但期间帮忙协助卡莲娜实验的事情，倒是多了不少。
“身为我的学生可不能偷懒，再说你现在所想的事情也没什么进展吧？”
身为老师的卡莲娜如此说道。
谷雨也承认他现在所想的事情，确实没什么进展。
除了上次跟宵宫研制助听器外，他便没再做过什么正经的项目了。
平日里都是泡在书堆中。
师生二人的今天的研究告一段落。
学院长也正好到来，时间还正是下午。
一场小小的下午茶，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进行了。
“呼……还是这个时候最惬意。”
微吐出茶水的热气。
热衷于下午茶的学院长享受着此时的惬意。
进入晚秋时节的至冬也是气温骤降。
这样带着温度的下午茶，也让谷雨惬意沉醉。
“虽然赞美来得晚了些，但你们的短剧演出确实很精彩，特别是最后的部分很出彩。呵呵……”
前半部分听起来确实是在夸奖。
但后半部分，看到学院长窃笑的眼眉，感觉就别有意味了。
“是被那只偷腥的猫亲了部分吗？”
“呃……”
卡莲娜也眉开眼笑地打趣起来，其中听起来还有点数落的意味。
偷腥猫……
这个说法倒是和宵宫一样。
自这件“出彩”事情发生后，宵宫还给出了以后不许养猫的警告。
“吃一只猫的醋……”
“是你太没用防备了！哼！”
“确实是这样呢。”
面对着双手抱胸炸毛的宵宫，还有带着压迫笑容的绫华。
她们在这件事情上貌似达成了一致。
谷雨是肯定会败下了阵来。
没想到今天还被学院长和卡莲娜调侃。
不由苦笑一声。
“呵呵，算了，不打趣你了。通过这场演出，你的舆论危机算是度过了。接下来有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学院长的口吻听起来像是在对学员的考核提问般。
卡莲娜也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谷雨这段时间便是在考虑这件事情。
其中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情。
便是今后可能在其余五国个国度，降临的天使问题。
但这是被动且无法预测的事情。
时间，地点，降临天使的属性，能力等等。
皆无法预测。
谷雨知道他今后肯定也会被这件事情牵扯着。
这是无法掌控，且避免不了的。
能够确定的便是。
在天使降临时，会有血月的预兆，还有当地对应属性神之眼的拥有者会陷入诅咒。
被诅咒的其中一人会化成天使……
自蒙德遭受了虚雷天使的劫难后，这些消息应该也传到了其它国度。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是，降临的天使可以被消灭。
至冬和蒙德也向世人证明这条消息。
这是谷雨觉得最重要的一条。
第二是，女皇可能会为夺取虚之刻印而出手。
但这个消息可好可坏。
好些，她确确实实会出手帮忙。
坏些，她为了达成目的可能会造成些后果。
因为这两点，谷雨认为剩下的天使的灾难，对于世间影响，还是处于可控范围中。
所以，若因不确定的牵扯处于被动，下策。
把握现在能够掌控的事情，占据好主动，整备而待，才是上选。
至于能够掌控的事情。
谷雨看向了学院长，投以敬仰地说道。
“我想应该向学院长您学习，掌控发展进步的真理来着。”
“哦？发展进步的真理吗？呵呵~~”
学院长轻抬茶杯，遮掩笑意。
弯曲的眉目中，倒是流露些许赞赏。
“你能这么想，我自是高兴。无论世间多少磨难，或是文明发展突然倒退百年。但只要时间还在流动，我们发展与进步，确实会像真理一样不会停下。”
“你话是这么说，但到时后该遇到该发生时，还会像上次那样吧？”
卡莲娜眯着眼睛，完全看穿了自己学生的心思。
这一点谷雨不可否认。
“若真的遇到的话，可能命运就是如此吧。”
见状，学院长和卡莲娜略带勉励地笑了笑。
她们此时也犹如预见了未来般，看到谷雨周转于各个国度。
每幅场景的背景，都有一尊天使降临。
“你身上的宿命感，还是那么强呢。”
最后，学院长发出这样的感叹。
谷雨淡淡的笑了笑。
他仿佛已经有点习惯了。
习惯看到旁边的强势命运，与自己一起，慢慢走向未知的未来。
回到小庄园时。
晚霞布满了澄澈的秋日高空。
门外，季节性的植株枯叶已然掉光。
再过一段时间便是冬假时间。
谷雨也要开始打算返回稻妻的事情了。
