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柔软似无骨的小手纠缠握到指间,千歌靠在谷雨身侧,表情有点微妙地看着静止的绫华。
一会儿后,脸上缓缓地化出了笑浅浅的笑容。
才片刻的功夫,感觉着手掌中握着两种触感的纤手,谷雨不免产生些许罪恶感。
而千歌的表情有些微妙,谷雨也能猜得到她应该把自己交给她保存的记忆看光了。
再想到,刚才绫华最后更加大胆的行为,那一抹柔软的触感仿佛现在还留在嘴唇上。
“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虽然有些小变动,但一切都跟之前差不多。”
千歌紧张催促的话语,让谷雨暂时放下了这些事情。
紧接着对比脑海中的两段经历,谷雨发现大体上没有多少的变化。
“差不多吗?”
“嗯,按照绫华无意中吐露的话语,她确实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我们进行初次祭典彩排的时候。”
谷雨边跟千歌解释着,边看着面前绫华静止的容颜。
优雅的容颜上,双眼闭目,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矗立在舞台上等待着自己到来的身影。
“但是,她回去后并没有改变干涉什么,无论是近卫钢矢的事情,还是松川小姐的话剧……”
脑海中,谷雨能很容易对比出在这些主要事情上,绫华没有去改变与干涉什么。
她似乎有意遵循着原本的发生过的事情,然后让它们再发生一遍。
与其说是穿越回去想要改变些什么,倒不如说她是把这些事情再经历一遍。
谷雨相信以她的能力,应该能避免自己与近卫钢矢的冲突,还有可以让缘子的话剧能够顺利上演。
但是她并没去改变什么。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去改变什么。这些记忆只有自己知道,真的很寂寞。”
贴在手臂上的千歌发出她呢喃的话语。
谷雨脑海中便立即冒出了另一个人所向自己述说的版本。
“绫华,她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回忆起穿越回去的绫华,在仓库里拿刀剑保养的道具时,她也曾经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语。
谷雨也是根据她的这句像是自言自语的话,还有她对于许多事情仿佛都尽在掌控的轻松,才判断出她是真的穿越回去了。
通过她穿越回到过去,应该是曾经经历过的记忆也还存留着,谷雨现在也能理解她为何会跟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带着记忆回到过去,看着眼前像是已经失去记忆的人,确实会感到寂寞。
“绫华,她真的好努力……”
千歌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默默地说着,当谷雨侧头望向她时。
她也抬起头来,温婉柔情地笑了笑,微眯的眼眸中泛着光。
“所以,绫华她就算回到过去,也没有改变什么是吧?”
“应该是这样……虽然没有完全经历完,但是短剧结束后发生的事情应该也大差不差,最后又回到了现在。”
虽然,绫华她自己加进去了一些小东西,但谷雨觉得她也不会干涉太多。
或许会跟现在看到的绫华有些不太一样,不再去想着回到过去改变些什么,而是应该抬起头,展望着烟花才对。
谷雨看了一下身旁站立的祂。
神圣的光依旧萦绕在祂的周身,嘴角的笑意还是那么的神秘。
估计祂应该也知道了谷雨的这段经历。
经历这段如果,谷雨觉得除了让绫华放下回到过去的念想之外,感觉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您也应该看到了吧?好像对此并不意外。”
谷雨也明白想要从祂口中得知有用的东西有些难,但谷雨还是顺势地交流下去。
哪怕知道一些有用的只言片语也是收获。
“能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不多……”
祂是如此开口的。
平静话语下,让谷雨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眼在支配着整片天地般。
身为支配者的祂,却连一丝的情绪波动也没有。
祂仿佛只在诉说着一个简而易见的事情,跟在说有一片落叶飘到她手上没有什么区别。
她缓缓走到宵宫的面前,带着神秘笑容的眼眸似乎在示意谷雨,去查看宵宫回到过去后会干些什么。
谷雨到现在也还没有能理解祂的目的和所作所为,可这又关系到宵宫她们,如果被抓到了软肋般,也不得不按照的祂的意愿去做。
“你现在还要去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放心,我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倒是我应该经历了两天的过去,这里过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大概一杯茶的时间。”
两天,一杯茶……
谷雨苦笑地摇了摇头,感觉是十分随机毫无规律的时间匹配。
如此,想要把现在所知晓的事情规律化,谷雨认为这是一种奢求了。
还是无法逃脱掉祂所掌控的这片静止的世界。
祂到底想干什么?
