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茗到时,薛宝林正柔柔弱弱的靠着湘儿,细细看,脸色的确有几分不好看。
傅玉茗眉眼温和,带着宠溺,只是眼角低垂明显有几分的不悦。
他本到最关头,谁知道又被生生截断,江淮月那个小妖精,却不肯留他,非要吊着他,这让傅玉茗心情越发的不悦。
若非薛宝林的父亲这次又立功,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来
“爱妃这是怎么了”
“臣妾难受”
傅玉茗一来,湘儿便下去了,此时的傅玉茗掀起衣袍坐下,薛宝林就那么倚在他怀中,伸手环着他的脖颈,双眼亮晶晶盯着傅玉茗“陛下,臣妾难受”
“哦”傅玉茗漫不经心道“因何难受”
“臣妾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臣妾出事了,臣妾好害怕,可是陛下却不在身边”
“梦都是假的,有朕在,不会有人伤害你”
薛宝林从傅玉茗怀中探起头,双眼红红的,一眼不错望着傅玉茗,那满眼都是痴迷“陛下会保护臣妾,会保护孩子吗?”
“自然”傅玉茗为她擦擦眼泪“都要当母亲的人,怎么还如此爱哭”
薛宝林戚戚然然了许久才道“臣妾想要自己养孩子”
傅玉茗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放下,温和的目光继续看着薛宝林,只不过少了几分的宠溺
薛宝林心中忐忑了许久,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何意。
“朕答应你,不会有人伤害你和孩子”
薛宝林嘴巴张大,自然知道傅玉茗这话中的意思,他并不同意,这明显超出薛宝林的预料以至于久久的沉默。
“爱妃不是不舒服吗?朕瞧着爱妃身子似乎不错,既是如此朕还有事,朕明日再来看你”
傅玉茗说完随后起身,眼中还是柔情满面,但背影毫不留情。
长长的衣袍划过薛宝林的手,就如流水一般让人想抓却无法触及。
江淮月伏案写信,陆全一立于一边回禀
“主子,陛下从薛宝林那处走了”
“走了?”江淮月写完最后一个字,听到这啧啧几句“皇帝还真是绝情,可怜了那薛宝林此时定然是伤心到垂泪”
“岂不是伤了腹中的胎儿,柔贵妃要着急了”
“主子,陛下会不会来咱们这里”
陆全一想着凭陛下对主子的宠爱,说不定会去而往返,却被江淮月弹了脑瓜
“傻”
“咱们这位陛下会宠爱一个人,但绝对不会专宠,今日若是从薛宝林那回到本宫这,后宫前朝会如何看他”
“他不会的”
“你去将这封信送给薛宝林,薛宝林是个聪明人会知道怎么做”
“局本宫已经为她备好了,就看薛宝林要如何选择。横竖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她这一胎柔贵妃势在必得”
“她不会有选择”
陆全一恭敬的接过信,转身离开。
江淮月拍拍手,望着外面的天,想起皇后娘娘凤仪宫的梅花应该开了,她心情很好的行至门外,见天色已晚想着皇后娘娘身子不舒服,这会恐怕睡了
明日定要去同皇后娘娘讨一杯茶喝。
傅玉茗今夜果然不曾来,去了另一位美人那,所以说做皇帝其实也蛮辛苦的,为了有种不得不四处播撒。
次日,天气极好,江淮月推开窗户伸了一个懒腰,深呼一口气
“走,绿然,我们去找皇后娘娘讨一杯茶喝”
江淮月提着裙摆不顾绿然的阻拦,出了门,绿然在后面追
“主子!狐裘您得穿着”
十二月份的天,冷风刺骨,如何能不穿狐裘,岂不是要被冻病,绿然有些责备的为江淮月披上狐裘。
凤仪宫中
“哟,娘娘你看看臣妾说什么来着,她还真来了”
江淮月带着绿然步入凤仪宫得了贤妃这一句调笑“怎么,贤妃娘娘的意思是臣妾不该来吗?”
“臣妾偏偏要来,臣妾可没去翊坤宫讨茶水喝,臣妾来的是皇后的凤仪宫,皇后都不曾说什么,贤妃娘娘就是在反对也是无用”
贤妃大骂告状“娘娘,你可看到了,本宫不过说了她一句,她这个牙尖嘴利的,竟能顶本宫十句”
“娘娘,你到底管不管,您若是不管,臣妾可要走了”
皇后娘娘、贤妃、简昭仪各坐一处,却又有一个空位,江淮月也不多言,不用人叫大大方方过去。
皇后嗔怪贤妃一眼“你方才还在同本宫念叨,这凤仪宫清静,嫌弃本宫和明明不喜说话,这会有个多话的人陪你,你怎又要赶人走你”
简昭仪也笑“可不,贤妃有人陪你说话你还要赶人走,真走了,你又要伸长脖子眼巴巴的守着门瞧”
皇后失笑
这话一出,江淮月拖着下巴,好整以暇望着贤妃“贤妃可是缺一个解闷的人”
“臣妾最喜说话,臣妾可以陪贤妃娘娘解解闷”
“只求娘娘好心好心,可别在赶走臣妾”
“臣妾啊,除了皇后娘娘这还真找不到什么好去处”
贤妃有些别扭,不自在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见皇后简明明笑的不行,又忍不住骂骂咧咧
“谁说本宫缺一个说话解闷的人了!”
“好好好”简昭仪收起笑容“我们贤妃不缺不缺”
简昭仪为江淮月斟了一杯茶“江婕妤怎么有空过来”
“简昭仪不也有空吗?”
“本宫是个闲人自然有空”
江淮月笑眯眯道“臣妾想来就来了”
简昭仪笑看江淮月一眼,忽而说“本宫听闻江婕妤在闺中琴十分好,不如给皇后娘娘弹一曲”
江淮月也不推辞,连声说“好”
“只有琴岂不是很单调”贤妃起身“皇后娘娘或许不知道臣妾喜的一件事,便是舞剑吧,臣妾为皇后娘娘武上一剑”
要武剑却没有剑,宫中除了侍卫不可有剑,贤妃只能对皇后娘娘抱歉“娘娘,我可要折你的花了”
皇后娘娘今日也开心极了,素来惹上一层忧愁的眉眼,今日聚是喜意,含笑着答应“折吧,只要不要将我这里给拆了就行”
“娘娘放心”贤妃脱了狐裘丢给小宫女,折梅花枝间,将裙摆收起束在腰际,终身一跃,花枝在贤妃的手中被舞成一道残影,扬起来的雪花在半空中飞舞。