“回来了……不对，到这边来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一回到庄园。
谷雨便被客厅中的宵宫叫住。
绫华，萤和小鞠她们也围坐一起，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啦，就是关于我们之前制作的助听器。今天，菲娅小姐到我们这边来拜访了。”
“哦，菲娅小姐啊。”
这是上次帮忙谷雨和宵宫测试助听器的小姐。
因为她的帮忙协助，当时是以成本价格卖给她一副助听器的。
“呃……该不会是那副助听器坏了，过来维修吧？”
谷雨下意识地认为如此，她才会前来拜访。
不过，这话弄得宵宫不爱听了。
“喂！对自己的产品要有点自信好吧！你为什么不往大受欢迎着想呢？”
“哦？那是大受欢迎好评了吗？”
“那当然！哼哼~~”
宵宫得意地笑出了声来。
接过安娜递过来茶水，原本开玩笑的谷雨诧异了地愣了一下。
但在看向一旁可靠的绫华时。
见到她脸上的笑容仿佛在说：确实如此。
她也跟着解释说。
“事情就是这样。通过菲娅小姐的关系，她的几个病友也尝试了一番，觉得可以后，想找我们定做求购。”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是打算接下这笔单子了？”
“当然！有钱赚，为什么不接！五副欸！要真以商品出售出来，这可是贵重玩意！”
宵宫伸着巴掌，露出五根手指强调道。
尽管只有五副的订单。
但谷雨也知道其高成本和高技术含量。
也晓得这两者叠加其中后的利润。
“所以，你打算要卖多贵啊？”
“嗯……成本价的两倍！怎么样？”
宵宫竖着两根手指头，大气的宣告道。
“一半的利润吗？啊！不对！不对！这是私下交易的结果，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稻妻使馆，得按照至冬的合法途径销售。”
“呵呵，你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绫华掩嘴一笑。
谷雨还看到小鞠和萤露出一副【你现在才意识到吗？】的样子。
看来她们聚在这里，大概就是为了讨论这件事情。
==项目事宜==
谷雨至此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你们讨论出了什么解决方案呢？”
其实谷雨自己也下意识的有些想法。
不过，还是想听听她的。
绫华率先开口说到。
“若是想图简单方便些，可以直接交给我们认识的至冬商人，让他们当做稻妻的出口品，代理销售。”
“确实，这样也就多了一层至冬的进口税。然后呢？还有别的想法吗？”
谷雨点点头，这样一来确实方便很多。
而且还合理合法。
不过，看周围的气氛，还有别的看法。
“我和前辈想接下这个项目试试！”
萤举起手，明了地阐明了她的想法。
简单来说，就是她和她的小鞠前辈，想接下这件事情。
有点类似于校外的一份实践。
“我有算过了，虽然麻烦了些，需要申请开店的营业许可。但相比于与他人代理分配的利益，我们获得许可后再销售会更多些。”
“我们也愿意试试看。”
有点像是想要找点事情试试身手的样子。
小鞠和萤看起来挺热切的。
她们若是愿意折腾的话，谷雨倒也不介意。
“你呢？”
“我？”
谷雨看向宵宫。
宵宫睁圆了眼睛，说了很朴实无华的话。
“既然能挣到安全的利益，为什么要跟别人分啊？”
她这一席话，引起了所有人的一阵笑声。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得很对！”
“那当然，好歹我之前也是一名店主。比你这家伙要熟练！”
宵宫又在谷雨面前得意了一番。
谷雨也自认没多少做生意的嗅觉和细胞来着。
不过，宵宫，小鞠还有萤就不一样了。
能有这样的笑声，说明意见在此时得到了统一。
然后又听说，小鞠和萤她们的商学科是有类似的经营扶持。
说是会比一般的营业申请要简单不少。
“如此，就变成了在至冬当地的生产经营，就不用再考虑进口关税的问题了。价格也可以压低些，太贵了可没多少吸引力。”
小鞠思索周全的考虑道。
她的想法也确实没有错。
光是制作成本，就已经要四十万摩拉。
这还是在有学院渠道提供的原材料下实现的。
