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傍晚,舒舒服服地大睡到早晨。
两人的精神也恢复了大半。
再次来到卡莲娜的房间观望。
见到卡莲娜已经清醒过来,靠躺在床头。
谷雨和绫华也不由地松了口气。
“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真是抱歉了。”
卡莲娜带着平静的心情,跟着谷雨和绫华说道。
明明是她身体大半白树化,遭受着损害和诅咒才对。
此时却向着谷雨和绫华道歉。
她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
“卡莲娜老师,你也要关心关心你自己才是。”
绫华有点怪罪地说道,卡莲娜平静地笑了笑。
“能再次回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至于我的身体,老师也询问到了治疗方法,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
她朝着绫华说完,而后看向谷雨,微微笑着。
貌似在说,她没有说谎隐瞒什么一样。
在看到她一天便醒过来,精神状态也还不错后。
谷雨和绫华暂时是相信了她的话。
“我想,你们会好奇我是做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闲聊结束后,卡莲娜率先开始了这个话题。
“是很好奇,当时血月盈空,可是连女皇陛下都惊动到了。”
谷雨现在还记得当时的那一轮血月。
血月的形象也会让谷雨莫名联想到暗红色的天理圆环。
跟天理不怎么对付的女皇,当时会有这样的表现也是正常。
说不定在稻妻,影也会像女皇那样露头。
“血月盈空,女皇陛下吗?貌似……真的触碰到了不该碰的禁忌呢……”
卡莲娜垂下眼帘,看着她那双已经白树化,犹如树枝的手,轻声说着。
谷雨和绫华想看一眼,也不知她当前的心情如何。
发现了谷雨和绫华的担忧后,她再次微微笑着。
“去把实验室的研究记录拿来吧,就当是老师的一次危险实验,现在已经没事了。“
回想起关于自己协助卡莲娜研究的过程。
谷雨感觉是一路是风波不断,不由地打趣说道。
“危险实验?嗯……这一路下来确实挺危险的。希望不是我的原因,让老师你变得倒霉。”
“呵呵……放心,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倒霉事情。快去吧,别贫嘴了。”
“哦……”
谷雨给绫华使了个眼神后,转身去往实验室,去拿卡莲娜所要的研究记录。
在谷雨离开后,卡莲娜叹了一口气,跟绫华倾诉道。
“我还真是个不怎么让人放心的老师呢。”
“呵呵……他要是听到你这样的话,应该会说你现在的状态很难让人放心。”
绫华笑着回应说道。
“是吗?呵呵……不过请放心,我现在真在好转的过程,不是什么弥留之际的状态。”
“嗯……”
“而且,该支付的代价,我也应该支付完了。也觉得没有什么后悔的地方。”
忽然转话的卡莲娜让绫华一惊。
而后,绫华转眼看到了卡莲娜张开的手心中。
是一枚已经黯淡无光的神之眼。
“卡莲娜老师……”
“没事的,放心好了。这样的交换,我觉得很正常。”
看到卡莲娜平静的笑意,绫华也没再说什么。
谷雨把实验记录拿上来后,也看到卡莲娜黯淡的神之眼。
在看到原本是来安慰卡莲娜的自己,快要变成被她安慰了的时候。
谷雨把目光从卡莲娜的神之眼上收回,然后还补了一句。
“反正我也没有。”
“你没有神之眼吗?”
谷雨这么一说,卡莲娜有点诧异的问道。
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了什么。
“雷属性的神之眼……貌似已经好久没出新的出现了吧?”
“听将军大人说是这样,我的力量是她直接赐予的。”
“神明执政直接赐予,或许确实可以这样。”
在遇到了神明执政的神秘性后,神之眼的话题也就翻面过去了。
随后,卡莲娜便开始讲述她当时的情况。
也把发现血色结块和魔神残骸有了反应。
而后才冒险实验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人之血魂,原始之力,魔神残骸……”
光是听到这样的合成公式,谷雨便能感受到禁忌味道。
一种真要下手的话,肯定会有不好后果的感觉。
看到卡莲娜的现状,这后果确实很不好。
“结果呢?听学院长说,她当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当时材料融合到最后,貌似变成了结晶状态。然后红光一闪,我再次回过神来,就已经在那片虚无中了。”
“说不定最后融合成的东西,像是通往虚无的消耗品用掉了。”
对此,绫华给出了比较合理的解释。
谷雨和卡莲娜也也觉得大概如此。
毕竟要达到的,现在还推断是世界树之中,这样神秘的存在。
要不然,就要怀疑到学院长头上了。
在之后的探讨中。
卡莲娜像是已经把她自己当成实验体一样,把变成这般模样的感受都记录了下来。
甚至还叫谷雨把留影机拿来,拍摄着她现在的白树化。
关于造成的后果探究告一段落后。
三人又讨论起了两个黑白虚空的问题。
“虚无的对立面是意念……确实是这种感觉。在那里,若是丧失了自我意念,估计会同化为虚无的一部分。”
谷雨和绫华向卡莲娜讲述着学院长得出的结论。
卡莲娜的肯定,貌似也在印证了这一点。
“若念想完全静止下来,就没有了对你们存在的确认,或许真的会找不到我。但想要一直保持念想……”
卡莲娜说到这里,一直很平静的脸色。
像是划开了一道伤痕一样,带着痛苦。
谷雨能理解她痛苦,毕竟他也经历过。
“嗯,还好卡莲娜老师你最后坚持了下来。”
绫华宽慰地对卡莲娜肯定说道,也把谷雨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话语落下,卡莲娜眼中闪烁着破碎的光。
她那如蓝宝石般的眼眸碎裂,流落着晶莹的碎屑。
谷雨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抱歉了,让你们看到我这幅模样。”
卡莲娜抬手擦拭着眼泪,边哭边笑地道歉道。
绫华注意到什么后,坐到了卡莲娜床边,抱住她说道。
“没什么,卡莲娜老师。我在第一次接触那黑暗的虚无后,也很害怕地哭了……”
“嗯……”
像是得到了触心的宽慰。
卡莲娜抱着绫华哭得越来越凶。
谷雨见状,离开了房间,帮她卸下了身为老师形象。
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也确实需要好好释放一下心情。
过来好一会儿后,绫华才从卡莲娜的房间下来。
跟谷雨坐在楼下,卡莲娜所建立世界树模型的展厅旁边的沙发上。
谷雨看到她的眼睛也有点红红的。
这回轮到谷雨来安慰她了。
她倒也很主动寻求着安慰,靠坐谷雨旁边。
头依靠过来。
“卡莲娜老师已经睡下了,学院长也过来了,说她的情况很好,不用担心。”
“嗯,那等下我们先回去吧。出来这么多天,安娜她们也会担心的。”
绫华应了一声,头也依靠地点了点。
而后,谷雨听到她转口说道。
“刚才我可能自私了一下,卡莲娜老师可能更想得到你的安慰吧。”
“……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样?她可是我的老师。”
“因为……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想这样。”
“……”
“所以,我才会觉得我很幸运有你陪着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我也很害怕。”
谷雨也自然还记得,上一次在绫华将他带会来后,她抱着自己哭的样子。
“那你现在好点了吗?”
“呵呵……有你在我一直都很好。”
绫华欢喜地轻笑着,微微在肩头摇头的脑袋,像是也在表达着她的好心情。
谷雨抓着她的肩膀,也把她搂过来了一点。
“那……就麻烦你刚才的自私了。”
“嗯?……呵呵,不用客气。”
说罢,绫华的欢喜仿佛又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