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女这是伺候您的人,您就在这里好好歇着吧”
冷月叫住来传话的小太监,苦于囊中羞涩,从荷包中掏出碎银子塞到小太监的手中“劳烦公公了”
“那奴才就且告退”小太监出了门一脸嫌弃的看着碎银子,还真是打发叫花子呢,这点银子都不够他塞牙缝。
也太寒酸了
就知道这群小兔崽子叫他来没什么好事,一个奴婢上位的采女手低头能有多少银子,害的他白跑一趟。
冷月放下包袱打量着小小的西殿,她是位份最低的采女自然不配独居一宫,只能同人同住,不过这都不重要。
陛下还是在意她的,不然怎么会时隔一夜又突然想起她,并给了她封号,冷月本打算如果今日还见不到陛下就在去太清殿找陛下。
如今可好。
她在西偏殿转了一圈,嘴角微勾,从今往后她再也不需要去伺候人了,她也是陛下的嫔妃。
想起那个英俊的男人,以及他曾经的甜言蜜语,冷月不禁脸上发红,不知道陛下今日还会不会来。
这边高兴,可有人就不高兴了,安在夕生生砸碎了七八个上好的玉盏,她深深吸一口气,咬牙启齿道
“好好好”
“江淮月算你狠,竟然这样算计本宫”
“真是不要命了!”
将冷月送到她的宫中,与她同住,让她亲眼看到自己送上龙床的女人,在这里同陛下恩恩爱爱缠缠绵绵,偏偏她还只能强颜欢笑,什么都做不了。
人是她教唆的,位份是陛下封的,宫殿也是陛下赐予的。
她江淮月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在陛下面前假意哭诉一遍,便叫陛下六神无主。
她还能说什么!
太后说的没错这个江淮月必须除掉。
安在夕收起脸上的阴霾,又恢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叫来小宫女“她可以动手了”
“是”
安在夕说完便起身,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冷采女来本宫这里,本宫少说也得招待招待”
冷月一听安在夕来了,先是一愣而又有些慌乱,这种场面她以前从未应付,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安在夕已经到门前
“妹妹,姐姐来了,妹妹为何在屋中不出来”
冷月忙疾步到门前给安在夕行礼“臣妾参见婕妤姐姐”
她从未受过正统的礼仪教育,宫中的人又各个是审时度势之辈,瞧着江淮月如今风头正盛,而这小小的采女又得罪了江婕妤,即便江淮月不吩咐她人做什么,各个心里都有一杆子称。
自然各种怠慢,连礼仪都不曾教过,因此冷月只能依照记忆中其他嫔妃以及江淮月来行礼,多多少少有些四不像了,安在夕露出嫌弃。
贱婢就是贱婢,连个礼仪都行不好。
她虽心中瞧不起她,但是面上不显,随着冷月进了屋,也不知道是嫌弃屋子小,还是脏乱连坐都不肯坐,只是冷冷盯着冷月
“本宫帮了你,你竟然算计本宫,没想到冷采女瞧着心思单纯,也是个有心机的”
“算是本宫看错了人”
“姐姐这是何意”听不懂安在夕话中意思的冷月有些茫然无措,在听安在夕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哪里有以前半点和风细雨,冷月心里发憷。
“本宫是何意,你为何不留在江淮月那里,而是来本宫这,你这不是存心联合江淮月在打本宫的脸吗!”
“臣妾没有!是陛下要臣妾来姐姐这”
“你没有?你的存在现在已经让本宫非常的难堪,本宫只要见到你就想到自己做的那些蠢事!”
安在夕哼了一声“你这屋子简陋,陛下金尊玉贵怕是招待不周,以后陛下来,叫陛下去本宫那”
冷月猛地抬头,望着神色淡淡的安在夕“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吗?冷采女还是识相一点,你让本宫难堪在前,本宫只不过让你受点教训而已”
“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吗?”
这可不是一点小事,陛下若是来了,将陛下往别处推,就是将龙宠往别处推,这怎么能行,冷月如论如何是不愿意的,况且她也不是一个傻子。
自然知道安婕妤这是在拿捏她,若是这一次就答应了,以后同一个屋檐下就要事事妥协,还不得被这人拿捏死。
冷月冷了脸“这事妹妹不能从命”
当天夜晚,又一次吃了江淮月闭门羹的傅玉茗气不顺的离开,左右想想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宫女的错,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回事竟意乱情迷这种程度,睡了一夜的人直到早上才发错认错了人。
不巧的是江淮月那日因为一时高兴喝醉了酒休息在偏殿,傅玉茗对她的解释倒是不怀疑,主要是当初那个在春猎对自己舍身相救的女人又怎么会欺骗自己。
他又想起那个小宫女,帝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转了脚步。
安在夕听着王全福的声音心跳加速,刚要去迎接发现陛下已经去了冷月那里,她一时间几乎将手帕给揉碎了。
傅玉茗厌恶于冷月,将江淮月对他的不理归因于冷月的算计,又怎么可能让冷月侍寝,他不过是在冷月的宫中坐了一会,什么都没有做。
冷月就这么站了两个时辰,只可惜满心满眼都是年轻帝王英俊的面容,以及那黑夜在自己耳边性格的喘气声,即便什么都不做,冷月也是极为开心的,哪里看的出帝王故意的冷淡。
傅玉茗坐够了时辰起身便走,只言片语都不曾留。
傅玉茗前脚走,后脚冷月就被安在夕叫过去,一夜都不曾回来,第二天惨白着脸扶着门框有些摇摇欲坠。
一连七日,傅玉茗日日都宣冷月侍寝,偏偏又不让冷月侍寝就是在房间看书,冷月就站在一旁,饶是开始看穿不清傅玉茗的意思,但现在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
更何况,因为傅玉茗破天荒七日的恩宠,后宫嫔妃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尤其住在一起的安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