“要是我们自己去采购原材料，说不定可以便宜些。”
带有精打细算店主属性的宵宫，如此建议道。
至于是否能便宜些，便宜多少？
那就要看学院采购价跟市场价的微妙关系了。
做好决定后。
以宵宫带头的五人开始分工调研。
主要是市场原料的考察，营业许可，患者的购买意愿，以及由绫华注意提到的专利许可等……
关于市场的原料考察。
“我还以为会有人贪上一些呢，感觉也就便宜了一点。”
“你这是偏见吧？”
“因为上都是这么写的！不对！学院的采购价跟市场价格居然差不多才有问题吧？而且学院的可不知采购这么点，每处薅一点，细水长流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好了，店主大人。我们这店小量少的，别想这么多了。”
谷雨打断了宵宫的阴谋想象。
并不是谷雨看不得这些。
只是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即便知道了也没多大用。
确定好市场的成本价格后。
小鞠和萤才开始跟那些患者沟通，试着给出了交付价格，看他们的订购意愿。
最后，在交付价格近八十万摩拉的稍高前提下。
小鞠和萤不仅收到了原有的五份订单，还额外的多了十单，共十五份的单子。
交付价格八十万，成本四十万，利润四十万。
十五单就获利六百万摩拉。
“八十万摩拉，一开口提这样的价格，顾客应该不容易接受吧？”
谷雨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在御膳奉行的工作，负责上街购买食材的事宜。
他自然知道这八十万摩拉价值。
在上半年，御膳奉行影，神子还有千歌的光顾，再加上谷雨平时的饮食。
若除去神子灵光一闪的大手大脚。
一个月的开支也差不多就五六十万。
这也是在谷雨有特意挑选中上等的食材下的开支。
一般的普通人，正常一个月的开支可没有八十万。
早柚一个月的工资才二十万。
小庄园里雇佣的女仆中，安娜每月四十万，阿廖沙还有阿莲娜是三十五万。
听小鞠说，她们这样的女仆收入，在至冬城也是中等偏高了。
之所以谷雨还能雇佣她们，也是因为他们在上次得到了小庄园的产权。
少了租金这方面的大头开支。
以三十五万为中间收入水平的话。
要订购一对助听器也是要花差不多两个多月的收入。
对此，小鞠有些得意地解释道。
“一开口八十万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会有点受不住。但要是我说分期每月二十万四期，或是每月十万八期呢？”
“呃……分期销售？”
“对啊！是不是听起来可以接受了许多呢？”
这听起来是可以接受了许多。
不过，要实现的话。
“大人，虽然我不是在向你得意，但这点事情对于北国银行来说，算不上什么事情。”
“北国银行啊……”
“对啊，北国银行啊……”
谷雨和小鞠同时感叹了起来。
大概是关于他们对北国银行摩拉流动手段的感叹。
“大人你也听说过一句话：北国银行流通的是血泪与哀嚎。
像这样分期付款，获取利息利润的做法，对他们来说再普通不过，他们至冬人也已习惯如此。
我们只要把跟顾客订下的分期条款拿去，他们北国银行会轻而易举地办妥剩余的事情。
我们就坐等每月汇入账号的资金就好。”
“还真便利呢……”
“对啊，确实很便利……”
除此之外，所得的订单，还是在他们愿意先支付二十万定金的前提下签订的。
小鞠和萤把办好的北国银行折子交给宵宫。
里面已经有了十五份订成本一半的资金。
“轮到我们出场了！”
宵宫拿着这笔三百万摩拉的本金，指着谷雨高呼道。
现在所以前提已经摆平，就轮到她和谷雨购买材料，制……
“不对！卡莲娜老师那边怎么说！”
兴致勃勃的宵宫，看着坐在一起的谷雨和绫华，忽然想到。
谷雨笑了笑，绫华跟着也笑着解释道。
“简单来说，除非也愿意出售这份专利跟学院瓜分专利金。不然，凭你们现在还是专利的持有者，怎么弄都行。”
“是吗？”
宵宫再向谷雨确认道，谷雨点了点头。
然后她再次兴致盎然地宣布要大展身手。
“目标！在冬假开始前完成这笔单子！”
她给这个项目定下了这样的期限。
也就一个月多点的时间，工期也不算太紧。
尽管因为有着学业考试的原因，大半由谷雨负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