“呼……重昼重夕,拜托你们去宵宫那边看看,都有预见了什么。”
得到个谷雨的拜托,重昼和重夕俩或许现在都还没有了解情况,不过光凭着信任,她俩也很开心能帮得上忙。
于是,她俩伸手摸住宵宫的手掌后,说出了她俩所预见的画面。
“我看到你枕在宵宫姐姐的膝盖上,很舒服的样子。”
“我看到你好像跟宵宫姐姐打起来了,很像在舞台上那一次。”
“……噗嗤~”
“……”
听着重昼和重夕的说明,谷雨满脸都是无语,千歌站在旁边窃喜似的偷笑着。
前一个枕在膝盖上的画面谷雨倒还记得,当时还挺渴望她的柔软紧绷的大腿来着。
但是后面一个说是要打起来的一个,谷雨记得当时已经跟她说明清楚了情况,她也理解认同谷雨的选择。
怎么现在却又变成跟在舞台上拉扯事情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
该不会这回是她真的想改动原有的事情,想要把自己留下,一起看今晚的烟花吧?
此时,宵宫静止的身躯,目光确实是在搜寻等待着什么。
谷雨记得宵宫似乎挺期待这些事情的。
似乎初次来的稻妻时,刚认识她和绫华时正值长野原烟花祭,受到她的邀请,谷雨那次没能来。
还有,在奉刀之祭结束后,她说过的绫华的剑舞,千歌的巫女服,还有她想准备的聚餐,谷雨也因为睡过头而错过了。
这一次,是跟大家一起努力完成祭典后的烟花表演,感觉要是再次缺席……
想到这里,谷雨看了看站在石阶上一起努力过的大家,千歌,神子,绫华,宵宫等等。
谷雨忽然感觉最初想要回到御膳奉行的想法产生了一点动摇。
“你当时应该没有答应她今晚会来吧?”
“没有……”
似乎对谷雨的回答有点失望的样子,千歌眼帘微微下垂,然后有带着勉励的笑容看着谷雨。
紧接着伸出手抓住了谷雨头,两个额头又贴在了一起。
“我们知道你因为要侍奉将军大人,所以会有很多不能确定的事情。你也害怕没能履行约定到来,我们能理解,所以也不会给你什么压力。”
千歌近在咫尺的眼眸睁开,漆黑深邃而富有灵光,像是蕴含着什么幻术般,看得谷雨失神。
“不过……要是能听到你一开始就答应下来,就算你最后失约没来,我也会很开心的。”
“……傻瓜。”
千歌的话语在心中掀起了一层酸涩感,谷雨洋溢在其中,苦笑地磨蹭着对自己说出这种话的千歌。
就算失约没来,也会很开心……
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啊?
“当个傻瓜又怎样?咯咯~~”
千歌咯咯地开心笑着,清脆的笑声听得谷雨心里痒痒的,挺想把这个小傻瓜高高抱起来。
不过,现在应该不是这种时候,旁边有个神明不说,就连重昼和重夕俩也在好奇地看过来。
有失分寸,有失分寸……
千歌应该也注意到了,她的额头明显地开始发热,回过神来后,把刚才的事情似乎全部赖到了谷雨身上,故作生气地刮了谷雨一眼。
然后开始已经有些熟练地为谷雨保存记忆,准备开始进入宵宫回到的那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